“又来一单投诉！”王磊把鼠标往桌上一拍，屏幕上跳出条用户留言：“‘学长帮’下单满20减15，你们凭啥还收跑腿费？”他转头看向段云飞，语气带着火气，“我就说该跟进补贴，你看现在，三天丢了12%的用户！”
段云飞正对着后台数据皱眉，“学长帮”的订单量像雨后春笋似的冒出来，清一色的低价促销，配送费甚至低到一块钱。他指尖在“用户流失分析”报表上点了点：“丢的都是图便宜的，留不住。”
“留不住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被抢啊！”王磊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响，“他们融资了50万，烧得起，咱们这点家底跟人家耗？”
“耗不起就不耗。”段云飞从抽屉里拿出份保单，拍在桌上，“我跟保险公司谈好了，给所有订单加‘准时达保险’——超时15分钟赔5块，30分钟全赔。再搞个会员制，9.9块买月卡，每次跑腿费减2块，还送免费取件券。”
王磊盯着保单上的“年保费3万”，眼睛都首了：“你疯了？这钱够租三个月服务器了！用户要是天天索赔，咱们喝西北风去？”
“不会天天赔。”段云飞调出刘佳优化的调度系统数据，“你看，这礼拜准时率98.7%，比‘学长帮’高12个点。他们为了压成本，连配送路线都不规划，超时是常事。咱们靠服务取胜，不是靠烧钱。”
正说着，苏晴抱着摞宣传页走进来，纸页边缘还沾着点水彩颜料。“我设计的新宣传页，你看看行不行。”她把最上面那张推过来，画上是个女生深夜下单，跑腿员举着“校园帮”的牌子护送，旁边写着“女生专属安全通道，全程GPS追踪”。
“这个好！”段云飞眼睛亮了，“女用户最在意安全，‘学长帮’只敢打价格战，咱们就把‘安全’做透。”
王磊却没松口，手指在宣传页上戳了戳：“画得再好看有啥用？用户要的是便宜！昨天我去食堂，听见有人说‘校园帮’是‘贵帮’。”
“贵有贵的道理。”段云飞拿起张宣传页，指着角落的小字，“苏晴加了行‘所有跑腿员持学生证备案’，这比降价靠谱。”他转向苏晴，语气柔和了些，“能不能再加行‘会员用户可查跑腿员无犯罪记录’？”
苏晴点点头，从包里掏出支铅笔，在空白处快速补写，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我下午去打印店改，顺便贴到女生宿舍楼底下。”
当天下午，“校园帮”的新宣传页就贴满了校园公告栏。有女生路过时停下，指着“安全护送”的插画小声议论：“听说‘学长帮’的跑腿员有社会闲散人员，还是这个靠谱。”
王磊看着后台新注册用户里女生占比突然涨到65%，嘴上不说，却默默调好了会员制的后台程序。傍晚时，他突然喊段云飞：“你看，‘学长帮’的投诉率上来了，有人说他们的骑手把外卖洒了还不赔。”
“意料之中。”段云飞正在核对保险理赔记录，只有3单触发赔付，总成本不到50块。他给苏晴发了条消息：“宣传页起作用了，女用户增长40%。”
很快收到回复，附带张图片——苏晴在宿舍楼下教阿姨用“校园帮”，老人家戴着老花镜，手指在“会员制”按钮上点了点：“小姑娘，这个真能保证我孙女晚上取快递安全？”
“能。”苏晴的声音透过图片仿佛都能听见，“我们跟学校保卫处联网了，有问题随时能找到人。”
段云飞把图片转给王磊，后者正对着“学长帮”的融资新闻发呆，看了两眼突然道：“要不……我再优化下调度算法？争取把准时率提到99%。”
“这才对。”段云飞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用户要的不是最便宜的，是最放心的。”
深夜的办公室里，王磊敲代码的声音和苏晴修改宣传页的铅笔声交织在一起。段云飞看着后台会员数缓慢爬升，会员用户的复购率比普通用户高3倍，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知道，“学长帮”的低价像泡沫，一戳就破，而“校园帮”的安全标签，才是扎在用户心里的根。
临睡前，他收到保险公司的消息：“你们的理赔率太低了，下月保费给打八折。”段云飞笑着回了个“合作愉快”，转头看见王磊正给“安全护送”功能加新代码——用户可实时查看跑腿员的运动轨迹，像盏移动的安全灯。
窗外的月光落在键盘上，映出王磊专注的侧脸。段云飞突然想起早上的争执，觉得有些好笑——创业就像航船，有人想抢顺风路，有人想掌稳舵，吵归吵，方向对了，总能抵达想去的地方。就像现在，“校园帮”的船虽然慢了点，却载着越来越多踏实的乘客，这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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