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礼堂红绸落
红绸被风掀起的瞬间，苏软的婚纱裙摆扫过礼堂的木质地板，带起些微的香——是她藏在捧花里的小苍兰，混着林砚西装口袋里露出来的糖纸味。他今天穿了件熨得笔挺的白衬衫，袖口别着她画的小书签袖扣，站在红毯尽头时，指尖无意识地着口袋里的东西，像揣着个发烫的秘密。
牧师的声音刚落，他突然单膝蹲下去，不是求婚，而是帮她系被踩松的鞋带。婚纱的蕾丝拖在地上，他低头时，苏软看见他耳后沾着点红绸的线头，像朵偷藏的小红花。“紧张得鞋带都松了，”他抬头笑，眼里的光比礼堂的水晶灯还亮，“我的‘小书签’今天是全世界最甜的书。”
交换戒指时，他的指尖在发颤，银戒套进她指节的瞬间，突然从西装内袋摸出个东西——不是戒指盒，是张被反复折叠的画纸。展开来，是幅没上色的简笔画：两个小人挤在旧书店的书架后，男生口袋里露着软糖，女生手里攥着诗集，头顶用铅笔写着行小字：“2023年秋，书架咚”。
“从那天就想画完了，”他的声音有点哑，指腹擦过画纸上的折痕，“画到我们老了，坐在摇椅上还能看。”苏软突然发现，他西装口袋里的糖纸露了半截，包装上印着的，正是这幅画的完整版，旁边还加了行新字：“2025年春，合法了”。
宣誓的话音刚落，他突然拽着她往后台跑，红绸被两人带得飘起来，像道追着跑的彩虹。化妆师举着粉扑追出来时，正撞见他把苏软按在化妆间的镜子前，婚纱的裙摆扫过散落的唇釉，他的吻落下来，带着点小苍兰的香和薄荷糖的凉——是她刚才塞给他的，现在正被两人一起咬在嘴里，糖衣化了，黏糊糊的甜沾在唇角，像没说出口的情话。
“别闹，妆要花了。”她推他的胸口，指尖摸到他衬衫领口的红绸线头，突然想起书店书架后那阵旧书味，画室画架旁的松节油香，原来所有的“咚”声，都在往此刻的甜里走。
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是两枚素圈戒指，内侧刻着行极小的字：“书脊吻过画架，余生吻过彼此”。“刚偷偷让牧师加的，”他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第二截，和婚戒并排着，“这枚是‘书架咚’，那枚是‘合法咚’。”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他肩头的红绸线上。苏软突然踮脚，在他唇角咬了口没化完的糖，尝到点混着他呼吸的甜。原来最好的结局从不是盛大的仪式，是旧书里的糖霜，画架上的颜料，和此刻他抵在她额头的呼吸，轻得像句承诺：“以后每声‘咚’，都是回家的声音。”
红绸缓缓落下时，盖住了两人交握的手。糖纸被风卷到角落，上面的小人画笑得眯起眼，像在说：所有的碰撞，都是为了此刻的相拥。
夏夜婚房烛影摇
红烛的光晕漫过铺着喜字的床榻，苏软的指尖划过婚纱领口的蕾丝时，门被轻轻推开。林砚的白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口还沾着点香槟的渍痕，他走进来的瞬间，带起些微的风，吹得烛火晃了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重叠的剪影画。
“累坏了吧？”他蹲在她面前，伸手替她解高跟鞋的搭扣，指腹蹭过她脚踝的红痕——是白天被婚纱磨的。苏软低头时，看见他发间还别着片小苍兰的花瓣，像枚偷藏的勋章，呼吸里飘着她熟悉的甜，是他刚才在宴席上偷偷塞给她的软糖味，此刻正从他口袋里慢慢渗出来。
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婚纱的裙摆扫过散落的红枣花生，落在床榻的瞬间，苏软的后背“咚”一声撞在柔软的锦被上，却被他及时用手掌垫着，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渗进来，烫得她皮肤发麻。“小心点，”他低头笑，鼻尖蹭过她的锁骨，“我的新娘，比所有软糖都娇贵。”
烛火突然“噼啪”响了声，他的吻落下来，带着点香槟的微醺和软糖的甜。像把陈年的蜜浇在了刚沏的茶里，舌尖扫过她齿间时，苏软尝到点黏糊糊的甜，是他藏在嘴里的糖，正被两人一起分享。窗外的蝉鸣混着远处的鞭炮声，却像隔着层厚厚的红绸，挡不住这藏在烛影里的暖。
“喜字要掉了。”她含糊地推他胸口，指尖摸到他衬衫下温热的皮肤，比白天在礼堂时烫得多。林砚低笑一声，伸手将床头的红喜字重新粘牢，回来时突然将她往锦被里按得更紧，这次没有撞击声，只有他抵在她颈窝的呼吸，和烛火跳动的轻响，一起被裹在甜腻的空气里。
“从书架咚到现在，”他的吻落在她婚纱的蕾丝花边，声音哑得像被烛火熏过，“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咚’你了。”苏软突然发现，他口袋里的糖纸露了半截，上面印着的小人画换了新场景：两个穿着婚纱西装的人挤在红烛下，男生口袋里的软糖滚出来，女生的婚纱沾着喜字，旁边写着行小字：“合法咚，一辈子”。
他伸手解开她的婚纱系带，动作轻得像在拆份珍贵的礼物。烛火的光落在她锁骨上，像撒了把碎金，他突然从床头柜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是串用软糖纸折的星星，每颗都印着他们撞过的“咚”——旧物仓的木箱、泳池的瓷砖、谷仓的草垛……最后那颗最大的，印着今天的礼堂红绸。
“攒了两年，”他把星星串戴在她手腕，像条会发光的手链，“以后每年加一颗，加到我们走不动路。”苏软的指尖触到他后颈的疤痕，是那年在谷仓被麦芒划的，此刻被烛火照得泛着浅金，像道甜蜜的勋章。
吻再次落下来时，软糖的甜混着烛火的暖，在唇齿间缠成一团。红烛的泪滴在喜字上，像颗凝固的蜜，墙上的影子交叠着，晃啊晃，像在为这场迟到了两年的“合法咚”，轻轻打着节拍。
生锈的扳手和干净的琴键，原来在铺着红绸的婚床上，也能撞出这么绵长的甜。
海岛沙滩礁石咚
咸湿的海风卷着椰香漫过礁石，苏软赤着脚踩在沙滩上捡贝壳时，婚纱改的度假裙被浪头打湿了一角。她转身去拧裙摆的水，后腰却先撞上道带着阳光味的胸膛。林砚拎着串刚烤好的鱿鱼从遮阳伞下走过来，花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小臂沾着细沙，把她往礁石内侧带时，她的后背“咚”一声撞在温热的岩石上，贝壳从手里撒出来，其中一枚滚到他短裤口袋露出的椰子软糖纸上，像颗嵌着的珍珠。
“小心被礁石烫到。”他低头时，呼吸里飘着烤鱿鱼的焦香，混着软糖的甜。苏软仰头时，看见他唇角沾着点沙粒，才发现他手里的鱿鱼串缺了个角，显然是自己先偷吃了，指尖还沾着点烧烤酱的红油。
“浪太大了，”她伸手去抢他手里的竹签，却被他往礁石深处带了半步。远处的摩托艇突然驶过，带起的浪沫溅在两人身上，他下意识将她护在怀里，后背“咚”一声撞在凹凸的礁石上，震得头顶的椰树叶晃了晃，在他肩头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的吻落下来时，带着点海水的咸和椰子的甜。像把冰镇椰汁浇在了刚烤好的糖霜上，舌尖扫过她齿间时，苏软尝到点黏糊糊的甜，是他偷偷塞进嘴里的软糖，正被两人一起分享。沙滩的喧闹声、海浪拍礁的声响混在一起，却像隔着层厚厚的浪涛，挡不住这藏在阳光下的甜。
“礁石烫。”她含糊地推他胸口，指尖触到他花衬衫下温热的皮肤，比礁石还烫。林砚低笑一声，非但没松口，反而伸手按在她后颈，把她往自己怀里按得更紧，另一只手挡在她后背，隔开灼热的岩石：“这样就不烫了。”
苏软的手指摸到他口袋里的软糖纸，是她画的小海浪图案，边角被海水浸得发皱。她突然踮脚，在他唇角飞快地啄了下，尝到点椰子的余味混着点咸。
“胆子大了？”他低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发红的脸颊，突然把她往礁石上又按了按。这次没有撞击声，只有他抵在她颈窝的呼吸，和远处传来的椰子叫卖声，一起被海风裹住，甜得发腻。
“鱿鱼要凉了。”她伸手去够快掉的鱿鱼串，却被他按在礁石上。这次“咚”的一声很轻，是她的手背撞在凹凸的石纹里，震得指尖发麻。
林砚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软糖，剥开糖纸往她嘴里塞：“先吃甜的垫垫。”他的吻又落下来，这次带着点海风的野气，椰子的甜混着海水的咸，在唇齿间缠成一团，像把整个海岛的阳光都揉进了这吻里。
夕阳把海面染成橘红，林砚突然打横抱起她往海边的木屋走，苏软的赤脚偶尔碰到沙滩，带起串细沙，落在他手臂上，像撒了把碎金。
“去看星星，”他低头时，眼里的光比浪花还亮，“让你的贝壳，听听海浪怎么说情话。”
烤鱿鱼的香还在他手里，椰子软糖的甜缠着两人的呼吸。生锈的扳手和干净的琴键，原来在洒满阳光的海岛上，也能撞出这么绵长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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