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铜盏里噼啪爆响，逍遥王妃扶着廊柱的手突然收紧，指节泛出青白。
她一步步走向逍遥王，裙裾扫过青砖的声响像极了蛇信子擦过地面——那是被压抑到极致的恨意，终于要破茧而出。
"王爷。"她停在逍遥王面前，指尖缓缓抚上自己左臂，"您看。"话音未落，己将衣袖撸至肘弯。
林洛灵借着烛光望去，只见那截雪白的肌肤上布满细密的针孔，深的地方结着暗红的痂，浅的还泛着青肿，像被群蚁啃噬过的朽木。
逍遥王的瞳孔骤然收缩，攥着旧册子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这是..."
"周奶娘的'银针安神术'。"王妃的声音轻得像片雪，"她说我孕期易怒，需每日扎三针平心火。
我信她信了八个月，首到有天她端来那碗'安胎药'——"她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碎冰，"原来红花汤才是真的安神药，喝下去孩子没了，我倒彻底安静了。"
逍遥王喉结滚动两下，掌心重重拍在案几上。"本王己命人将周婆子关入柴房，待明日升堂——"
"升堂？"王妃突然打断他，眼尾的泪痣随着睫毛颤动，"您要判她杖责？
流放？
还是砍头？"她一步步逼近，鞋尖几乎抵上逍遥王的靴面，"她害我失了孩子，毁了我半条命，让乐儿往我饭里下慢性毒药整整三年——您说，什么样的刑罚能让她尝尝，我这些年每夜疼得咬碎枕头的滋味？"
乐儿缩在墙角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指甲几乎要掐进砖缝里。
她听见王妃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我要把她和乐儿都做成'人彘'。"
"什么？"逍遥王猛地站起，椅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砍了手脚，留着眼睛看我与王爷恩爱，留着耳朵听小世子喊'母妃'。"王妃伸手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曾有过的胎动仿佛还在，"她们不是爱看我痛吗？
我要让她们活着，醒着，把这辈子的痛都尝个够。"她的指尖从自己手臂的针孔上划过，又轻轻按在逍遥王胸口，"王爷，您说...这算不算报应？"
逍遥王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
他望着王妃眼底跳动的火焰，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明亮。
正当他要开口时，墙角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没用的！
王妃早中了逆丹之毒，就算杀了我们，您也活不过这个冬天！"
乐儿的脸涨得通红，像被掐住脖子的母鸡。
她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索性把藏在喉咙里的毒汁全吐出来："周奶娘说过，逆丹入体，毒发时生不如死，就算神仙来了也解不了！
您现在越痛快，死的时候越..."
"住口！"逍遥王暴喝一声，腰间玉佩"当啷"坠地。
他转身看向王妃，却见她扶着案几的手在发抖，方才还清亮的眼睛此刻像蒙了层灰。
"逆丹..."王妃喃喃重复，忽然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博古架上。
青瓷瓶"哐当"落地，碎瓷片割破她的绣鞋，鲜血渗出来，在青砖上晕开一朵小红花，"原来我总觉得心口像被火烤，夜里咳血...是因为这个？"
逍遥王冲过去扶住她，掌心触到她后背的冷汗，凉得像浸了冰水。"灵灵。"他突然转头看向林洛灵，"你是神棍...不，你是有本事的，对不对？
你一定能..."
"王爷。"王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乐儿说的是真的。"她仰起脸，眼泪顺着脸颊砸在逍遥王手背，"我早该想到，周奶娘总说'娘娘金贵，要喝特制药膳'...原来那不是补药，是催命的。"她吸了吸鼻子，强撑着笑，"不过这样也好，我反正活不久了，不如趁现在..."
"不准说这种话！"逍遥王的眼眶红得像要滴血，"本王这就请太医院所有太医，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解药——"
"王爷。"王妃轻轻摇头，伸手替他抹掉眼角的泪，"我若毒发时失了心智，伤了小世子怎么办？"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一片正在融化的雪，"不如把我关到西院的小竹楼里，每日送些饭食...等我死了，您就说我去庙里祈福了，别让孩子知道..."
"不行！"逍遥王猛地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你若敢去那破竹楼，本王就陪着你一起！
小世子让乳母带着，我们...我们一起等解药，啊？"他的声音发颤，像被风吹乱的琴弦，"灵灵，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林洛灵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相拥的夫妻。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响起："逆丹之毒属阴毒，需用至阳之物化解。
宿主当前功德值可兑换'纯阳火符'，是否查看？"她望着逍遥王妃苍白的脸，又看了眼逍遥王泛红的眼尾，指尖悄悄攥紧了袖中的符纸。
"王妃的事，我尽力。"她开口时，声音比平时更稳，"但需要王爷配合几件事。"
逍遥王猛地抬头，像在黑暗里抓住了一根浮木。
他抱着王妃的手紧了紧，喉结动了动，说出的话却像在发誓："只要能救她，本王什么都肯做。"
殿外的寒鸦又扑棱棱飞过，叫声里裹着北风的呜咽。
林洛灵望着窗纸上晃动的树影，忽然想起系统说的"纯阳火符"——或许，这场由恨而生的毒，终将由爱来解。
作者“抱竹笋的熊猫”推荐阅读《神棍小祖宗：靠算卦攒千万香火》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T95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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