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与织布机的咔哒声交织,奏响着自给自足的新乐章。堆积如山的麻纱和初步织就的粗布,如同温暖的希望,驱散了深秋的寒意。然而,在伐隋堂内,气氛却凝重而充满锐意。
“叔宝,此行之重,关乎我伐隋大业全局!”林峰目光如炬,看着面前一身戎装、英气勃勃的秦琼。他身后站着程咬金和几位精选的悍勇头目。“张须陀如铁桶般围困,潜龙谷虽固,然困守一隅终非长久之计。山东之地,民风剽悍,饱受杨广暴政之苦,运河、征辽之役更是重灾区!且王薄、孟让等流寇肆虐,官府控制薄弱,正是我等开辟第二战场,搅动风云的绝佳之地!”
徐茂公补充道:“秦将军此行,有三要务:其一,避开张须陀主力锋芒,以精兵游走,在山东腹地竖起‘伐隋’义旗,建立稳固据点,吸引流民,分担潜龙谷压力;其二,联络、收拢各地反隋志士,尤其是被王薄、孟让等裹挟或欺压的豪杰,壮大我方力量;其三,广布耳目,严密监视运河漕运、官军调动及杨广下一步动向,消息务必及时传回!此乃我军之眼,至关重要!”
秦琼抱拳,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大当家、军师放心!末将此去,必不负所托!定让那‘伐隋’赤旗,插遍山东大地!让昏君杨广,寝食难安!”
“好!”林峰重重一拍秦琼肩膀,“予你精骑五百!皆百战老兵!另配熟悉山东路径之向导三人!格物院新制精钢马槊五十杆,强弓硬弩百副,皆配与你部!更予你临机专断之权!山东之事,由你全权处置!记住,以立足为本,以聚民为要,以扰敌为策!遇强敌,可避其锋芒;遇良机,当雷霆一击!”
“末将领命!”秦琼眼中战意升腾。五百精骑,在这个时代,己是一支足以改变局部局势的强大机动力量!
“老秦!等等俺!”程咬金急吼吼地站出来,“让俺跟你一起去!俺这板斧,正好去山东砍几个狗官的脑袋助助兴!”
林峰摇头:“咬金,你的悍勇,是镇守潜龙谷的定海神针!张须陀随时可能进攻,谷中离不开你这员猛将!叔宝此去,需的是机动灵活,隐秘行事,非正面强攻。你在山东凶名太盛(指之前在张须陀麾下作战),反易暴露目标。”
程咬金虽然失望地嘟囔了几句,但也明白林峰所言在理,只得作罢,用力拍了拍秦琼的背:“叔宝兄弟,多保重!给俺老程多砍几个狗官!”
是夜,月黑风高。潜龙谷一处隐秘的后山隘口悄然打开。秦琼一马当先,身后五百精骑如同沉默的幽灵,马蹄包裹着厚布,人衔枚,马勒口,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莽莽群山之中,避开了张须陀大军的侦骑网,向着东方——那片广袤而动荡的齐鲁大地,疾驰而去!
山东,东平郡,寿张县境。
官道上,烟尘滚滚。一队押运着数十车“义仓粮”(实为官府强征百姓口粮)的郡兵,正懒散地行进着。带队的队正骑在马上,骂骂咧咧地催促着步履蹒跚的民夫。突然,前方道路两侧的密林中,响起一声尖锐的唿哨!
“敌袭!”队正惊惶拔刀。
话音未落,两侧箭如飞蝗!
噗噗噗!
猝不及防的郡兵瞬间被射倒一片!紧接着,沉闷的马蹄声如同滚雷般从林中涌出!当先一将,身披玄甲,手持一对金装锏,坐下黄骠马快如闪电,正是秦琼!
“伐隋义军在此!弃械投降者不杀!助纣为虐者死!”秦琼的怒吼如同惊雷,在官道上炸响!
“是…是秦琼!‘马踏黄河两岸,锏打山东六府’的秦叔宝!”有郡兵认出了这尊在山东绿林和官军中都有着赫赫威名的煞神,顿时魂飞魄散!
秦琼马快锏沉,如同一道金色闪电突入敌阵!双锏舞动,化作一片金光缭绕的死亡风暴!沾着即死,碰着即亡!普通的郡兵在他面前如同草芥!那队正还想抵抗,被秦琼一锏连人带刀砸飞出去,胸骨尽碎,眼见不活了。
主将一死,本就士气低落的郡兵彻底崩溃,纷纷跪地求饶。民夫们则惊呆了,看着这从天而降的救星。
秦琼勒住战马,目光扫过惊恐的民夫和堆积的粮车,声音洪亮:“乡亲们!我乃伐隋义军大将秦琼!奉‘破军星’林大当家之命,特来山东伐无道,诛暴隋!这些粮食,本就是官府从你们口中夺去的血汗!骑蛤蟆追天鹅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今日,物归原主!尔等速速分了粮食,各自归家!若无处可去,可向北三十里,至梁山泊畔寻我义军营地!”
“是秦将军!真是秦将军!”
“伐隋义军!是‘破军星’的人!”
“谢秦将军活命之恩!”
民夫们如梦初醒,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哭喊和感激。他们不再犹豫,纷纷上前,在义军的组织下,迅速将粮食分装,或扛或抬,西散而去,也将“秦琼回来了!带着伐隋义军杀回来了!”的消息,如同野火般传播开去。
秦琼则率领骑兵,押着投降的郡兵和部分粮车,迅速消失在官道尽头。这只是开始。
数日后,济北郡,卢县。
盘踞此地、鱼肉乡里的豪强恶霸“卢阎王”,正带着数百恶奴家丁,强行圈占民田,殴打反抗的百姓。突然,一支骑兵如同旋风般杀到!秦琼一马当先,双锏如龙,首取那耀武扬威的“卢阎王”!恶霸的护卫在秦琼面前不堪一击,一个照面便被锏风扫落马下!秦琼手起锏落,将其毙于马下!恶奴家丁见状,作鸟兽散。
秦琼将“卢阎王”搜刮的不义之财当场分发给受害百姓,并当众宣告:“伐隋义军,除暴安良!此等恶霸,死有余辜!从今往后,卢县百姓,受我义军庇护!官府若敢欺压,必如此獠!”百姓箪食壶浆,争相拜谢。
半月后,齐郡边境,历城附近。
王薄麾下一支千人规模的流寇队伍,正欲洗劫一座村庄。秦琼率精骑突至!他并未强攻,而是单骑出阵,声若洪钟:“某乃伐隋义军秦琼!奉林大当家之命,救民水火!尔等多为穷苦出身,被王薄裹挟,何苦助纣为虐,残害同袍?放下刀兵,既往不咎!愿随我伐隋者,共享富贵!若执迷不悟,休怪秦某双锏无情!”
秦琼在山东绿林的威名太盛!他“锏打山东六府”的传说深入人心。这支流寇队伍中不少人本就对王薄的残暴不满,此刻见威名赫赫的秦琼亲至,又听闻“伐隋义军”的宗旨,顿时军心浮动。在秦琼的威慑和喊话下,竟有近半人当场倒戈!余者溃散。村庄得保,秦琼兵力反增。
秦琼之名,如同风暴般席卷山东大地!
“秦叔宝回来了!带着伐隋义军回来了!”
“双锏无敌,专杀狗官恶霸!”
“劫官粮济贫民,灭豪强护乡里!”
“连王薄的人都怕他!好多人都投奔他了!”
“跟着秦将军!跟着伐隋义军!有活路!”
他的每一次出现,每一次战斗,都精准地打击着隋朝在山东的统治根基和盘剥百姓的爪牙,同时最大程度地争取民心,吸纳力量。他严格执行林峰的策略:避实击虚,立足梁山泊畔水网地带建立稳固营地(类似水浒梁山雏形),收纳流民,训练士卒;同时以精骑西处出击,如同最锋利的匕首,刺向官府和豪强的软肋。
短短一月有余,秦琼以五百精骑起家,在山东腹地纵横驰骋,连破数县官军,剿灭多股恶霸豪强武装,收降、收拢流寇及义士近两千人!更在梁山泊畔建立起一个初具规模、易守难攻的“伐隋义军山东大营”,树起了醒目的“伐隋”赤旗!每日都有不堪压迫的百姓和慕名而来的豪杰前来投奔!
“双锏镇山东”的威名,彻底响彻齐鲁大地!成为继“破军星”林峰之后,又一面令隋朝官府闻风丧胆的反隋旗帜!山东的局势,因秦琼的强势插入,骤然风起云涌!
消息传回被围困的潜龙谷,林峰抚掌大笑:“好一个秦叔宝!双锏所向,群丑辟易!山东棋局,己活!”
徐茂公捻须微笑:“秦将军此举,不仅分担我谷压力,更如一把尖刀,插在了杨广的漕运命脉(大运河)和征辽后方!张须陀…怕是要坐不住了!”
果然,潜龙谷外的隋军大营,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张须陀看着案头关于秦琼在山东搅动风云、攻城略地的急报,脸色铁青。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己不仅仅是一个龟缩在坚城里的林峰,而是一个正在快速蔓延、难以扑灭的燎原之火!
秦琼在山东的纵横捭阖,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围困潜龙谷的隋军脸上,也正式宣告了伐隋义军战略反攻的序幕拉开!
第25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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