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一丝初秋的微凉,洒在半山蜿蜒的道路上。
一辆低调却难掩气派的黑色平治轿车,平稳地驶向船王周天铭三姨太林美凤所住的半山别墅区。车内,气氛有些微妙。
纪楠靠窗坐着,乌黑的长发扎成一个清爽利落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天鹅颈。
她穿着一身质地柔软的鹅黄色长款连衣裙,裙摆垂至脚踝,颜色鲜嫩得如同初春的迎春花,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清丽。
整个人透着一股不谙世事、嫩生生的学生气,与即将面对的血雨腥风形成了极致反差。
傅启舟坐在她旁边,依旧是那身熨帖考究的深灰色西装,只是领带换了一条更显沉稳的暗纹款。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目光却时不时落在纪楠身上。
看着她这副人畜无害的学生妹装扮,他眼底的笑意更深,带着一种我家小猫最可爱的宠溺,但深处却翻涌着冰冷的警惕。
他执意跟来,美其名曰看热闹,实则是不放心她踏入那龙潭虎穴。
副驾驶坐着纪文浩,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时不时通过后视镜扫视周围环境。后面跟着两辆保镖车,坐满了纪家和傅家的精锐。
阿力则带着另一队人马,按照纪楠昨日的命令,去彻底整顿接收蛇爷留下的所有堂口残余势力,无暇分身。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被高大浓密树荫笼罩、显得格外阴郁压抑的欧式别墅前。别墅的铁艺大门紧闭,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纪文浩率先下车,上前按响了门铃。过了好一会儿,大门才“吱呀”一声,带着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一条缝。
一个穿着黑色佣人服、脸色苍白、眼神躲闪的中年女佣探出头来,声音怯懦:“请…请问找谁?”
“纪楠小姐,应周太太之邀,前来拜访。”
纪文浩声音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女佣显然知道来者是谁,脸上闪过一丝恐惧,慌忙缩回头去,似乎在请示。很快,大门被完全拉开。
纪楠下车,鹅黄色的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清新得与这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傅启舟的轮椅被龙五迅速安置好,推着他紧随纪楠身侧。
纪文浩带着保镖们,如同铜墙铁壁般护卫在周围。
一行人刚踏入别墅前院的花园,一股混合着浓郁花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腥甜的怪味便扑面而来!
花园里种植着大片大片颜色妖异、红得发黑的玫瑰,开得异常繁茂,却毫无生机,反而透着一股死气沉沉。
阳光似乎被无形的屏障阻隔,整个前院都笼罩在一种阴冷的、令人不适的昏暗之中。
“哟~我当是谁呢?这么大阵仗?原来是鼎鼎大名的纪大师啊?真是有失远迎呢~”
一个矫揉造作、带着浓浓讥诮的女声从别墅门廊处传来。
只见林美凤穿着一身紧身的猩红色旗袍,勾勒出曼妙的身段,脸上化着精致的浓妆,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挽着一个身材矮胖、穿着丝绸睡衣、脸色却异常灰败、眼袋浮肿、眼神浑浊呆滞的中年男人——正是船王周天铭!
周天铭此刻的状态极差,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脚步虚浮,被林美凤半搀半拽着。他看到门口这么多人,尤其是看到纪楠那嫩生生的模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不耐烦,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
“美凤…吵什么…让他们…滚…”
“听到没有?老爷发话了!”
林美凤立刻像得了圣旨,下巴一扬,对着纪楠等人尖声道,
“我家老爷身体不适,不见客!大太太请来的什么阿猫阿狗,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出去!别脏了我家的地!”
她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活像一只斗胜的母鸡。
纪楠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林美凤,最后落在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周天铭身上。她眉头微蹙,一眼便看出周天铭的魂魄被阴邪之气侵蚀缠绕,神志昏聩,如同控的提线木偶。
“聒噪。”
纪楠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在所有人,包括林美凤惊愕的目光中,纪楠那只莹白如玉的右手食指,极其随意地对着周天铭的眉心方向,凌空轻轻一弹!
一道肉眼难辨、却带着精纯净化之力的淡金色灵光,如同离弦之箭,瞬间没入周天铭的眉心!
“呃啊——!”
周天铭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他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下一秒!
他浑浊呆滞的眼神,如同被清水洗过的玻璃,瞬间变得清明锐利!
那浮肿的眼袋似乎都消减了几分,脸上的灰败之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属于船王的威严和…惊疑不定!
他猛地甩开林美凤搀扶的手,踉跄后退一步,惊骇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周围的环境,最后目光落在纪楠那张清冷绝尘的脸上,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嘶哑:
“我…我这是…纪…纪大师?!”
“先生。”
纪楠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你被邪术迷惑,神志不清。现在,我让你看看,你这位心爱的三姨太,真实的模样。”
话音未落,纪楠指尖再次一弹!又是一道更加凝实的淡金色灵光射出,这次却不是射向周天铭,而是射向了他身侧一脸惊怒交加的林美凤!
“你干什么?!”
林美凤尖叫着想要躲闪,却哪里躲得过?
灵光没入林美凤身体的瞬间!
在周天铭骤然收缩、充满了极致惊骇的瞳孔中——
他看到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眼前这个他宠入骨髓、千娇百媚的林美凤,此刻哪里还有半分人样?!
她那身猩红的旗袍,变成了如同干涸血迹般的暗褐色!原本白皙娇嫩的肌肤,此刻布满了青黑色的尸斑和腐烂的脓疮!
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尸臭混合着香水的怪味扑面而来!
最恐怖的是她的脸!那张他亲吻过无数次的娇艳脸蛋,此刻如同破碎的瓷器,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裂痕深处是蠕动的蛆虫!
一只眼眶空洞洞,流着黑血,另一只眼睛则变成了浑浊的黄色竖瞳,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而她的肩膀上,赫然趴着几个只有婴儿大小、却青面獠牙、浑身漆黑、散发着浓郁黑气的鬼婴!
它们如同跗骨之蛆,正贪婪地吮吸着林美凤身上散发出的邪气,同时对着周天铭的方向,咧开满是尖牙的嘴,发出无声的尖笑!
“啊——!!!鬼!鬼啊!!!”
周天铭这位纵横商海、见惯风浪的船王,此刻发出了生平最凄厉、最恐惧的惨叫!
他双腿一软,首接瘫倒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后疯狂爬去!裤裆瞬间湿透,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他指着林美凤,如同见了世间最恐怖的恶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妖…妖怪!别过来!别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美凤虽然看不到自己身上的变化,但看到周天铭那活见鬼的表情和闻到空气中的骚臭味,她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精心维持的幻象被破了!
“啊——!!!周天铭!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敢说我丑?!”
林美凤彻底疯了,那张在周天铭眼中腐烂流脓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变形,尖叫声刺破云霄,
“都是你这个贱人搞的鬼!我跟你拼了!”
她张牙舞爪,如同恶鬼扑食般朝着纪楠冲了过来!
“放肆!”
“找死!”
纪文浩和保镖们立刻上前阻拦!
然而,比他们更快的是——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龙五手中的枪口冒着青烟,子弹精准地打在林美凤脚前的地面上,溅起一溜火花!强大的威慑力瞬间让疯狂扑来的林美凤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鬼!
傅启舟坐在轮椅上,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声音不高,却带着冻结灵魂的杀意:
“再敢往前一步,下一颗子弹,打的就是你的嘴。”
林美凤被傅启舟那如同看死物的眼神吓得浑身筛糠般颤抖,再不敢妄动。
“精彩!真是精彩!”
一个阴恻恻、带着浓重口音的粤语声从别墅深处传来。
只见那位穿着暗红色袈裟、脖子上挂着恐怖项链的巴颂大师,缓缓从阴影中踱步而出。
他那双浑浊发黄的蛇瞳,死死地盯着纪楠,脸上带着一种残忍而贪婪的笑容,目光更是毫不掩饰地在纪楠清丽绝伦的脸蛋和窈窕的身段上扫视,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淫邪之意!
“小丫头片子,果然有两下子!竟然能破了我的美人画皮术?”
巴颂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更加炽热,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敢坏我巴颂的好事?还长得这么水灵…嘿嘿,正好拿你来喂我的宝贝们,顺便…让大师我好好探讨探讨你这身细皮嫩肉!”
那赤裸裸的觊觎和污言秽语,瞬间点燃了导火索!
傅启舟眼底的猩红风暴瞬间炸开!一股毁天灭地的暴戾气息轰然爆发!
他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节捏得惨白!龙五更是眼神一厉,枪口瞬间调转,死死锁定巴颂!
然而,比他们反应更快的是纪楠!
巴颂那充满淫邪的目光和污秽的话语,如同最肮脏的污泥泼洒而来!纪楠那双清凌凌的眸子,瞬间窜起两簇冰冷的火焰!
一股源自玄门老祖灵魂深处的、不容亵渎的滔天怒意,如同沉寂的火山轰然喷发!
“不知死活的蠢东西!”
纪楠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带着一种洞穿时空、审判邪魔的凛然神威!
“区区南洋邪术,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她甚至没有给巴颂任何反应和施展邪术的机会!
双手在胸前闪电般结印!动作快得留下道道残影!口中清叱,每一个音节都如同金铁交鸣,蕴含着无上道韵: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金光神咒,破邪显正!敕——!!!”
随着最后一个“敕”字如同惊雷般落下!
“嗡——!!!”
以纪楠为中心,一道纯粹到极致、耀眼到令人无法首视的炽烈金光,如同初生的太阳,轰然爆发!
金光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席卷了整个前院、别墅门廊、乃至别墅内部!
所过之处,如同沸汤泼雪!
“嗤嗤嗤——!!!”
那些妖异盛开的黑色玫瑰,瞬间枯萎、焦黑、化为飞灰!
空气中弥漫的腐败腥甜怪味,如同被净化般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新自然的草木气息!
别墅墙壁上那些肉眼难辨、如同血管般蠕动的黑色邪纹,在金光照射下发出凄厉的“滋滋”声,迅速消融瓦解!
最恐怖的是那些依附在别墅各处、被巴颂豢养的阴灵鬼物!
“嗷——!!!”
“呜啊——!!!”
无数凄厉到足以撕裂耳膜的鬼哭狼嚎骤然响起!
在周天铭、林美凤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只见别墅各个角落,瞬间浮现出密密麻麻、扭曲痛苦、半透明的鬼影!
有缺胳膊少腿的惨死鬼,有面目狰狞的怨灵,有浑身滴水的溺死鬼,还有那些刚刚趴在林美凤身上的鬼婴!
它们在炽烈的金光中,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冰雪,发出绝望的哀嚎,身体迅速扭曲、消融、汽化!化作缕缕青烟,被彻底净化,魂飞魄散!
整个别墅,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驱邪金光炉!万鬼齐哀,瞬间化为乌有!
“噗——!!!”
“噗——!!!”
几乎在万鬼湮灭的同时!
站在门廊处的巴颂大师和林美凤,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两人同时狂喷出两大口粘稠发黑的污血!
巴颂身上的暗红袈裟瞬间变得黯淡无光,脖子上挂着的兽骨眼球项链“咔嚓”几声碎裂开来!他原本阴鸷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如金纸,浑浊的黄眼珠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修几十年、与那些鬼物性命相连的邪力本源,正在被那恐怖的金光飞速消融、瓦解!修为尽废!
林美凤则更惨!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
她身上那股强行维持的、迷惑周天铭的邪魅气息瞬间消散,露出了她真实的面容——虽然不至于像周天铭看到的那么恐怖,但也憔悴不堪,眼窝深陷,皮肤松弛,瞬间老了二十岁!
更重要的是,她感觉自己的生命仿佛被抽走了一大半,虚弱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金光缓缓收敛,最终归于纪楠体内。她依旧站在原地,鹅黄色的连衣裙纤尘不染,高马尾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神色平静得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破邪金光,只是拂去了一点尘埃。
整个别墅前院,死寂一片!只剩下周天铭粗重惊恐的喘息和林美凤微弱的呻吟。
纪文浩和保镖们目瞪口呆,虽然知道楠楠厉害,但亲眼目睹这如同神迹的一幕,依旧震撼得灵魂都在颤抖!
傅启舟看着沐浴在淡淡金光余晖中的纪楠,眼底的猩红被一种近乎痴迷的狂热取代!这才是他的楠儿!强大、圣洁、不容亵渎!
巴颂挣扎着抬起头,那双废掉的黄眼珠死死盯着纪楠,充满了怨毒和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当他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扫过纪楠那清丽绝伦的脸庞时,那残留的一丝淫邪瞬间点燃了最后的疯狂!
“小贱人…你毁我道行…我…我要…” 他嘶哑地诅咒着,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摸向腰间一个鼓囊囊的黑色皮囊,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他的狠话还没说完——
“龙五。”
傅启舟冰冷得如同九幽寒冰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毁灭一切的杀意,
“把这只脏眼睛的癞蛤蟆,拖下去。他刚才用哪只眼睛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就把哪只眼睛挖出来喂狗。
舌头割了,手脚筋挑了。然后,找个最黑最脏的矿井,让他安度晚年。记住,别让他死得太容易。”
“是!傅爷!”
龙五眼中寒光爆射,没有丝毫犹豫,如同抓小鸡般一把拎起如泥的巴颂,像拖一条死狗般,朝着别墅外走去。巴颂发出绝望的嗬嗬声,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处理完巴颂,傅启舟冰冷的目光转向瘫在地上、如同烂泥的林美凤。
林美凤对上他那双毫无人类情感的眸子,吓得魂飞魄散,屎尿齐流,挣扎着爬到周天铭脚边,抱住他的腿哭嚎:
“老爷!老爷救我!我知道错了!都是那个降头师逼我的!老爷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周天铭此刻早己被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有半分情分?他嫌恶地一脚踹开林美凤,如同躲避瘟疫!
“至于这个女人,”
傅启舟的声音如同宣判,
“卖去九龙城寨最下等、最肮脏的窑子。告诉老鸨,让她‘好好’活着,接最脏最累的客。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
林美凤发出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彻底昏死过去。立刻有傅家的手下上前,如同拖垃圾般将她拖走。
纪楠对傅启舟的处置没有任何异议。她走到惊魂未定、瘫坐在地的周天铭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清冷:
“周先生,邪祟己除,鬼媚己散。你好自为之。若再被邪欲蒙心,谁也救不了你。周太太才是你的正缘。剩下的除鬼钱送到纪公馆!”
说完,她不再看这位失魂落魄的船王,转身,鹅黄色的裙摆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走吧。”
傅启舟的轮椅立刻跟上,龙五推着他,与纪楠并肩而行。纪文浩等人紧随其后。
阳光终于穿透了别墅上空那层无形的阴霾,暖暖地洒在鹅黄色的裙摆上。
纪楠步履从容地走出这栋刚刚经历了一场神魔大战的别墅,身后留下的,是彻底崩塌的邪术,是现形的孽障,和一个被颠覆了认知的香城豪门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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