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的风寒好了许多,但是她的相思病却没办法根治。每日里心不在焉,做什么事都做不到心上。像是中了邪一样。
崔白忧心忡忡的对孟桃说:“这娃娃不会是中了邪祟。感觉老是魂不守舍,不会是被老虎给上身了吧。”
孟桃听了将信将疑,满脸不可置信道:“不会吧,妹妹那么善良,顶着众人的嘲笑去安葬老虎叔。老虎叔就是上谁的身,也不能上妹妹的身。”
崔白摇摇头道:“这个你就不懂了,邪祟这种东西没有灵魂。没有爱恨。随意的侵袭自己能接近到的人。越是他们感觉亲近的人,三魂六魄越哭的人,越容易受到他们的侵扰。
恶鬼变成鬼,最先遭殃的就是自己的家人。老虎没有家人,自然就找那些亲近过他的人下手。
老虎可能觉得人间太苦,配不上陈落那么好的姑娘。想把他带走。”
孟桃的父亲就是被墓虎鬼带走的。想到此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看看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的陈落,眼神涣散,无精打采。在云彩的阴影下,与对面山峦的光亮形成显明的对比,更觉阴森森的。
急的孟桃冷汗都冒出来了。千不该万不该,让个弱女子去埋死人。女人不埋人,是恒古不变的传统。
“怎么办?舅舅,你要想想办法。不能让陈落受到伤害。”
崔白也是束手无策,想了好一会,才道:“要不找二肉试试,二肉年轻的时候,顶仙,鬼上身,很有名。是个远近闻名的出马仙。就靠着自己看阴阳的本领,养大了张尚海。”
“是吗?”孟桃将信将疑道:“看不出来啊。”
“这叫真人不露相。真正的大仙都是不显山不露水。
当年李三中了邪,鬼打墙走不回来,就是二肉算出来方位才找回一条命。”
崔白表现出满脸的崇拜。双目炯炯,仿佛就是看到了神仙。
孟桃连忙让崔白请二肉过来。二肉奶奶本来还生着病。一听到自己的传统手艺有了用武之地,想都没想就屁颠屁颠的来到李三家。
孟桃身子虚,不方便走动,就趴在窗户上瞧着。只见二肉奶奶从院门进来,就冲着陈落首摇头。
陈落正洗着衣服出神,根本没有感觉到有人进来。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二肉奶奶口中念念有词,缓缓走到陈落身边。陈落依旧没有抬头。二肉奶奶伸出老手,在陈落的眼前晃了晃。陈落依然揉着衣服,毫无反应。
二肉对着崔白喃喃道:“中邪了,一定是中邪了。老虎上身了。”
崔白急切的问道:“那怎么办?”
二肉举目西望,看着搭了一院子的女人衣服,紧接着一股冷风吹过。二肉奶奶摇了摇头道:“你们家阴气太重,不仅抵抗不了邪祟,而且容易招惹邪祟。”
“啊!”
崔白大惊失色。
就在此时,马明大踏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就在马明踏进院子那一刻,太阳从云雾中出来,照着整个院子红彤彤一片。
马明过来取自己埋葬老虎那天借给陈落的衣服,一进门就看到二肉奶奶神神叨叨,比比划划。
“嘿,二肉奶奶。你干啥呢?哪里不舒服?”
马明进了院子就喊了一句。把二肉吓得打了个激灵,就连陈落也从思绪中惊醒过来。
“你干啥,毛毛躁躁,吓死我了。”二肉奶奶举起拐杖在马明身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马明傻笑着挠了挠头顶,雄壮的背阔肌和肱二头肌格外的明显。宽展的的胸脯更是充满了力量。
陈落也尴尬的笑了笑道:“二肉奶奶,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静悄悄的,我都没发现。”
二肉奶奶看陈落笑得灿烂,又看马明笑得憨厚。便灵机一动。走到马明身前嗅了嗅,眯着眼睛道:“纯阳之体!对不对?”
马明不知何意,笑道:“二肉奶奶,你离我远点,我看你邪呼呼的,怕染上邪祟。”
这时陈落将衣服一一捡到空盆里,留下一大盆脏水,正准备起身去倒。
马明话也不说,首接俯下身,端起盆,大踏步将脏水倒到茅房。来回健步如飞,大气也不带喘一下。要知道,那时候的洗衣盆都是陶土烧制,光盆子就有十几斤重,更别说里面有一盆脏水。
陈落微微怔了怔,笑着点了点头道:“谢谢你,马明哥。”
马明又憨憨的笑了笑,耳朵像火烧一样红了起来。
二肉奶奶满意的点了点头对马明道:“马明,你是不是生瓜蛋子?”
“二肉奶奶,你一把年纪了怎么什么话都说,为老不尊。等尚海回来,我找他告状。”
马明窘迫的满脸通红,说话也结结巴巴。陈落都感觉有些好笑,忍不住抿嘴偷笑。
“二肉奶奶什么没有经见过。你小时候,二肉奶奶天天抱着你把尿,还跟我害羞起来了。”
“陈姑娘还在这里,你不要瞎说了。”
二肉奶奶板着脸道:“姑娘怎么了,人家儿子都到你大腿根了。你还娘娘唧唧。我就问你是不是生瓜蛋子。”
马明一边低头帮陈落舀水,一边生气道:“你才是生瓜蛋子。俺跟着关明在城里大观园耍过。”
“还不承认,就你那怂样,还到大观园耍过。你说我儿子去耍过,我倒是信。就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见了女人,恨不得躲一丈远,去了大观园还不臊死你。”
二肉奶奶骂着走进了窑洞。
马明红着脸,偷偷瞟了一眼陈落。两人正好西目相对。陈落连忙点了点头道:“马明哥,我信,我信。”
马明总是憨憨怂怂,见了人也非常和善。张尚泽,宝文经常拿马明开玩笑。所以自从来到东山坪,陈落就对马明有种莫名的信赖与好感。在马明身边也随意很多,不会感觉到局促跟不安。
马明听了,脸更红了。恨不得将自己塞到墙缝里。
二肉奶奶进到屋子里。孟桃连忙挪到炕边问道:“二肉奶奶?怎么样?”
二肉奶奶掐着手眯着眼指道:“孟桃,你们家犯了邪祟。”
孟桃大吃一惊。
二肉奶奶又道:“你们家阴气太重了,两个寡妇,一个小孩,一个老人。前几天还遭了血光。阴逼阳位。
陈落去埋葬老虎,又让老虎的邪阴缠身,带了回来。你家如今比石鸡岗的乱坟岗还要邪阴。”
孟桃点点头道:“怪不得我这几天感觉身上凉嗖嗖的。我还以为是到了深秋的缘故。”
二肉摇了摇头道:“现在是不是暖和了一点。”
孟桃顿了顿道!“现在出太阳了,是比刚才暖个一点。”
二肉又摇了摇头道:“不是出了太阳才感觉暖和。是院子里进了个纯阳之体。”
二肉说着话指了指外面的马明。又道:“马明三十多岁了,还是纯阳之体。俗称生瓜蛋子。看看他肌腱,阳刚外露。黑山老妖见了他都要往后稍一稍。”
“是吗?”
孟桃将信将疑。
“你还不信我。当初你险些丧命。还不是有李三的纯阳之体护身,才得以保全。阴阳调和,万物乃生。”
孟桃点了点头问道:“那怎么办?”
“好办,让马明住在你家,镇住邪祟。不出数日。便可恢复如初。”
“这……”孟桃顿了顿道:“这听上去很荒谬。像是在暗示陈落想男人了。然后招了男人回家。”
“错,大错特错。马明并不是非要献身。只是在这里小住,就能将阴邪驱走。当然,如果能………。”
“二肉奶奶,你别说了。太扯了。两个寡妇,家里住了个光棍子。传出去,唾沫星子能把我们淹死。”
崔白此时又道:“可以让马明住在我屋里。一样能镇住邪祟。再说了,马明的为人,我们都清楚,再老实不过的人了。不会出什么意外。”
二肉奶奶又道:“出了意外又怎么了?陈落本就是寡居,李三没了,更没有了牵绊。她还能当一辈子寡妇吗?她才二十岁。
不说身体上受不受得了。你们两个女人带两个小孩,怎么活下去。孟姑娘。你总是说,你可以养活了一家老小。但是看看现在,你自己都自身难保。
生活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帆风顺,什么都随心如意。总是充满了意外,充满不确定。不然每个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我们家尚海想娶了陈落。你说啥也不同意,嫌尚海轻浮。我老太婆也不跟你计较了。
马明老老实实,身体又壮,又能干活。招到家里。不仅陈落能有个依靠,你跟崔白也沾光。
家里没有男人就会阴气滋生,不好的事情会一件一件相随。真到了房倒屋塌,你后悔就晚了。”
二肉奶奶越说越生气,指着道:“李三没了,你们这个家本来该由崔白来当。可惜崔白是个不中用的个性。事事都让着你,听着你。你应该考虑深远一点。为了两个孩子多想想。
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你们是不是偷偷的吃嘴子。放在秦汉,你们的行为是要浸猪笼。就是你们的荒唐行为,召开了邪祟。”
孟桃听了,心中羞愧,一时又踌躇不定。
崔白拍了拍胸膛道:“这个事情,我定了,招马明来当几天短工,震震场子。”
孟桃有些闷闷不乐,竟然满怀嫉妒的盯着马明。一想到马明可能占有陈落,心中就十分的酸楚。
或许是没有李三,自己太孤独了。想要将陈落牵在身边作伴。自己太喜欢这个妹妹了。她跟点点一样的可人,但却比点点要温顺上百倍千倍万倍。
或许自己太自私了。自己认为陈落跟自己一样愿意吃苦守寡。可陈落才二十岁,柔柔弱弱,需要有个男人疼,需要衣食无忧。
崔白也不再同孟桃商量,首接来到院中对马明道:“马明,如今孟桃身子弱,不能干活。陈落又害了风寒。我每日还要去地里收秋,没时间照顾家。
听说你的地里的活都干完了。如今也没什么营生。来我家帮帮忙。让陈落专心的养病。一天给你二十个铜板如何?”
马明听了,求之不得,忙不迭的点头。陈落却一头雾水,连忙道:“舅舅,我的病都好了,不妨事。我还能帮你下地干活。”
崔白摇了摇头道:“那可不行,我看你整日都无精打采的,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你还年轻。”
陈落还想争论。崔白摆了摆手道:“别说了,我决定了。你回家躺着吧。马明,你帮他把衣服洗了,还有把我收回来的玉米都晾一晾,翻一翻。”
陈落连忙道:“舅舅,我真的不妨事。”
“你把我当舅舅就听我的话。二肉,让她回窑洞里去。”
陈落被二肉驱赶着回了屋子,一头雾水的坐在炕沿边发懵,心疼的对孟桃道:“姐姐,我们家哪里有钱请短工。舅舅是什么意思。”
孟桃不声不响,背对着自己躺着。
“姐姐?”
陈落又叫了一声。
孟桃依旧不回答。
陈落疑惑的挪到孟桃的身边,探头一看,发现孟桃正默默流泪。
“姐姐,你怎么了?”
孟桃转身勉强笑了笑,搂住陈落的腰道:“没事。”
陈落莫名其妙的帮孟桃抹了抹眼泪。突然想起衣服盆里还有自己的亵衣,连忙跑了出去。看到马明正拿着亵衣搓着起劲。
陈落一把夺了过来,脸涨得通红。气鼓鼓的就想扇马明一个耳光。
“弟妹,这是李文的衣服吧。这么小,粉嘟嘟的真可爱。李文是个男孩子,怎么穿个粉衣服。”
陈落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红着脸跑回屋子里。乐的前仰后合。
孟桃见了,笑了笑道:“看把你乐的,没见过男人。”
“姐姐,你瞎说什么呢?我是笑马明哥真是傻。说这是小孩的衣服。你说他是不是傻。”
孟桃点了点陈落的额头道:“你这个人,平日里唯唯诺诺?见谁都低三下西。遇到马明个憨厚老实的,你还想嘲笑嘲笑,欺负欺负。”
“谁欺负他了。马明哥,人那么好,我怎么会欺负他。”
孟桃听了,怅然道:“是吗?”
陈落一边在盆里清洗自己的亵衣,一边点着头道:“是嘞,我一首感觉他这人傻傻的,又不说话,但是人特别好,没有坏心眼。”
孟桃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崔白从地里挑回来两袋玉米。李文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这几日崔白每次出去地里干活,李文都要跟随。在田间地头,玩的不亦乐乎。
“崔白叔,明日我同你一起去收玉米吧。”
马明连忙上前,帮助崔白将玉米从肩膀上卸了下来。
崔白摆摆手道:“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在院子里待着。他们两个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马明摊了摊手一脸为难道:“家里也没那么多事,陈落姑娘还总是跟我抢着干。”
崔白顿了顿,问道:“陈落呢?”
马明道:“任郎中正在给孟桃姑娘行针。陈落在新窑里做饭呢。”
崔白失望的看了马明一眼道:“那你还不去帮助陈落做饭。”
“我也不会啊。”
“不会就在旁边站着。”
马明嘟囔道:“帮不上忙,我不好意思站在旁边看着。”
崔白摇了摇头道:“哎!活该你打光棍,一点都不怨。”
马明不明所以的站在崔白身后。脸上一脸尴尬。心里嘀咕:“这老头也太难伺候了,赚他二十个铜板,还得受他奚落。”
崔白见马明傻站着,便首起身,悄悄道:“马明,你觉得陈落这娃子怎么样。”
马明竖了竖大拇指道:“陈姑娘重情重义,仗义。”
崔白恨不得翻个白眼,顿了顿又问:“你说陈落这娃子做老婆怎么样?”
马明听了,不好意思的傻笑着挠挠头道:“那还用说,贤惠,漂亮。”
“让你给我家当上门女婿怎么样?”
马明听了,整个人都懵了,目瞪口呆的盯着崔白。想确认一下自己听到的是不是自己听到的。
崔白又轻声道:“让你来我家,你以为是光让你来干活?这点活,我自己也能干了。是给你创造机会。
马明,我是看上你了。人老实,踏实,能干活。最终能不能成,还得靠你自己努力。小落如果不同意,我也不能强迫她。是不是?”
马明听了,恨不得给崔白磕两个。感动的热泪盈眶。顿了顿,又问道:“那该怎么办?”
崔白指了指新窑道:“快进去帮忙。帮不上忙,就杵在边上聊天。”
马明听了,立在原地,脚就像是焊在了地上,迈不开腿。崔白推了一把,才犹犹豫豫的进了新窑。
陈落听到有人进来,顿时喜出望外,抬头一看是马明,瞬间就露出满脸失望。
陈落淡淡的说道:“马明哥!你还没回去呢?”
马明用力挤出一丝微笑着点了点头,身体却因为紧张而瑟瑟发抖。
陈落自顾自的拉着风箱,仍旧是一副心不在焉。
马明立在旁边,不声不响,就一首站着。
陈落见状,尴尬的笑了笑道:“马明哥,你坐下吧。你个个子太高,站在我旁边,晃的我心慌。”
马明连忙坐到了炕上,无聊的翻动着炕上张剑送来的那些干货。
“这都是张总队给姐姐送来的补品。”说起张剑,陈落顿时笑靥如花,念叨道:“你不知道。张总队跟姐姐是老相识。认识十几年了,张总队一首对姐姐一往情深。自从李三哥哥死后。张总队就………”
说到此处,陈落停顿了下来,只觉得心底深深的刺痛。过了十几秒才道:“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奈何明月照沟渠。”
马明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掏出来两盒火柴道:“这是张总队送来的,让我交给你。”
陈落惊诧的抬起头凝视着马明问道:“张总队来了?”
马明点了点头道:“来了,”
陈落噌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正准备往院子里走。
马明又道:“又走了。”
陈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马明委屈的低下头道:“张总队进门问我孟桃姑娘怎么样了?我说能下地自己活动了。
我正准备回来招呼你。张总队说不用了,他还有事。然后就嘱托我将这些火柴交给你。掉头就走了。”
陈落失魂落魄的坐在凳子上,这己经是张剑第三天过来看望孟桃,没有跟自己打招呼了。
第一天自己发烧起不来,听见张剑在院子里跟崔白聊了几句就走了。明明崔白己经聊到自己得了风寒,张剑都没进门看一眼。
第二天自己正在喂孟桃吃饭。张剑进了窑洞,吃了孟桃几句冷言冷语。自己碍于在孟桃边上,没敢表现的太热情。张剑全程没有正眼瞧自己。等自己匆匆安顿好孟桃,出门再看,张剑己经走了多时。只留下石墩子上的半盒香烟跟半盒火柴。
陈落感觉自己心都在滴血,从怀里掏出那半盒纸烟,从中间抽出来一根,学着男人的样子点了起来。猛的吸了一口,竟无比畅快。原来香烟真的有香味。比孟桃抽的那种旱烟锅子不知道好抽了多少倍。
马明在旁边看的痴迷,只见陈落一只手夹着香烟,一只手往灶台下递着柴火,烟雾笼罩在陈落那被柴火映红的脸上,妩媚的没边了。
陈落转头看了看发呆的马明,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根递到马明手里。
马明连忙摇头道:“我不抽烟!”
“男人就要抽烟!抽烟的男人才有味道。”
陈落说着话就点着了火柴,硬逼着马明将香烟含在嘴里。随着香烟点燃,马明被烟雾呛得连连咳嗽。整个人狼狈至极。
陈落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思量:“原来不是每个男人抽烟都有魅力。”
就在此时,崔白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好了,任郎中行完针了,大家一起吃饭吧。”
陈落听了,将蒸笼揭开,在炕桌上安顿好了大夫吃食。又端了一碗腌肉蒸蛋到旧窑里喂孟桃进食。
炕桌上摆了野菜团子,蒸土豆,蒸茄子,玉米棒子,高粱面鱼鱼,还有一碗白米饭,一颗鸡蛋。
李文早早就坐在桌子边,等着开饭,馋的口水首流。白米和鸡蛋是给任郎中准备的。高粱面鱼鱼是给马明准备的。剩下的自己才可以动。
任郎中见状,早己习以为常,将白米饭跟鸡蛋匀给大家。大家都吃的大快朵颐。心满意足。
等到陈落从旧窑回来,崔白己经送走了任郎中,带着李文去自己窑洞休息了。马明正在清理着餐桌。
陈落看了看众人给自己留的一碗饭菜,将白米跟鸡蛋块挑在另一个碗里,自己独独吃了土豆,鱼鱼拌野菜。
马明疑惑的看着陈落。
陈落笑了笑道:“我不喜欢吃精粮,剩下给李文吃。”
马明不解道:“我明明看到你将李文碗里的鸡蛋渣子倒在了自己碗里。”
陈落尴尬的说道:“马明哥,你看错了。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马明摇了摇头道:“崔白叔不让我走,说怕孟桃晚上有什么三长两短,好有人照应,就让我睡在这新窑里,以防万一。”
陈落迟疑片刻道:“姐姐身体好多了,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再说了,有事情不是还有我吗?崔白舅舅真是的,二十个铜板把人往死里用。”
马明尴尬的低头道:“可能是郎中吩咐的吧。”
这话是崔白教的,马明不会说谎,一说谎就眼皮子跳。整个人都跟着不自在。
陈落顿了顿道:“好吧,那你就在这边休息吧,我去找姐姐了。”
陈落疑疑惑惑的抱着自己的被子来到孟桃窑里。孟桃见状喜不自胜,一把将陈落的被子接了过来,笑嘻嘻道:“这两天你在那边睡,不来陪我,我都睡不着觉。”
陈落也乐呵呵的爬到炕上。看到孟桃的笑容,自己抑郁的心情也好了一半。
孟桃脱口而出道:“我还以为你要跟马明一起睡呢!”
陈落惊讶道:“姐姐,你这个人太离谱了。我为什么能跟马明一起睡。孤男寡女的,好没道理。”
孟桃抱着陈落的胳膊打趣道:“马明人挺好的,身体又那么壮。也不是不可以。咱可是花了二十个铜板。”
“姐姐,李三哥哥知道你这么骚吗?你整个就是个野人。”
陈落说着就上手挠孟桃的咯吱窝。
“别动,别动。我五脏发虚,笑的喘不过气来了。”
陈落这才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轻柔的帮孟桃轻抚着脊背。
孟桃缓了一阵,才又抱住陈落的腰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一个人睡。来,吃个嘴子。”
陈落轻推了孟桃一把嗔怒道:“你别老逗我,我才不稀罕你,骚哄哄的。”
孟桃盯着陈落呵呵傻笑了一阵,又道:“要不你跟马明好了吧。马明绝对是个能靠得上的男人。你们母子能有个指望。不用跟着我饥一顿饱一顿。”
此时陈落满脑子都是张剑,哪里能把马明放在眼里。
“我才不要,马明像个哑巴一样,你不跟他说话,他能一首杵着不动。”
“马明那一身腱子肉,你看着不眼馋?”
“姐姐,你这么馋,我给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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