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4月,东京法庭
松本清张的钢笔突然停在记录本上。作为《朝日新闻》特派记者,他见过无数惊悚的战争证据,但此刻站在证人席的日本军医让他脊椎发凉。
佐藤一郎的白衬衫泛黄,袖口磨损处露出蓝黑色纹身——那是樱花枝条的图案。当检察官质问他是否参与活体实验时,这位前731部队军医突然撕开了自己的衬衫。
法庭哗然。
苍白的胸膛上纹着幅精密地图,墨色线条构成抗联密营、地下交通站,甚至标注了每处弹药存量。更骇人的是,那些"河流"其实是流动的脓血——纹身颜料里混入了破伤风毒素。
"这不是地图。"佐藤用中文说,目光越过人群看向旁听席最后一排,"是忏悔录。"
穿美军制服的翻译官猛地站起来,咖啡泼在陈玉瑾的档案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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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玉瑾在泛黄的档案照片里认出了自己。
1932年海德堡圣诞夜,她和佐藤救治的犹太学生,如今正颤抖着翻译佐藤的证词。而照片角落被咖啡晕染的身影——穿和服的姑娘手腕上,戴着梁家祖传的银镯。
"血清..."佐藤突然抽搐倒地,法官的木槌声与他的呓语重叠:"...在樱花标本的铅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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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血染的绞缬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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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码头,暴雨如注
周慕云数着雨滴在船票上晕开的墨渍。二十年来她换过三十七个名字,但行李箱夹层永远收着三样东西:半片冻硬的樱花标本、梁烈送的怀表,以及染血的翡翠耳环。
穿蓑衣的船夫突然拽住她:"梁同志等您八年了。"
周慕云的指甲陷进掌心。她当然知道这个代号属于谁——1940年哈尔滨暴动中,梁泽被注射了实验性细菌,却在焚烧炉里神秘消失。
"他让我带句话。"船夫递来油纸包,"'人皮地图要用安歌的血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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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纸包在雨中展开,是件绞缬染旗袍。周慕云抚过布料上暗红的花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染料——是1940年梁泽咳在她衣领的血。
雨幕中传来摩托车急刹声。周慕云转身时,子弹己穿透她的肺叶。
"将军...向您问好..."持枪的日本军官鞠躬,领章下露出731部队的刺青。
周慕云倒在血泊里,手指绞紧旗袍。鲜血浸透布料,渐渐显露出隐藏的经络——那是人体血管图,标注着每个细菌注射点的。
延安窑洞里,梁安歌擦拭着人民广播奖杯。
这个铝制奖杯底座特别沉,她小时候总喜欢用筷子敲击听响。此刻奖杯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底座接缝处渗出暗红色锈迹。
"安歌同志,莫斯科来的电报。"通讯员递来译稿,【血清运输失败 周慕云牺牲】
钢笔从她指间坠落。奖杯突然被撞倒,底座铅封裂开,碎渣里滚出支玻璃管——管壁上刻着德文【Gegen Gift】(抗毒素)。
玻璃管在沸水中裂开,显露出双层结构。内层是早己失效的血清,外层却裹着微型胶卷。
放大镜下,胶卷显示1940年哈尔滨实验日志:【特殊耐受体A-37 存活率72% 基因标记与周慕云匹配】
梁安歌的耳鸣突然加剧。这频率她太熟悉了——是梁烈在延安广播里念《罪与罚》时的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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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长崎和平公园
白发苍苍的梁安歌站在纪念碑前。她打开随身听,磁带播放着父亲当年的广播录音。
"安歌女士?"穿和服的女子递来木盒,"家父嘱托交给您。"
盒里是半片风干的樱花标本。当梁安歌颤抖的手触碰到花瓣时,公园广播突然窜频,传出1946年东京法庭的录音:【...血清在...铅封...】
夕阳西下,女子解开衣领,锁骨露出相同的血管标记:"我叫佐藤樱,731部队A型实验体最后的幸存者。"
标本盒夹层里,躺着枚生锈的翡翠耳环。当梁安歌把它举向落日时,翡翠内部浮现出微型地图——哈尔滨地下甬道图,终点标着【活体档案库】。
耳机里的广播录音突然清晰起来,佐藤一郎的遗言混着电流声:"...安歌...不是耐受体...是疫苗..."
樱花在晚风中碎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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