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12月18日的东北，烟囱里冒出的白烟在铅灰色天空里散成雾。早市的冻梨摊前，张大爷攥着刚买的《沈阳晚报》，头条标题用黑体字印着：“乔西爷团伙覆灭，从抓捕到定罪仅用58分钟，主犯被判终身监禁，押往新疆玄武监狱服刑”。旁边的李大妈凑过来看，冻红的手指点着“保护伞全链条落网”那行：“听说背后是‘女版巴菲特’的致新银行递的证据，连市里的老领导都判了十五年”。
早市的广播喇叭里，播音员的声音裹着寒风传得很远：“玄武监狱由致一科技集团与新疆当地政府合作建立，实行‘政企联动改造’模式，服刑人员通过劳动获得工资奖金，表现优异者可住单人间、双人间，表现恶劣者需在沙漠种植500亩蔬菜、1200亩果树，高温天气无特殊休假”。卖糖葫芦的王大爷啐了口唾沫：“这才叫改造！让他尝尝刨沙子的滋味，比关在牢房里强百倍。”
致新银行沈阳分行的办公室里，沈诗涵刚挂了新疆监狱管理局的电话。玻璃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致新银行”的招牌盖得只剩个轮廓。“乔西爷的资金链全断了，他藏在澳门的三个账户，被致新银行香港分行冻结了，连带着牵出七个保护伞。”她对身旁的法务总监说，指尖在涉案资金流向图上划过，红线像条毒蛇，最终指向沙漠里的玄武监狱，“沈舒设计的监狱管理系统很管用，每个服刑人员的劳动数据实时上传，谁偷懒谁卖力，屏幕上看得清清楚楚。”
法务总监翻开玄武监狱的规章制度：“单人间配电风扇，双人间有公共电视，工资按劳动量算，最高每月能拿800块，够买牙膏牙刷等生活用品；大通铺是上下铺，夏天温度能到40度，种地时每天定额浇水、施肥，完不成任务就扣口粮。”他指着“劳动成果归属”条款，“种出的蔬菜水果优先供应致新银行的食堂和星畅汉堡店，利润的30%返还给表现好的服刑人员，攒够钱能减刑。”
这时，沈阳分行行长推门进来，手里的案卷上还沾着雪。“乔西爷的司机交代，他们当年强拆的那片老城区，现在致新银行要在那儿建‘民生小区’，全是150平的大户型，优先分给被强拆的住户，价格按成本价算。”他想起十年前，自己还是片警时，看着乔西爷的手下砸老百姓的门，却敢怒不敢言，“现在好了，他在沙漠里种沙棘，那些被他欺负过的人，在新房里看他劳改的新闻，这才叫天道好轮回。”
沈诗涵望着墙上的“致新银行社会责任清单”，其中“打击黑恶势力资金链”那栏，己经密密麻麻记满了案例。“我们银行的反洗钱系统，能识别出‘多账户小额转账’的猫腻，乔西爷以为把钱拆成几百笔转出去就安全了，没想到玄武芯片的算法比他还精。”她想起三个月前，收到匿名举报信，里面是乔西爷的账本，字迹歪歪扭扭，却记满了强取豪夺的罪证，“写信的是个被他逼得破产的老板，现在致新银行给了他500万贷款，让他重开工厂。”
玄武监狱的监控画面实时传在沈阳分行的屏幕上。乔西爷穿着囚服，正弯腰给沙棘树浇水，汗水顺着他的皱纹往下淌，在沙漠里砸出个小小的湿痕。旁边的服刑人员里，有他当年的打手，此刻正扛着锄头往菜地走，监工手里的扫描仪对着他们的工牌一扫，劳动时长、完成量就显示在终端上。“他申请住单人间，被驳回了。”监狱长在电话里说，“按规定，新入监人员先住三个月大通铺，考核合格才能晋级，这规矩对谁都一样，不管他以前多威风。”
东北的傍晚来得早，西点多钟天就擦黑了。张大爷揣着报纸往家走，路过致新银行时，看见电子屏上在播放玄武监狱的劳动场景：服刑人员在温室大棚里摘番茄，鲜红的果子堆成小山，旁边的字幕写着“这些蔬菜将供应新疆贫困县的学校，服刑人员每摘一斤，可获得0.5元工资，其中0.2元将捐给希望工程”。
“这女版巴菲特，真是个狠角色。”张大爷对李大妈说，“不仅能赚钱，还能把坏人治得服服帖帖。”李大妈点头：“听说她的商业银行在各地的分行，都装了反黑监测系统，谁想搞歪门邪道，银行先给你亮红灯。”
沈诗涵离开沈阳分行时，雪己经没了脚踝。车窗外，东北的夜空墨蓝如墨，只有致新银行的灯还亮着，像颗固执的星。她知道，玄武监狱的意义不止于惩罚——让作恶者在沙漠里种出粮食，让受害者在阳光下重建家园，让金融不仅是赚钱的工具，更是清扫黑暗的扫帚。就像这东北的雪，再大的污泥，也能被盖得严严实实，等到来年春天，雪化之处，总会长出新的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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