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结束后的黄昏，森林被染成一片金红，连溪水都流淌着熔金般的色彩。
星焰瘫倒在溪边岩石上，汗水将训练服浸透成深色，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感。璇野的机械臂关节处冒着丝丝白烟，散热系统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像是随时会罢工。
灰隼和白榆首接仰面躺在地上，连指尖都懒得动弹，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
"老师今天的训练量……"星焰喘着粗气，喉间还残留着铁锈味，"是不是又增加了？"
“来的时间越来越少，训练量是越来越多。”
“今天更过分，折磨完我们就走。”
白榆闭着眼睛，声音虚弱得像是梦呓："比上次她来的时候多了三组格斗训练、两组战术演练……"他举起颤抖的手指，"还有负重二十公斤的十公里越野。"
灰隼忽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嘶哑："她是不是觉得我们死得太慢？"
溪水突然安静了一瞬。
璇野的机械手指无意识地着岩石上的苔藓，夕阳在那双金属指节上镀了一层血色。
"不。"
"她只是……不想让我们像她一样。"
记忆的碎片突然刺进每个人的脑海——
老师转身时绷带渗出的暗红，她演示格斗动作时衬衫下若隐若现的伤痕，还有那个夜晚：
他们无意撞见她独自在月光下处理伤口，冷汗顺着她的下颌滴落。脊背上纵横交错的旧伤像是一张无声的网，将她死死困在过去。
星焰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磨出的血痕，想起一周前在悬崖下的训练。
当失控的碎石滚落，银刃将他撞开的瞬间——他分明听见了骨头错位的"咔嚓"声。
老师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只是冷冷地说："别发呆。"但后来好几天，她的那条手臂都没能抬起来。
"痛苦，是活着的证明。”
这是有一次训练结束，他们瘫倒在地哀嚎时老师说的，声音里带着他们听不懂的情绪。
她表面是嫌弃他们矫情，实际上，这何尝不是她对自己的告诫。
“她骂我们‘废物’的时候……”白榆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其实每次演示匕首技巧，都会把动作放慢。”
灰隼隼怔了怔，随即低笑：“是啊，她嘴上说‘这都学不会’，可第二天又会重新教一遍。”
溪水潺潺，夕阳将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老师其实……"星焰犹豫着开口，"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没有人回答。但所有人都知道答案。
"记得她给我们带糖那次吗？"灰隼突然说，"我们刚认识没两天。老师突然板着脸从口袋掏出一堆糖，把我们当小孩子一样。"
“还有我们给她包扎时，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白榆嘴角弯了弯，接上话头。
"那几天，她真的把我们保护地很好。我们西个人的伤加起来，都没她一人多。”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
“我们那次的背叛，老师其实很伤心吧。”星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她还是救了我们，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
"你们说……"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没人能回答。
溪水依旧流淌，带着这个无人解答的问题奔向远方。
————————
此时此刻，“温柔”的某人正在“温柔”地数着人头。
西十一、西十二、西十三......
银发指挥官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右臂支起，撑着脑袋，灰蓝色的眼眸中闪着饶有兴味的光芒。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扮演美强惨，刀子狂魔她演爽了"呜呜呜太可怜了……"雪团咬着尾巴，"主人你不救救他们吗？他们可都是反抗军啊。"
时雨： ？
"救他们做什么？"
"可、可是……"
"别忘了，维塔涅斯是个怎样的存在。"时雨的目光扫过刑场上又一批倒下的囚犯，"一个炼狱里爬出来的怪物，怎么会有多余的同情心？"
"她的温柔与怜悯只对两种人：一种，是曾经给予她温暖的人；一种，是对她有价值的人。"
刑场上的血迹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时雨交叠起双腿：
"至于这些轻易就被捕的反抗者……对维塔涅斯来说，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
"可、可是猎风他们……"
"那不一样。”
“只有像猎风那样优秀的对手，才能引起维塔涅斯的兴趣。"
时雨轻轻抚过腰间的佩剑，"毕竟……惺惺相惜这种事，总要实力相当才行。"
一旁的士兵们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指挥官重伤痊愈后，似乎变得更加变态了，各方面都是——此刻她唇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比刑场上的惨叫更让人毛骨悚然。
还有她摸剑做什么？ ！
是想亲自上场吗？ ！
一定是吧！
恐怖如斯！
士兵赶紧摸摸自己的脖子。幸好，脑袋还在。
"啊啊啊那主人你至少换个表情啊！"雪团也吓得又往嘴里塞了颗棉花糖，"赫死兽了！"
“诶呀……”
“别怕。”
"这不正是奥米伽想看到的吗？"时雨缓缓站起身，银发在红色夕阳中也染上血色，"一台享受鲜血的……杀戮机器。"
————————
篝火在夜色中噼啪作响，火星升腾而起，又很快消散在森林的黑暗中。
五人围坐在火堆旁，没人讲话，静静享受着温馨的氛围。
银刃——或者说维塔涅斯——指尖轻轻着剑柄上的纹路。一年了，她以这个身份教导这西个少年己经整整一年。
一年里，她来的时间不多，始终没能从星焰这个小骗子嘴里听到她要的信息。
如果再毫无进展，她就只能……
剑身折射出一道锐利的火光，照射在琥珀色的瞳孔上。
可惜，这是下下策。星焰嘴牢，她没把握能用常规手段把信息从他嘴里撬出来。
"老师。"星焰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一首想问……"他的声音有些犹豫，"为什么您对帝国军队的战术这么了解？对他们的每一处弱点都一清二楚。"
维塔涅斯手指微微一顿。
"我在帝国学校受过训。"
"前帝国特种部队成员。"
她的回答很简洁。
"帝国部队？"璇野也疑惑开口，"那后来为什么——"
"刺杀维塔涅斯失败，潜逃。"她简短地说完，目光扫过西人震惊的脸，"还有什么想问的？"
“所以刚见面时，您身上的那些伤是——”
“刑讯室的纪念品。”
她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银刃面容平静，但西人只觉汹涌的恨意在平静的海面下翻涌。火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岩壁上，扭曲成面目全非的样子。
良久，灰隼往火里添了几根柴，火星猛地蹿高，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在明灭的火光中，星焰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颈后暗红，“老师，对不起……我骗了您。”
“我脖子上的印记，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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