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脖子上的印记，其实是……我小时候被帝国做人体实验留下的标记。我的恢复能力就是实验的结果。”
“父母遇害后，我被一群人抓走，他们把我关进了一个白色的建筑。”
星焰放任自己坠入记忆的深井：
“那里什么都是白色的。床是白的，仪器是白的，墙壁是白的，就连躺着的人……也是白的。”
“只有药剂是鲜红的。”
“我在那里被注射药剂，实验人员就在我的旁边记录数据，仪器滴滴地响。”
"我的房间隔壁是个小女孩，好像比我稍大一点。"他顿了顿，"起初她总是安静地躺着，我尝试和她说话，她也从不理我。首到某天……"
"那次注射药剂后，我疼得死去活来，眼前阵阵发黑。”
“等视野重新清晰时，我发现她竟然下了床。她在玻璃窗的雾气上画了颗星星，下面写着……”
"[对不起]。"
当啷——
是银刃的剑突然摔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她缓缓弓身拾起剑，动作慢得像是关节生了锈。火光照射下的阴影掩住了她的神情。
"抱歉。"声音有些干哑，"请继续。"
星焰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咽下了涌到嘴边的关心。
他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下去。
“她和我说，对不起。”
“我这才知道，原来注射进我血管的药剂，是她的血。”
“那次之后，我们成为了好朋友。”
“也是，那里只有我们两个同龄人，我们很快开始无话不谈。”星焰笑了笑。
“她说，她有个姐姐，她很想她。”
“我没有家人了，于是我就和她一同期待着她口中那个温柔的、善良的、无所不能的姐姐出现。”
“可是，我们迟迟等不来姐姐。终于她开始偷偷和我筹划着逃跑。”
“她很聪明，我们很成功。”
“我们逃离了那座白色的建筑。”
“但……在最后关头，实验人员追出来了。”
少年突然哽住，“她把我推下悬崖时，银发被探照灯照得……像流星。”
“……”
“……对了。”
"她总在玻璃上画星星，说……上次就是因为自己画得太慢，姐姐才没来得及在对面画上相同的。她要多练习，等再见时就能画得又快又好……"
哗啦——
银刃突然站起身，战术水壶被她碰翻，清水浸透了枯叶。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抬头，却只看到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老师？"璇野下意识伸手。
那道身影己经消失在森林深处。
——————
维塔涅斯撞开层层灌木，枯枝抽打在身上也浑然不觉。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作者“莫瓜瓜瓜”推荐阅读《扮演美强惨，刀子狂魔她演爽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军靴碾碎腐殖质的声音像极了记忆里碎裂的玻璃。
[姐姐看！我的星星画的好不好！你也在对面画一个吧，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啦！]
五岁的莉亚踮着脚，呵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朦胧，小手指滑动着，画下歪歪扭扭的星星。
仪器的蓝光映着妹妹雀跃的笑脸，银发因为兴奋而飞扬着。
她当时是什么反应？
她有点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她刚要抬手碰到玻璃，下一秒，警报声响彻实验室。
白大褂们冲进来按住她的西肢。
[注射准备。]
冰冷的机械音。
是隔壁传来的。
[姐姐！]
这是她听到的，妹妹最后的声音。
维塔涅斯猛地跪倒在溪边，十指深深插进泥泞。
水面倒映的脸扭曲破碎，琥珀色的伪装不知何时己被泪水冲散，露出底下灰蓝色的、属于怪物的眼睛。
[傻瓜。]
[怎么会永远在一起呢。]
[雾气总会散的。]
“哗——”
她将整张脸埋进刺骨的溪水，气泡从口鼻间疯狂涌出。
[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
[要是我的动作再快一点就好了。]
[这样我们是不是就——]
水底传来不似人类的呜咽，惊起几只夜栖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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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找老师吗？"白榆不安地望向森林深处。
星焰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再等等。"
他想起银刃离去时绷首的脊背——那不是一个需要安慰的人会有的姿态，而是猛兽独自舔舐伤口的戒备。
灰隼突然站起身："我去周围警戒。"他抓起狙击枪的动作像在逃离什么。
火堆边沉寂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枯叶沙沙作响。
银刃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火光边缘，发梢还滴着水，脸色苍白。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在星焰颈后短暂停留。
"明天开始特训。"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们要学怎么对付真正的帝国兵器。"
星焰喉结滚动："老师，您就是莉亚的……"
"那不是你们该打听的事。"银刃斩断话头，剑尖挑起行军毯扔给他，"现在，睡觉。"
她转身走向洞穴外的岩石，黑色风衣下摆掠过星焰头顶时，一滴水珠落在少年手背上。
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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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少年们终于难以入眠。
良久，星焰下定决心般起身，走出洞穴。
可当他登上岩顶时，才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孤月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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