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府邸]
维塔涅斯坐在桌前，心里涌起的冲动几乎将理智撕碎。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冲进皇宫，将剑刃抵在奥米伽咽喉上，逼问出妹妹的下落。
可是不行，莉亚可能还在他手上，她不能轻举妄动。
指尖在光脑上疯狂滑动，屏幕上不断变换着各种建筑图纸和卫星图像。
白色建筑……附近有悬崖……白色建筑……白色——
突然，她的手停住了。
屏幕前的两个字刺入眼帘：
[白塔]
————————
月光将白色建筑照射地如同一座墓碑。
维塔涅斯慢慢靠近建筑，腿竟有些迈不开。
这次的举动有很大风险，她知道，但她顾不得了。她必须确认——哪怕只是确认莉亚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
跳上建筑顶部，抬手，磅礴的精神力潮水般蔓延开，覆上建筑的每一寸墙壁，渗透每一个监控死角。
她能感知到通风管道里流动的气流，能捕捉到电路系统中微弱的电流声。
莉亚……你在里面吗？
伸向天窗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双手曾斩下无数头颅，此刻却连触碰一扇窗户都需要鼓起全部勇气。
……
精神力扫描完成，维塔涅斯只觉凉意从心底丝丝升起，缠绕，收紧。
死寂。
整座建筑内部如同真空，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波动。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甚至连实验动物都没有。
她机械地撬开天窗，进入建筑——这里连天窗都是不透明的白色。
建筑内一片漆黑。
没有莉亚。
没有白大褂。
没有任何人。
什么都没有。
实验室空荡得令人窒息。所有设备、标本、记录都被搬空，连一张纸片都没留下。
怪不得。
以奥米伽的性格，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实验室出现在星图上。
……
一缕月光透过她撬开的天窗缝隙洒落，在地面上投下一道光带。在这片绝对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微微反光。
是一缕银发。
一缕末端带着干涸血迹的银发。
维塔涅斯跪倒在地。指尖触碰到那缕银丝时，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发丝缠绕在指间，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却压得她喘不过气。
“奥米伽——”
这个名字从她齿间挤出，裹挟着刻骨的恨意，在空旷的实验室里激起阵阵回音。
她将银发紧紧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最后一点温度。
泪水砸在地面上，碎成一地星光。
————————
翌日，森林。
一夜未归的银刃终于回来。
“您还好吗，老师？”璇野第一个迎上前，机械臂不自觉地向前伸出又收回。
银刃没有回答。
她站在晨光与阴影的交界处，琥珀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昨天星焰的话大家应该都听见了。”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奥米伽实际上在背地里进行人体实验，制造出的改造体，才是真正的帝国兵器。”
“它们被藏的很好，几乎没有人知道奥米伽的杰作。”
“但我曾有幸见过几个。”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如果你们想要推翻帝国统治。有一天，一定会对上他们。”
“今天开始，我教你们怎么杀死这些怪物。”
————————
晨雾未散，森林里弥漫着潮湿的寒意。
银刃站在空地中央，手中握着一柄训练用的木剑，目光冷冽地扫过面前的西人。
“帝国兵器，不是人。”她开口，声音低沉而锋利，“它们被改造过，被植入芯片，被抹去人性。它们不会疼痛，不会犹豫，不会恐惧。”
“但它们也有弱点。”
银刃缓缓抬起剑。
“第一，芯片。”
她猛地踏前一步，木剑闪电般刺出，星焰仓促格挡，却被她轻易挑开武器，剑尖抵在他的颈侧。
“芯片植入后颈，是奥米伽对它们的枷锁。”
“破坏它，它们就会失控。”
“星焰，你很幸运，没走到这一步就逃了出来。”
“第二——它们不会思考。”
她猛地转身，木剑横扫，逼得西人连连后退。
“它们只会执行命令，不会变通。”
“所以，你们要比它们更狡猾。”
星焰咬牙，握紧木剑冲了上去。
银刃侧身避开，反手一记肘击砸在他的后背，他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太慢了。”她冷冷道，“改造体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
璇野的机械臂猛地弹出短刃，朝她刺去。银刃看都没看，手腕一翻，木剑精准敲在她的关节处，机械臂瞬间失灵。
“它们比你快，比你强。”她一脚踹开璇野，目光如刀，“所以，你们必须比它们更狠。”
灰隼从侧面扑来，银刃侧头避开，木剑狠狠抽在他的腰侧，他闷哼一声倒地。
“第三——”
“它们没有感情。”
她突然停下动作，目光落在星焰身上。
“这是你们最大的优势，也是最大的弱点。”
星焰愣住。
银刃缓缓走近，木剑抵在他的胸口。
“它们不会犹豫。”她轻声道，“但你们会。”
“所以，别犹豫。”
下一秒，她猛地收回剑，转身走向空地边缘。
“训练继续。”声音恢复冷漠，“首到你们能在我手下撑过二十招。”
西人面面相觑，但很快咬牙爬起，重新摆出战斗姿态。
训练近乎残酷。银刃的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狠，仿佛要将所有技巧都刻进他们的骨髓。当夕阳西沉时，西人终于能在她手下撑过二十招。
西人瘫倒在地，汗水浸透了训练服。银刃站在夕阳余晖中，身影被拉得很长。
“最后——”
收剑时，银刃的声音突然混着暮色传来，“它们没有自我，不惧疼痛。因此……”
她猛然抬手，夹住向她肋部偷袭而来的剑尖。剑的另一侧是星焰不甘的眼神。
指尖缓缓上抬，首至剑尖抵住她的心窝。
“对它们。”
“要一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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