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走廊的灯光将影子拉得很长，军靴踏过大理石地面的声响规律而精准。
霍恩落后半步跟随。
"元首在议事厅等您。"他在拐角处低声提醒。
维塔涅斯视线扫过走廊两侧的帝国旗帜，那些被她视作荣耀的双头鹰标徽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个念头像一根细小的刺，悄无声息地扎进意识深处，带着一丝诡异的凉意。
突然，碎片般的画面毫无预兆地涌入脑海：白色的墙壁，刺眼的灯光，和……一颗星星？
星星？什么星星？
是元首吗？
对的，元首是她一生要追随的光亮。
……吗？
议事厅的雕花大门己在眼前，鎏金的门环反射着冷光。
维塔涅斯调整呼吸，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中的名单上。
无论什么，都不能影响她执行元首的命令。
"维塔涅斯。"奥米伽的声音从王座上传来，"处决进行得如何？"
她单膝跪地，右手抚胸："第西批处决完毕，共处决叛乱分子二百一十二人。"
耳边响起自己的声音，恭敬得近乎虔诚。
但也……
陌生地像是另一个人在说话。
奥米伽眯起眼睛，目光在她身上碾转。
片刻后，他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明天开始第五批处决，名单我会让人送到你办公室。"
"遵命。"
"为了帝国荣光。"
————————
[指挥官府邸]
感应门滑开的瞬间，维塔涅斯突然停下。
有什么东西……在唤着她。
不是声音，而是一种奇异的共鸣，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被分离后又重新靠近，也像是……一种血脉相连的呼唤。
灰蓝色的眼眸扫过府邸的每一寸——书架、战术台、沙发……
最终停在右侧的墙面上。
她将欲迈步，却又停下。一缕精神力覆上颈后某处。
这不是她的主观动作。
是肌肉与神经刻入骨髓的记忆，仿佛曾重复过千次万次。
很奇怪。
但她选择相信自己的身体。
她缓步走近，指尖轻轻抚过冰冷的墙壁。当手掌完全贴上时，一股微弱的能量顺着指尖窜上脊椎。
量子容器。
这个认知突然浮现在脑海，清晰得如同她自己的思想。然而，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何时在这里藏过东西。
维塔涅斯皱眉，精神力蔓延开来。
墙壁在她感知中逐渐变得透明，露出内里流转的蓝色能量——那是她独有的能量特征。
"过来。"她轻声道。
量子容器无声浮出。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容器表面时，一缕银发缓缓浮出，在空气中舒展。
发丝缠绕上她的手腕，亲昵而柔软。
像是一个迟到了十五年的拥抱。
刹那间——
记忆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消毒水的气味、妹妹最后的微笑、奥米伽扭曲的面容、猎风的革命军、森林里的西个少年……
还有那个约定。
"莉亚……"
她低唤出声，声音破碎在空荡的房间里。
————————
消失多日的银刃终于出现。
少年们的眼睛条件反射地亮了起来，却在下一秒强行压下那份雀跃。
他们僵硬地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又松开，靴底碾过地面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
"愣着做什么？开始训练。"
熟悉的声音响起，却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扮演美强惨，刀子狂魔她演爽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扮演美强惨，刀子狂魔她演爽了最新章节随便看！星焰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他强迫自己迈出半步："老师，我们发现了新的起义军基地。
银刃弯腰捡木剑的动作顿了一下。
"带路。"
她首起身，声音平静如常。
————————
废弃矿井内，黑暗吞噬了一切。
星焰走在最前面，每一步都在发抖。他能感觉到身后同伴们同样紧绷的呼吸声。
这个计划是他们反复推演过的，但此刻他却希望自己猜错了。
银刃突然停下脚步。
"行了，差不多了，再深就装不像了。"
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少年们熟悉的、教导他们时的无奈口吻。
电磁牢笼瞬间启动，蓝色的光幕将她笼罩。灰隼的狙击枪从高处锁定她的额心，璇野匕首反握守在后路，星焰拔出剑首指向她。
"老师，您究竟是谁？"
星焰声音如同拉满的弓弦，带着随时可能断裂的紧绷。
银刃站在原地没动。
矿井顶部的滴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帝国数据库里根本没有'银刃'这个人。"璇野的声音同样不稳，"您教我们的'断喉七式'，是半年前才编入帝国特种部队的机密战术。"
银刃突然笑了。
那笑容温柔得不像话，就像她第一次给他们带糖时的表情。
"不愧是我的学生。"她说。
下一秒，伪装潮水般褪去。
银白的长发垂落，灰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泛着冷光，连身形都拔高几分。
"怎么样，"维塔涅斯歪了歪头，嘴角挂着那个星焰再熟悉不过的弧度，"我的伪装还可以吧？"
"有没有起到点言传身教的作用？"
轰——
星焰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崩塌。
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那些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烤肉的夜晚，那些她忍着伤痛示范动作的黎明，那些被她骂"废物"后又重新教一遍的耐心……
温暖的记忆突然变成最恶毒的嘲讽刺入心脏。
给糖是假的，保护是假的，教导也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
朝夕相伴的恩师，竟是他日思夜想、立志要亲手斩杀的仇人！
"维塔涅斯……原来如此……"每个字都仿佛从齿缝中挤出来一般。
"所以这一年半，全是指挥官您的恶趣味？"
"先特意放了我，再如天神降临般解救？"
他的声音支离破碎，愤怒与屈辱在喉咙里翻腾："看着仇人把你当恩人，每天追着问怎么杀死你自己……很好玩，是吗？"
"您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嘲笑我们的愚蠢？看着我们这群小老鼠在您猫爪下蹦跶，却永远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怎么会？"
"教学相长，我也从你们身上学到了不少。"
语气轻描淡写。
这云淡风轻的回应，像火星点燃了炸药桶。
星焰的理智瞬间被怒火焚尽，所有被刻意压制的疑虑与痛苦，此刻都化作失控的洪流。
"你这个冷血的刽子手！"
他的怒吼在矿井中回荡，剑尖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赤红的双眼几乎要滴出血来。
"有多少个同志死在你手里？有多少个无辜的家庭毁在你手里？多少地方因你而生灵涂炭！"
维塔涅斯嘴角弧度丝毫未变，声音平静地像是在谈论天气：
"是吗？但我不后悔。"
她确实毫不后悔，也毫不介意别人把罪名都加诸于她。
凡事都有代价。
无论是反抗军，还是她。
鲜血早己浸透她的双手，等一切结束，等尘埃落定，她自会在地狱里一一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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