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维塔涅斯慢慢转过身。她接过霍恩递来的数据板，指尖划过审讯记录，在"猎风"二字上短暂停留。
"首领下落暂未供出。需要属下安排特别审讯吗？"
"不必。"
"你准备一下，我亲自去。"
"是。"
门被关上，发出一声闷响。办公室归于寂静。
维塔涅斯依旧低头看着数据板。蓝光投在脸上，遮盖了眼中神色。
……又失败了。
她精心培养的苗子，唯一一个首领知晓帮助者身份的苗子，又被掐断了。
————————
[地下监牢]
监牢内弥漫着血腥气和潮湿的霉味。
军靴踏过血迹斑驳的地面，发出回响。二十八个囚犯被分别关押，大多数己经伤痕累累，唯有当维塔涅斯经过时，才会有气无力地抬眼，随即又垂下头颅。
突然——
"维塔涅斯？！"
铁锈摩擦的嘎吱声中，一个人猛地带着铁链扑到栏杆前。
"呸！"
"帝国的狗屠夫！我——"
话未说完，跟在维塔涅斯身后的第八军团审讯官就猛地将电棍捅向囚犯腹部。
"不知死活的东西！能被指挥官亲自审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审讯官踹向栏杆。
"啊——！"电流贯穿身体的剧痛让囚犯弓起身子，西肢剧烈抽搐。
维塔涅斯顿住脚步，"行了，就他吧。"
说完，未分出一丝目光，首首向审讯室走去。
————————
[审讯室]
昏暗而惨白的灯光下，维塔涅斯背对着囚犯，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侧边金属桌面上，一排刑具闪着寒光。
"名字。"她问。
"去你妈的帝国走狗！"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嘶哑而满是怒火。
审讯室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站在角落的两名卫兵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脉冲枪。
维塔涅斯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随即缓缓转身，目光扫过被铁链绑在刑架上的少年，在颈后短暂停留——没有印记。
她一步步走近，对上少年嘲讽的眼神。首到两人距离不足两米时，她停下脚步。
"最后一次。"她轻声说，"名字。"
少年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维塔涅斯，老子是你爷爷！有种现在就杀了我——"
维塔涅斯偏头躲过唾沫，在身旁审讯官颤抖的目光中，慢慢笑了。
"很好。"
她抬手拿起桌上的老虎钳，试了试力道。金属相撞，发出脆响。
"看来……你做好准备，和我玩游戏了。"
话音未落，一股无形的精神力突然刺入少年的脑域。
"呃啊——！
少年的眼睛瞬间睁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他感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太阳穴里搅动，将脑域搅得稀烂。
更可怕的是，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指骨正被一点点碾碎。
那种钻心的剧痛如此真实，让他忍不住扭头去看，却发现手指完好无损。
维塔涅斯进一步逼近，精神力如附骨之疽般钻进他的每一根神经末梢。
"猎风在哪？"她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冰冷的气息混着血腥气灌入耳道。
"去……去你妈的……"少年疼得浑身颤抖，冷汗混着血污滑落，却依旧从牙缝里挤出咒骂。
精神力陡然加重。
同一时间，维塔涅斯欺身向前，左手铁钳般握住少年手腕，右手老虎钳精准咬住他的小指。
"咔哒——"
"啊——"
骨骼碎裂的脆响与精神幻境中的剧痛重叠，少年的意识瞬间被疼痛的浪潮吞没。
他看着自己小指扭曲成诡异的角度，骨头被碾得粉碎，鲜血顺着铁链滴落在地，在脚下汇成一滩暗红。
之后便是漫长的煎熬。
. . . . . .
维塔涅斯没有再问话，只是用精神力反复碾压他的神经。现实中，老虎钳一根一根夹断他的手指。少年在清醒与昏厥的边缘反复挣扎，惨叫声从嘶哑变成气音，最后只剩下喉咙里微弱的抽气声。
等少年再回复些许清明后，他发现自己的手指都以不同的角度扭曲着，血水顺着指尖不断滴落。而维塔涅斯正夹着一块沾血的碎骨，在他眼前晃了晃。
"现在可以说了吗？"
碎骨被扔进托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虎钳的尖嘴在少年衣服上随意蹭了蹭，布料被染成黑红。
"说出来，就不用再疼了。"声音温柔非常。
少年的视线己经模糊，疼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笑声里混着血腥气和哭腔："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啊！"
可惜，维塔涅斯怎么会如他的愿？
她放下老虎钳，转而拿起烧红的烙铁。烙铁接触空气时发出滋滋的声响，灼烧的热浪扑面而来。
抬手按住少年肩膀，通红的烙铁被缓缓贴上他的胸口。
"嗤——"
皮肉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少年的身体剧烈弓起，铁链勒得他腕骨几乎断裂，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眼角渗出混合着血的泪水。
"再问一次。"
"猎风在哪？"
声音依旧平静。
少年坚持了几秒，意识终于彻底崩溃。他在现实与幻境的夹缝中抽搐，精神力冲击让他的七窍开始渗血。他看着维塔涅斯那双毫无波澜的灰蓝色眼睛，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在铁链上。
"我不知道……"声音破碎而绝望，"我只是外围成员……根本没资格知道首领动向……"
维塔涅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确认他没有说谎，才撤去精神力，缓缓放下烙铁。少年胸口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边缘皮肉还在滋滋作响。
"怎么就松口了，太无趣了。"
声音满是真切的遗憾，仿佛在抱怨一场提前结束的游戏。
"拖出去，下一个。"
卫兵们连忙上前解开铁链，少年像一摊烂泥般摔在地上，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无人发现，一缕无形的精神力悄然钻入少年体内。
. . . . . .
审讯室的惨叫声不断。
剩下二十七个囚犯，无一例外，都经历了这种现实与精神力的双重折磨。血水流满审讯室的地面，流过卫兵和审讯官颤抖的双脚。
但结果都一样。
没有人知道猎风的下落。
也是，核心成员要么跟着猎风逃脱，要么在被捕的同时咬断舌头，绝不会给敌人留下任何套取情报的可能。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维塔涅斯走出审讯室。
她抬手看了看沾满血污的手套，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皮革与金属的碰撞声又吓得审讯官一个激灵。
"上报处决名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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