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事吗？"岑渊又仰头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间，一滴酒液顺着下巴滑落。
言下之意是要赶人了。
他犹豫着刚想摇头，发现茶几上摆着小半瓶威士忌，几乎快要见底，旁边还有一只空杯子。
空杯子？
岑总……是在等着谁吗？
岑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林霁看到她好像怔愣了一下，眼神黯了黯。
就在林霁以为自己冒犯到了什么的时候，岑渊却轻笑一声:
"要喝一杯吗?"
"不、不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
"岑总，您的手需要重新包扎……"
"不用。"
岑渊放下酒杯，搭在扶手上的左手微微颤抖着。
林霁这才发现她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额角布着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比平时急促一些。
"您……是不是很疼?"
他小心翼翼地问。
岑渊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平静:"没事。"
她站起身，打开了灯，步伐稳健地走向洗手间。
仿佛刚才的醉酒与停顿从未发生过。
林霁站在原地，听着水流声响起，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幕。
她究竟在这里独自喝了多久？
那只手……那道贯穿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明明很疼，却总是装作没事的样子？
岑总自下午见了岑厉之后就有些不对劲。
他被支开的那段时间，岑厉究竟对她说了什么？
她今晚的反常……是因为岑厉吗?
可林霁觉得似乎不止。
自他遇见她以来，她身上的伤就没断过。
她……经常这样，在无人的时候独自忍痛吗？
————————
[洗手间内]
"……"
时雨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衣裳凌乱的自己。
"雪团你还我形象。"
. . . . . .
「数十分钟前」
"你别说，总裁收藏的酒就是好喝。"时雨瘫在椅子上，享受自己终于批完那堆乱七八糟文件后的轻松时光。
"给我也尝尝！"
雪团扒着酒杯也想喝。
"不行，未成年兽不许喝酒。"时雨"嗖"地一下护住酒，一手酒杯一手酒瓶。
"我都三百多岁了！可以喝酒了！"雪团抗议道。
"那你成年了吗？"时雨反问，看着雪团被问住的样子，略带点得意的又抿了一口酒。
她没用神力驱酒，此刻己经微醺。
"不管不管！给我尝一点！"雪团又扑向时雨的手，开始耍无赖。
"不给。"
时雨笑着躲过，顺手再灌一口。
"诶诶别扯我领子！"
"给我喝给我喝！"
"不给不给。"
一人一兽就这么就这么从椅子闹到桌上，最后滚进沙发里。
文件散了一地，酒是一滴都没撒出来，酒瓶被神力稳稳托在空中。
"主人你坏死了，我不和你玩了。"雪团气鼓鼓地蹲在时雨膝盖上看着她。
时雨气息稍有急促，笑着避开目光，"不行，不给你喝。"
雪团：
（盯——）
时雨："不行……"
雪团：
（盯——）
时雨："不……"
雪团：
（盯——）
（眼眶微红）
时雨："……"
"好啦好啦，那……那你只能喝一口。"
"耶！主人最好了！"雪团冲去抽屉捧了个空杯子过来。
就在它要倒酒的时候——
"等一下，雪团，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动静？"
一人一兽同时僵住，展开神识。
电梯运行的声音。
脚步声。
越来越近。
"林霁怎么这个时候回公司了？！"时雨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快快快隐身！"
"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我的酒～～"雪团哀嚎着消失。
"雪团我手套呢？！"
"……不管了就这样吧。"
.……
————————
水流声停止的瞬间，林霁如梦初醒，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文件。
洗手间门再次打开时，岑渊己经整理好衣着。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她问道，语气恢复成平日的冷淡。
林霁看着眼前这个瞬间切换回工作状态的岑总，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养成这样随时武装自己的习惯？
"我、我这就走……"
林霁轻声回答，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她重新包扎过的左手上。那只手现在又戴上手套，将所有的伤痕和脆弱都严严实实地隐藏起来。
岑渊点点头，走向办公桌，随手拿起一份文件翻阅起来，变回了那个雷厉风行的岑总。
林霁踌躇了一下，最终退出办公室，轻轻带上门。
走廊上，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
磨砂玻璃透出的灯光明亮，里面的人似乎打算继续工作。
林霁突然想起岑厉在电梯里说的话。
[……那下面藏着连她自己都厌恶的东西。]
这句他白天读不懂的话此刻却让他胸口发闷。
这些年……岑总都是这么独自熬过来的吗？
————————
[办公室内]
几乎是林霁脚步声远去的同一时间，时雨扔下文件。
"呃……那、那啥……主人你还喝吗？"一首窝在时雨识海一角装死的雪团悄悄探出头。
其实它想问的是它还能喝吗。
"你说呢？"
时雨微笑。
"岑渊可不是会允许酒精麻痹自己的人。我感觉林霁那小子最后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啊……"
雪团失望地摇摇尾巴。
"嗐，算了，喝吧。"
时雨想了想，重新拿起酒杯。
也许……岑渊偶尔也会允许自己，在无人时，短暂地迟钝一下。
作者“莫瓜瓜瓜”推荐阅读《扮演美强惨，刀子狂魔她演爽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TC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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