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空闲周末，林霁手中捧着一束尚沾晨露的百合花，指尖轻轻拨弄花瓣边缘，香气扑鼻。
母亲最近状态不错，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去花市，挑了最新鲜的一束。
"林助理，又来看母亲呀？"路过的护士和他打招呼。
"是呀，刘护士早。"
林霁微笑着应答，脚步轻快地走向病房，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岑厉正坐在母亲床边，两人似乎相谈甚欢。母亲脸上带着笑容，而岑厉则微微前倾着身子，姿态亲切而温和。
"林助理？"岑厉转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真巧啊。"
岑厉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和煦，但林霁却感觉自己像被什么盯上了般。
花茎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断裂声。
"岑会长……您怎么在这里？"
"哦，我来看望一位老朋友，正好路过这间病房。看到林太太有些眼熟，聊了几句才发现，原来是你母亲。"岑厉笑着解释。
"不愧是母子，长得太像了。"
他的目光扫过林霁手中的花束，笑容更深了："真是孝顺的孩子。"
林霁快步走到母亲床边，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之间，将花束放在床头柜上。百合的香气在病房里弥漫开来，却掩盖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古龙水味。
"妈，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林母拍拍他的手，"岑先生人真好，刚才还给我讲了好多养生知识。"
林霁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岑会长是慈善家，自然热心。"
岑厉适时起身。
"林助理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转向林母，微微欠身，"林太太，祝您早日康复。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哎呀，太麻烦您了。"林母连连摆手。
"不麻烦。"岑厉温和回道，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名片放在床头，"我认识几位罕见病专家，可以帮忙联系会诊。"
林霁盯着那张烫金名片，喉咙发紧。
"谢谢岑会长好意，不过我母亲的主治医师是沈医生，她——"
"沈予安？"岑厉挑眉。
"确实是个好医生。不过多几位专家会诊总是好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霁一眼："林助理，好好照顾母亲。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
说完，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林霁的肩膀才稍稍放松。
"小霁，你怎么对人家这么冷淡？"林母语气中带点责备，"岑先生人很好啊。"
林霁深吸一口气，在母亲床边蹲下："妈，您知道他是谁吗？"
"不是你的同事吗？"
"他是希望慈善基金会的会长，岑厉。"林霁低声说，"也是……我老板的叔叔。"
林母惊讶地瞪大眼睛："啊？那、那他怎么会……"
林霁摇摇头，心中警铃大作。岑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母亲病房？真的只是巧合？
"对了，"林母突然想起什么，"上次我和你说的，来看我的那位岑姑娘，不会就是……"
"对，我老板。"
作者“莫瓜瓜瓜”推荐阅读《扮演美强惨，刀子狂魔她演爽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那位就是你老板？那我还从来没好好谢谢过她呢。"
"妈，您也别想太多。"林霁轻声安抚道，"我去尝试道过谢，但岑总她……不喜欢这些客套。"
"那位岑总前两天又来了一次，要是早点知道，我还能当面道谢。"林母叹了口气。
"还有小霁啊，你作为助理，可要多关心关心人家。岑总好像身体不好，我听见她在病房外和沈医生争起来了，好像是不肯好好治疗。"
林霁喉头发紧："我会的，妈。"
"你这孩子……"林母伸手整理儿子有些凌乱的衣领，"工作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嗯。"林霁握住母亲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暖，"妈，以后有人来探望，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林母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就是……"林霁勉强笑了笑，把话题岔开，"您看这花开得多好，我帮您插起来吧。"
他转身去拿花瓶，听见母亲在身后轻声说："小霁，不管发生什么，妈都在这里。"
林霁的手顿了顿，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 . . . . .
林霁轻轻带上病房门，在走廊上长舒一口气。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百合的清香萦绕在鼻尖，他低头看了看手中那张烫金名片，名片逐渐在指尖弯折。
"林助理。"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霁猛地转身，看见岑厉正站在走廊拐角处，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岑会长还没走？"
林霁下意识将名片塞进西装内袋。
"正好有些事想和你聊聊。"岑厉走近几步，古龙水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飘来，"关于你母亲的病情。"
林霁的身体绷紧了："沈医生己经制定了完善的治疗方案。"
"当然，沈医生很专业。"岑厉微微颔首，话锋却一转，"不过这种罕见病，多几位专家会诊总是好的。我在国外有熟人，可以安排远程会诊。"
"多谢岑会长好意。"
"但治疗方面还是听主治医师的比较好。"
林霁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岑厉轻笑一声，突然压低声音："林助理，你很警惕我。"
不是疑问句。
林霁抑制住再次后退的冲动，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岑会长多虑了。"
"不，这是好事。"岑厉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的冷光遮住了他的眼神，"在这个社会，太容易相信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他向前迈了一步，距离恰到好处地维持在社交礼仪的边缘："特别是……当你效忠的人，可能并不值得你如此忠心的时候。"
"岑会长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岑厉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轻描淡写地递过来，"只是觉得，以林助理的能力，应该得到更好的待遇。这笔钱，就当是给令堂的医疗补助。"
林霁盯着支票上那一长串数字，指尖发冷。
"不用了，岑总己经帮我解决好了。"
他生硬地拒绝，随后没再看岑厉的反应，头也不回地离开，脚步愈发加快。
留下岑厉一人举着支票，镜片后的眼睛渐渐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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