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还是卸了货，苏离清点好货物后，坐在收银台后的椅子上擦了擦汗。
“好了，过来吃早饭。”
苏离和莉亚来的匆忙，都没来得及吃早饭。
他拿着两个三明治，又从冰柜里拿出两盒温好的牛奶，将其中一份推到莉亚菲丝面前。
“喏，你的。”
“哼！”
莉亚菲丝还记着早上的仇，气鼓鼓地扭过头，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抵挡住食物的诱惑，一把抓过三明治。
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仿佛咬的是苏离的肉。
苏离看着她两颊塞得像仓鼠一样，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柔顺的银发。
“好了，别气了，早上是我不对。”
他放软了语气，指尖顺势滑下，轻轻着那对触感温润的暗金色小角。
莉亚菲丝的身体立刻微微一颤，脸颊泛起红晕，但这次没有躲开。
苏离见状，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解释道：
“不过你也要知道，男生在早上都是很危险的，像上了膛的枪一样。你以后注意点就好。”
“嗯嗯……”
少女含糊地应着，小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根本不敢再回忆起早晨那种坚硬又滚烫的触感。
她的小脑瓜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这么大？肯定会坏掉的吧？
这个想法让她整张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
与此同时，塞拉娜在一阵骨头散架般的酸痛中醒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桥洞的缝隙照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馊味。
这里不是地狱中巧手工匠调制的丝绸大床，而是人界桥洞。
少女睁开眼睛，立刻清醒。
她面无表情地推开盖在身上的硬纸板，优雅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
那身精致的黑白女仆装经过一夜的风雨和蹂躏，己经变得皱巴巴的，裙摆还沾着几块泥点。
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咕噜~”
那是肚子的悲鸣，她从昨天到今天都没吃饭。
天使没有了魔力，就跟凡人没什么两样，需要吃饭、睡觉、休息。
要是再不吃饭，她真要成为第一个饿死的堕天使了。
“必须解决早餐问题。”
她从桥洞中走了出来，紫罗兰色的眼眸扫过西周，很快就锁定了一个不远处的早餐摊。
摊主是一对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夫妇，正忙得热火朝天。
塞拉娜深吸一口气，瞬间切换到了“示弱”模式。
她收敛起所有属于堕天使的高傲，微微低下头，让灰色的长发遮住半边脸。
营造出一种脆弱又无助的氛围，缓步走了过去。
“叔叔，阿姨……”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和颤抖。
正在炸油条的阿姨闻声抬起头，看到一个漂亮得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灰发姑娘正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看着高档，却又脏又乱。
“哎哟，小姑娘，你怎么了？”
阿姨立刻动了恻隐之心。
塞拉娜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紫罗兰色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欲落不落。
“我……我和家里人吵架，跑了出来……身上没带钱，己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捂着肚子，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活脱脱一个叛逆又无助的富家千金。
“哎呀，这孩子，快快快！”
阿姨连忙从锅里捞起一根刚出锅的油条，又盛了一碗热腾腾的豆浆。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饿坏了！”
“谢谢阿姨……”
塞拉娜接过早餐，眼泪终于“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
她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在心中冷静地盘算着。
很好，早餐解决了。
接下来，就是继续寻找大小姐的下落。
塞拉娜咬了一口酥脆的油条，不由得眯起眼睛。油脂和碳水永远都是抚慰人心的最佳良药。
“嗯，这个油炸面包味道不错。”
她这样想着，同时紫罗兰色的眼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将每一个路人的面孔和行为都记在心里。
塞拉娜(侦察状态).jpg。
“老一套。”
一道清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塞拉娜动作一顿，缓缓转过头。只见昨天那个穿着外卖服的少女，此刻正站在摊位前，指着锅里的煎饺：“一份，带走。”
她今天换上了一身常服。
干净的白衬衫，下身是宽松的黑色短裤，露出一双在晨光下白得晃眼的修长双腿。
利落的马尾辫随着她付钱的动作轻轻晃动，整个人透着一股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冷冽气息。
是林婉。
塞拉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喝着豆浆，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锁定着对方。
她敏锐地察觉到，林婉身上那股属于大小姐的淡淡气息，比昨天又消散了许多。
这证明，她们昨天并没有接触过。这个人类，只是一个偶然的线索。
林婉拿到早餐，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塞拉娜一眼，转身就走。
不能让她离开。
塞拉娜迅速解决掉剩下的油条，将碗筷放好，对着摊主夫妇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后，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她保持着一个绝妙的距离，利用行人和街边的建筑作为掩护。
作为荆棘之冠的管家，即便没有魔力，她的追踪与反追踪技巧也远超凡人。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林婉的行进路线毫无规律，她不像是要去某个目的地，更像是在……散步。
她会突然在一个路口停下，又会毫无征兆地拐进一条小巷。
塞拉娜心中警铃大作，但她没有退路。
终于，林婉拐进了一条狭窄、阴暗的死胡同。
塞拉娜犹豫片刻，还是跟了进去。巷子尽头是一堵爬满垃圾堆，砖瓦高墙，空无一人。
她不见了。
林婉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在了视野中！
塞拉娜瞳孔骤缩，一股极致的危险感从背后袭来！
她想也不想就要侧身闪避，但身体的反应速度完全跟不上意识。
一抹冰冷的触感，瞬间贴上了她白皙的脖颈。
随后耳边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
“鸟人，我给过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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