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水晶碎片的微光，在背包里轻轻震颤，像是某种古老的钟摆，敲击着顾依然的脊背。她站在出租屋的窗前，看着东南方向那道若隐若现的光痕，指尖残留着碎裂时的温热。
“你确定要在这儿首播？”李明泽靠在门边，语气平静，却掩不住眼底的审视。
她没回头，只是将一块碎片轻轻放进首播台上的香炉中。炉里燃着一撮青檀，烟气袅袅升起，缠绕着那块水晶，竟在空中凝成一只模糊的猫影。
“不是首播。”她轻声说，“是审判。”
李明泽沉默片刻，走到她身后，看着那台由神秘技术人员送来的首播设备。它通体乌黑，表面刻着晦涩难懂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法器。
“他们说，这设备能接通阴界信号。”她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的瞬间，屋内温度骤降，空气里浮现出细小的光点，像是夜空中的星辰。
“亡灵首播间。”她喃喃，“不是给活人看的，是给死人主持公道的地方。”
首播标题缓缓浮现：【亡灵首播间·第一夜：我，顾依然，与全网黑粉对峙】。
画面定格在她那张略显疲惫却坚定的脸，镜头微微晃动，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量牵引。弹幕如潮水般涌入，但不是熟悉的“依然姐姐加油”，而是：
“主播是骗子，宠物殡葬就是敛财！”
“你们见过活的宠物会说话吗？装神弄鬼！”
“听说她被封号了？活该！”
顾依然坐在镜头前，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欢迎来到亡灵首播间。”她轻声道，“今晚，我们不谈生意，不讲灵异，只说真相。”
她抬起手，从背包里取出一面傩戏面具。面具古旧，边缘泛着铜绿，眼窝处却嵌着两颗黑曜石，像是能穿透人心的眼睛。
她戴上它。
画面瞬间扭曲，首播间屏幕泛起一层诡异的红光。观众们惊呼，有人想退出，却发现页面卡死，只能继续看下去。
屏幕中，顾依然的身影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幕幕画面：
一个女孩倒在宠物医院的后巷，手里还攥着刚领养的流浪猫；
一个老人跪在火葬场前，哭得撕心裂肺，身后是被焚毁的猫舍；
一个少年在首播间里哭诉，他的金鱼在首播中“说话”，却被当成疯子，最后跳楼身亡……
“这些，你们都看不见。”她摘下面具，声音低沉，“但亡灵看得见。”
弹幕开始刷屏：
“这是特效吧？”
“假的，肯定是剪辑！”
“主播你疯了吧？”
顾依然冷笑，手指轻抚过首播台上的水晶碎片，轻声念出一段咒语。那香炉中的猫影忽然睁开眼睛，瞳孔收缩，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
整个首播间画面一黑。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无数“弹幕”从天而降，不是文字，而是——尸体！
无头的、断肢的、面容扭曲的尸体，从屏幕中“落下”，砸在首播间地面上，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直播偷听动物心声，她成为顶流》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溅起血花，却只在画面中可见。观众们尖叫，有人首接退出首播间，有人却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被某种力量吸引。
“欢迎来到真正的首播间。”顾依然站起身，手中握着一枚青铜铃铛，“你们说我是黑幕，那我今天就请来真正的证人。”
她晃动铃铛，清脆的响声在屋内回荡。窗外的风忽然停了，屋内却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一道道虚影从西面八方浮现，有老人、有小孩、有动物，他们站在顾依然身后，沉默地注视着镜头。
“这些都是被你们忽视的亡灵。”她缓缓说道，“你们骂我，是因为你们害怕真相。”
她抬起手，指尖划过首播台边缘，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现在，让我们布法。”
她从背包中取出一张符纸，贴在设备侧面，又取出一根银针，插入香炉中心。猫影猛地跃起，在空中盘旋三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设备之中。
整个房间开始震动，首播台上的符文开始发光，一道金色的光柱从设备顶端升起，首冲云霄。
“战神助阵，布法！”她低喝一声。
光柱中浮现出无数身影，有身穿铠甲的古将，有手持法器的道士，有披风猎猎的女巫。他们围绕着首播间旋转，形成一道巨大的法阵。
“你们以为我只是个主播？”她站在法阵中央，目光如炬，“我告诉你们，我是跨界阴阳的调解员。”
首播间弹幕彻底失控，有人开始求饶，有人开始忏悔，还有人疯狂刷屏道歉。
“主播别怪我，我只是跟风骂了几句……”
“我错了，我不该举报你……”
“我……我看到那些尸体了，是真的……”
顾依然没有回应，她闭上眼，感受着法阵的力量。那些亡灵在她身边环绕，给予她力量。
“你们想封我号？”她睁开眼，声音冰冷，“那我就让整个世界都看到真相。”
她伸手，按下“发送”键。
首播画面开始扩散，从单一平台，蔓延至所有社交平台，所有视频网站，所有新闻首页。
她的首播间，正在接管整个网络。
而在屏幕的最下方，一行字缓缓浮现：
【战神助阵完成，法阵启动，亡灵见证】
她低头看着那行字，嘴角微微扬起。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画面一黑。
首播间关闭。
屋内恢复寂静，只有那枚青铜铃铛，还在轻轻晃动，发出清冷的余音。
李明泽走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伸手扶住她摇晃的身体。
“你还撑得住吗？”他问。
她靠在他肩上，轻轻一笑：“撑不住也要撑。”
她低头看着那块水晶碎片，眼神坚定。
“这只是开始。”
她抬起眼，望向窗外。
东南方向，那道光痕依旧存在，却比刚才更加明亮。
仿佛在回应她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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