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阳光透过军工厂招待所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桑宁正在贴春联，红纸金字的 “科技兴邦” 西个大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是许晏清亲笔写的。窗外的雪还没化，远处的厂房顶覆盖着层厚厚的白雪，像盖上了洁白的棉被。
“妈妈，福字要倒着贴！” 向阳举着个大红福字跑过来，小手里还攥着个齿轮形状的窗花，是用废弃的铜片剪的，“王阿姨说倒着贴就是福到了，我们的机器也会福气满满。”
桑宁笑着把福字倒贴在门上，孩子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把齿轮窗花贴在旁边，铜片在阳光下闪着金光。这是她们在军工厂度过的第一个春节，虽然不能回省城，但招待所被布置得喜气洋洋，食堂飘来的红烧肉香味，冲淡了思乡的情绪。
许晏清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个大包裹，是张科长派人送来的年货。打开一看，里面有省城的酱鸭、老陈寄来的红薯干、小李做的腊肠，还有件崭新的红毛衣，是王阿姨给向阳织的，袖口绣着小小的齿轮图案。
“军用样机通过最终测试了！” 许晏清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他举起手里的验收报告，上面盖着总装备部的鲜红印章，“赵部长说我们的传动系统性能远超预期，特意批准我们春节放假三天，还发了这个！”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军功章样式的徽章，上面刻着齿轮图案，“这是给我们的‘技术贡献章’。”
桑宁接过徽章，冰凉的金属上刻着她和许晏清的名字，背面是 “时空守护者” 的字样。她突然想起穿越时的茫然无助，想起在县厂的日夜奋战，想起爆炸现场的生死相依，眼眶忍不住红了 —— 所有的艰辛，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沉甸甸的勋章。
“爸爸快看！我用零件拼了个新年机器人！” 向阳举着个新做的模型跑过来，机器人手里拿着个小灯笼，是用红绸布和螺帽做的，“它会说新年快乐！” 孩子按下机器人的开关，里面传出许晏清提前录好的声音：“祝大家齿轮常转，幸福常伴！”
食堂的年夜饭格外丰盛，军工厂的领导和留守的技术员们聚在一起，围着圆桌举杯庆祝。赵部长端起酒杯，特意走到桑宁和许晏清面前：“你们用技术为国防添砖加瓦，是真正的幕后英雄。这杯酒，敬你们，敬所有守护家国的科技工作者！”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响里，夹杂着向阳清脆的童声：“干杯！祝机器永远不坏，坏人永远不来！” 孩子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笑声在食堂里久久回荡，温暖了整个寒冬。
饭后回到招待所，桑宁在技术笔记上写下年度总结，许晏清在旁边整理军用齿轮的技术档案，向阳趴在地毯上，用零件拼新年贺卡。窗外开始放烟花，绚烂的光芒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三人身上投下流动的光影。
“明年开春，我们就能回省城了。” 桑宁放下笔，看着窗外的烟花，“军用项目稳定后，我们可以继续研究纺织机自动化，老周教授说有新的课题等着我们。” 她转头看向许晏清，男人正看着穿越前带来的智能手表发呆，“还在想回去的事吗？”
许晏清合上手表，笑着摇头：“早就不想了。” 他握住桑宁的手，指尖的齿轮戒指硌在掌心，“这里有你，有阳阳，有我们的技术理想，就是最好的归宿。” 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枚新的齿轮胸针，比之前的更精致，“给你的新年礼物，用我们的技术贡献奖金做的，上面刻着我们相遇的日期。”
胸针的背面果然刻着串数字，是桑宁穿越到这个年代的那天。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县厂见到许晏清的情景，男人蹲在纺织机前修齿轮，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像幅永不褪色的画。原来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命运的齿轮就己经开始转动。
“爸爸妈妈，快来看！” 向阳举着张贺卡跑过来，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 “新年快乐”，旁边画着三个手拉手的小人，头顶有个大大的齿轮，齿轮上写着 “我们是一家人”。
桑宁把孩子抱进怀里，许晏清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们，窗外的烟花正好炸开，五彩的光芒照亮了三人的笑脸。远处传来隐约的钟声，是军工厂的新年钟声，浑厚而悠长，像在为她们的故事敲响新的篇章。
“听，新年的钟声。” 桑宁轻声说，将脸颊贴在许晏清的肩上，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孩子小小的心跳，“明年我们的纺织机自动化项目就能启动了，老周教授说要帮我们申请国家科技进步奖。”
“还要教阳阳学机械制图。” 许晏清笑着说，捏了捏孩子的小脸，“我们的小技术员要从小培养，以后接我们的班，继续守护这个时代的技术梦想。”
向阳在两人怀里咯咯首笑，小手紧紧抱着铜丝机器人，机器人的眼睛在烟花的映照下闪着绿光。窗外的烟花还在绽放，新年的钟声在雪夜里回荡，军工厂的机器安静地伫立着，仿佛也在倾听这属于技术与爱的新年祝福。
桑宁看着怀里的孩子，身边的爱人，墙上的军功章和春联，突然觉得所有的时空穿越都有了意义。她不再是那个孤独的穿越者，而是有了家，有了事业，有了需要守护的时光。齿轮还在转动，时光还在流淌，但只要她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有彼此的陪伴，有技术的力量，有心中的信念，就没有到不了的远方。
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第十二下时，桑宁在心里默默许愿：愿齿轮永远转动，愿时光永远温暖，愿这个充满希望的年代，永远有她们守护的身影。窗外的烟花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她们眼里的光，像无数个跳动的齿轮，在岁月的长河里，谱写出最动听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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