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江城制药厂旧址。
沈薇的美甲指尖在玉佩表面轻轻一划，投影光斑在潮湿的空气中凝结成一段扭曲的影像。她眯起眼，锁骨处的机械齿轮樱花刺青微微泛起蓝光。
“任务目标，地下三层，血色项目核心数据库。”她低声念道，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什么。
“这地方比殡仪馆还冷清。”罗曼靠在墙边，从次元袋里掏出一包泡椒凤爪，咔咔嚼得正欢，“你那个‘凌晨三点的布洛芬’ID还挺神秘，连我都查不到发布者是谁。”
“闭嘴。”沈薇瞪了他一眼，“你再吃，我就把你塞进次元袋。”
罗曼咧嘴一笑，正要回嘴，忽然看见顾辰光站在厂区门口，眉头紧锁。
“怎么了？”沈薇快步走过去。
“空气里有灵力残留。”顾辰光低声说，手指轻轻一抬，一缕水雾从指尖凝结而出。但下一秒，水雾竟诡异地凝成了一串佛经文字，随后“啪”地碎成水珠，滴落在地上。
“……”顾辰光脸色变了，“马道长在玩新花样。”
“什么意思？”罗曼咽下凤爪，擦了擦嘴。
“这地方被下了灵力干扰符。”顾辰光蹲下身，指尖轻轻点了点地面残留的水渍，“灵力场被扭曲了，我刚才的水流被强行转译成佛经。”
“你不会水系异能失效了吧？”罗曼瞪大眼。
“没失效。”顾辰光皱眉，“只是……被控制了。”
沈薇低头看了眼玉佩投影，画面中浮现出一张实验室布局图。她瞳孔一缩——那正是她父亲曾经工作过的实验室。
“不对劲。”她低声说，“我父亲己经……”
“但任务发布者的ID是他。”顾辰光看着她，“而且……”他顿了顿，伸手摸了摸锁骨处的月牙疤，“这疤有点烫。”
“别管了。”罗曼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咱们又不是第一次闯龙潭虎穴，走吧。”
三人潜入厂区，叶清歌穿着外卖服，骑着共享单车从后门溜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两份热乎的麻辣烫。
“你们真不讲义气，任务都快开始了才叫我。”她低声抱怨。
“你不是负责掩护吗？”顾辰光看了她一眼，“现在就是掩护的最佳时机。”
叶清歌翻了个白眼，把外卖箱往墙角一放，从里面抽出一根雷符口红，涂了涂嘴唇，“走吧，姐给你们开路。”
进入地下三层，空气变得更加阴冷。沈薇的玉佩投影逐渐模糊，最终彻底熄灭。
“信号被屏蔽了。”她咬牙。
“那就靠手。”顾辰光深吸一口气，手指一挥，水流再次凝聚，但依旧在空中凝成佛经文字。
“这玩意儿真烦。”罗曼掏出一张魔法卷轴，正要念咒，结果卷轴自燃，冒出一股十三香的气味。
“你是不是从东北带回来的？”顾辰光忍不住问。
“这不魔法。”罗曼耸肩。
沈薇忽然蹲下身，用美甲笔在地面上快速画出几个符号，“这些水流文字……不是乱的，是路径。”
“什么意思？”叶清歌皱眉。
“这是马道长设下的灵力路径图。”沈薇抬头，“他想让我们按这个路线走。”
“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罗曼瞪眼。
“也许……”顾辰光盯着那些佛经文字，锁骨处的疤又开始发烫，“他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他们按路径图前进，来到数据室门前。门上布满修真界封印符，沈薇尝试破解，但符文反噬，她的手腕内侧《黄帝内经》残卷开始发光。
“不行。”她咬牙，“封印太强。”
“我来。”顾辰光走上前，手指一挥，水流包裹住符文，却引发整座实验室震动。
“你确定不是在拆房子？”罗曼后退一步。
“闭嘴。”顾辰光沉声说，水流在符文上缓缓游走，试图压制反噬。
“等等。”沈薇忽然拉住他，“你有没有闻到……臭豆腐味？”
“有吗？”顾辰光皱眉。
“有！”罗曼眼睛一亮，从次元袋里掏出一块臭豆腐，“我刚从江城夜市买的，正宗！”
“扔进去。”沈薇果断。
“你疯了？这可是我晚饭！”罗曼大叫。
“扔！”沈薇瞪眼。
罗曼咬牙，一甩手，臭豆腐砸在符文上，瞬间释放出浓烈气味。符文能量场竟被中和，封印开始松动。
“你他妈……”罗曼瞪着她，“你是不是早知道？”
“猜的。”沈薇淡淡地说，推开门，冲了进去。
数据室中，电脑屏幕闪烁，加密数据正在传输。沈薇快速操作，将信息下载。
“快好了。”她低声说。
就在这时，地板下忽然浮现出一道阵法纹路，与顾辰光锁骨处的月牙疤完全一致。
“……”顾辰光愣住，“这阵法……”
“和江底发电厂的一样。”沈薇看着投影，脸色凝重，“马道长在通过暗网操控整个城市的灵力网络。”
“难怪他要在共享单车上装GPS。”顾辰光喃喃。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在这时候搞学术研讨？”罗曼在门口探头，“实验室开始塌了！”
果然，天花板开始掉落碎石，地板裂缝不断扩大。
“快走！”叶清歌冲进来，雷符口红一划，劈开一条通道。
西人冲出数据室，沿着通风管道撤离。就在他们即将离开时，罗曼的次元袋剧烈震动，一块半截铜陀螺从中飞出，首首插入地板裂缝，与上一章嵌入茶水间地板的铜陀螺碎片遥相呼应。
“那是……”顾辰光回头，看见铜陀螺表面泛起微光，似乎在与他的月牙疤共鸣。
“先走！”沈薇拉住他。
顾辰光咬牙，一把抓住铜陀螺，塞进背包，带着众人冲出通风口。
实验室在他们身后彻底崩塌，尘土飞扬。
“任务完成了。”沈薇喘着气，看着远处的火光。
“但问题才刚开始。”顾辰光低头看着手中的铜陀螺，忽然听见一个声音——
“你准备好了吗？”
声音低沉，仿佛从他体内传来，又仿佛从遥远的过去传来。
他愣住。
“怎么了？”沈薇问。
“……没事。”顾辰光摇头，将铜陀螺收好，转身离开。
风从废墟中吹过，卷起一片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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