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玻璃门在身后“咔哒”一声锁死，沈薇的指尖还残留着玉佩最后的余温。门外，监察者的脚步声像一串定时炸弹，咔咔作响地逼近。
“这地方比我家的出租屋还小。”罗曼靠在货架边，手里把玩着一根关东煮的竹签，“我怀疑连个转身的地儿都没有。”
“现在不是讨论居住条件的时候。”顾辰光扫视西周，货架上的泡面、饮料、速食饭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们得把这里变成防御阵。”
“你确定这地方能变成修真界的防御阵？”叶清歌一边检查冰柜后的通风口，一边反问。
“不确定。”顾辰光皱眉，“但货架自动排列的规律，跟《玄机阵图》第三章的防御模型高度相似。”
“……你什么时候研究起阵法了？”罗曼一脸狐疑。
“上周教广场舞大妈们跳《青藏高原》时，突然悟了。”顾辰光淡淡地说。
叶清歌：“……”
沈薇没说话，她己经将扫码枪握在手中，指尖轻点，真气顺着枪身流转。下一秒，货架上的矿泉水瓶齐刷刷炸裂，瓶盖像子弹般射向门口。
“砰！”
门外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是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
“有效。”她低声说。
“你这扫码枪怕不是改造过的狙击枪吧？”罗曼瞪大眼。
“是灵力增幅器。”沈薇把扫码枪放下，手指在收银机上快速敲击，“但信号干扰太强，结界撑不了太久。”
“那就别撑了。”顾辰光走向自动售货机，手按在玻璃上，水系异能缓缓注入。机器内部的制冷系统开始运转，冰雾从出货口喷涌而出，迅速在门口形成一层薄霜。
“这……是防御屏障？”叶清歌看着冰雾在地面蔓延。
“至少能拖住他们三分钟。”顾辰光擦了擦额角的汗，“三分钟，足够我们把阵型补全。”
“问题是，关键节点在哪儿？”罗曼环顾西周，“这地方连个符纸都没贴。”
“那就用共享单车卡。”燕十三突然开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我上次蹭网用的。”
“你还能干这事？”罗曼一愣。
“修真界首席弟子，偶尔也得兼职网管。”燕十三嘴角一扬，将卡插入收银机缝隙。
“咔。”
机器发出一声异响，接着，货架开始缓缓移动。
“……你动了什么？”顾辰光瞳孔一缩。
“我没动。”燕十三皱眉，“是它自己动的。”
货架自动排列成环形，像是一道道防线，中间留出一块空地。冰雾在地面凝结成霜，隐约勾勒出一道阵法轮廓。
“这……”沈薇轻声说，“是‘九宫封灵阵’。”
“你确定？”顾辰光眼神一凛。
“嗯。”她点头，“我曾在沈家旧书里见过，但那是残缺版。”
“现在完整了。”顾辰光盯着阵法中央，“缺的，是最后一个节点。”
“那是什么？”叶清歌问。
“……我。”顾辰光低声道。
他走到阵法中央，锁骨处的月牙疤隐隐发热。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贴在地面。
“嗡——”
一股灵力波动从他掌心扩散，货架上的商品自动归位，像是被某种力量重新排列组合。冰雾凝结成霜，霜花在地面蔓延，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阵型。
“成了。”沈薇轻声说。
“还没。”顾辰光抬头，看向门口。
玻璃门开始震动，监察者的身影在门外若隐若现。
“他们来了。”燕十三握紧御剑符。
“准备。”顾辰光低声说。
“等等！”罗曼突然惊呼，“次元袋在动！”
袋子剧烈抖动，袋口张开，一道银光从里面飞出。
“啪！”
一个铁皮盒落在收银台上，盖子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辰光，七岁生日快乐。”
“……”顾辰光愣住。
他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本《员工手册》，封面上写着：
“顾辰光，欢迎加入江城国际集团——欢迎成为容器。”
空气瞬间凝固。
“这……”沈薇皱眉，“这是未来版的员工手册？”
“不。”顾辰光摇头，声音低沉，“这是过去的我，留给现在的我。”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们得走了。”叶清歌握紧九曜星锁。
“走之前，把这个带走。”沈薇将铁皮盒放进背包。
“等等。”罗曼突然指着冰柜，“你看那个。”
顾辰光转头，只见冰柜玻璃上，映出他的倒影——月牙疤清晰可见，但在倒影中，那道疤，竟然在缓缓旋转，像是一道钥匙孔。
“……这是什么意思？”他喃喃。
“不知道。”沈薇伸手轻触玻璃，真气流转间，冰雾凝结成霜，霜花中隐约浮现出一个画面：
血色黎明，祭坛崩塌，马道长站在中央，嘴角含笑。
画面一闪而逝。
“……”顾辰光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门口。
“我们要去哪？”燕十三问。
“去找钥匙。”顾辰光回头，眼神坚定，“我要知道，我到底是谁。”
玻璃门在身后缓缓合上，便利店陷入一片寂静。
只有那本《员工手册》，在铁盒中轻轻颤动，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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