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百叶窗被风掀开一角，晨光斜斜切过沈薇的锁骨，那朵机械齿轮樱花在光线下泛起金属冷芒。她正把一张泛黄的纸片塞进键盘夹缝，指尖触到边缘微亮的蓝光，又迅速抽回手。
“你从不把这种东西放桌上。”顾辰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刚换上衬衫，第三颗扣子依旧空着，锁骨处的月牙伤疤像是被水泡过，泛着淡淡银光。
“你也没扣扣子。”沈薇没回头，Excel表格己经打开，K线图上红绿交错，像一串被掐断的符咒。
顾辰光走到她身后，把手指搭在鼠标上，水面在屏幕边缘凝成一颗水珠，缓缓滚动。
“这不是普通的市场波动。”他说，“水在抖。”
沈薇的鼠标一顿，图表上的曲线突然扭曲，像是被无形之手搅动的湖面。
“灵力波动？”她低声问。
“比魔女那次更隐蔽，”顾辰光的水珠滑落，在键盘上溅开，“但频率……有点眼熟。”
“幻影缠丝。”沈薇咬牙。
办公室外，股市播报声在走廊里炸开。
“江城国际股价暴跌，跌幅己达12%！”
沈薇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Excel表格瞬间弹出三十七个数据模型，却在加载到一半时集体崩溃。
“他们在用灵力污染数据流。”她冷声道。
“那就用更原始的方式。”顾辰光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玻璃杯，倒上半杯水，悬浮在屏幕前。
水滴在空气中拉出细线，与K线图重合，波动逐渐同步。
“他们在做空。”顾辰光盯着水滴，“但节奏不对。”
“什么意思？”
“他们不是在操控市场，”顾辰光的水滴突然炸开，碎成无数光点，“而是在用市场操控灵力。”
沈薇瞳孔一缩。
“他们想通过股价波动，制造某种灵力共振。”她迅速调出过去三天的交易记录，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交易量集中在三点十七分，刚好是……”
“我们上次在仓库实验灵膳汤的时间。”顾辰光接道。
沈薇的齿轮樱花刺青微微震动。
“有人在模仿那场实验。”她说，“但目的不同。”
顾辰光的水滴重新凝聚，这次沿着交易记录的波峰滑行，最终停在一条陌生账户的IP地址上。
“不是跨国修真者。”他说，“是内部。”
沈薇的指甲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摩斯密码，屏幕上的数据流瞬间重组，一个隐藏账户浮出水面。
“注册信息是假的，”她眯起眼，“但交易频率……和马道长上次IPO时一模一样。”
顾辰光的水滴猛地炸开，玻璃杯震裂。
“他回来了。”他说。
“不，”沈薇调出账户资金流向，瞳孔微缩，“他从没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罗曼端着一盒热腾腾的臭豆腐走了进来，雾气在他脸上蒸出一层油光。
“我刚从黑市收到消息，”他咧嘴一笑，“有人在用灵力做空江城国际，背后牵着的是‘饕餮锁’的线。”
“马道长。”顾辰光握紧拳头。
“他想用股价波动，激活饕餮锁的吞噬功能。”沈薇快速敲击键盘，“如果让他得逞，整座江城的灵力都会被吸干。”
“那就别让他得逞。”顾辰光的水滴重新悬浮，这次绕着屏幕旋转，形成一道螺旋。
“你打算怎么做？”罗曼问。
“用他的游戏规则打败他。”顾辰光冷笑，“用灵力做空，不如用水。”
沈薇迅速打开一个新的Excel表格，输入一串复杂的公式，同时调出顾辰光的水滴波动频率。
“我来建模，你来控水。”她说。
“成交。”顾辰光的手指在水滴上轻轻一点，水珠分裂成数百个微粒，悬浮在屏幕上，形成一幅动态的市场图谱。
罗曼把臭豆腐放在桌上，掏出一个折叠自拍杆，开始念咒。
“这不魔法！这不魔法！这不魔法！”
水滴开始同步波动，与市场数据共振。
“找到了！”沈薇突然喊道，“他们下一步要抛售三百万股，时间——三点十七分。”
“正好是上次实验的时间。”顾辰光冷笑，“那就让他们尝尝自己的药。”
他手指一挥，水滴聚合，形成一道精准的曲线，与市场波动完美契合。
“我来预测他们的动作。”沈薇迅速输入代码，表格自动执行交易指令。
“我来反向收割。”顾辰光的水滴猛然爆开，化作无数光点，覆盖整个屏幕。
办公室外，股市播报声陡然一变。
“江城国际股价开始回升！跌幅收窄至8%！”
“什么情况？做空方开始撤退！”
“买盘突然暴涨，是谁在抄底？！”
沈薇的Excel表格疯狂滚动，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
“他们发现不对劲了。”她说。
“那就让他们更不对劲。”顾辰光的水滴再次凝聚，这次形成一个倒置的V字。
“反向操盘启动。”沈薇按下回车键。
瞬间，股价开始暴涨，像一根刺破天际的冰锥。
“江城国际股价反攻！涨幅己达5%！”
“做空方开始爆仓！”
“是谁？是谁在操盘？！”
办公室内，顾辰光的水滴缓缓落下，滴在沈薇的键盘上。
“让他们知道，”他低声说，“这不是他们的游戏。”
沈薇的齿轮樱花刺青再次震动，她低头看着那张“翠花别上酸菜”的纸片，边缘的蓝光越来越亮。
“你感觉到了吗？”她问。
“什么？”顾辰光看向她。
“有个声音……在笑。”沈薇喃喃道。
突然，她的Excel表格弹出一条警告信息。
“检测到异常灵力波动，来源——公司内部。”
顾辰光的水滴猛然炸开，溅湿了整个键盘。
“内鬼。”他咬牙。
罗曼的臭豆腐盒子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与纸片的光芒同步。
“看来，”他舔了舔嘴角的臭豆腐汁，“这场戏还没结束。”
沈薇的手指停在回车键上，屏幕上的数据流仍在疯狂滚动。
“我们被盯上了。”她说。
顾辰光的水滴重新凝聚，这次，它映出的是一张模糊的脸。
一个穿着布鞋的男人，正站在交易所的铜钟前，笑容如蝌蚪文般扭曲。
“他来了。”顾辰光轻声道。
沈薇的Excel表格突然自动跳转到一张旧照片。
照片上，是一张泛黄的婚书。
落款处，两个名字清晰可见。
顾辰光，叶清歌。
她的指尖悬在回车键上，迟迟未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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