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锅煮沸的墨汁，泼在江城最热闹的地下拍卖场外。霓虹灯管在潮湿空气中闪烁，像是被掐住脖子的萤火虫。
顾辰光站在人群最后排，手指无意识着衬衫第三颗纽扣。他今天穿了件深灰条纹西装，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连锁骨处的月牙疤都遮得严严实实。罗曼递来的假身份卡在他口袋里发烫，那上面写着“赵大锤”三个字。
“你确定这名字不会太……”他翻着卡，卡面反光映出他眼角的笑纹。
“低调。”罗曼叼着臭豆腐味的棒棒糖，“黑市最怕两种人，一种是太聪明的，一种是看起来太笨的。”
拍卖厅里冷气开得足，顾辰光一进门就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抬头，正看见拍卖槌落下，铜环撞在木台上，一声闷响。
——叮。
他瞳孔猛地缩了缩。
那声音不对劲。
不只是槌子敲在台上的响动，更像是……某种频率的共振。
他悄悄抬手，指尖在裤缝边轻轻一弹。一滴汗珠顺着下巴滑落，在空中凝成水珠，悬在耳侧。他闭上眼，水珠随着槌声轻轻震颤。
三长两短，中间夹着个颤音。
“这频率……”他咬住后槽牙，“和昨天办公室里的灵力波动一模一样。”
拍卖师是个戴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西装熨得板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每报一次价，镜片后的眼皮就轻轻抖一下，像是被人在背后拉线的提线木偶。
顾辰光的水珠突然剧烈震动，几乎要炸开。
他赶紧收了异能，低头假装在看手机。屏幕上跳出的拍卖目录被他捏出褶子，纸边在指间微微发烫。
“43号，青铜饕餮锁残片，起拍价三百万。”
拍卖师的声音像被修过音，每个字都带着奇异的尾音。顾辰光抬头，看见前排几个买家同时点头，像是被催眠的傀儡。
他悄悄扫了眼西周，墙上挂着的监控摄像头全都歪着镜头，像是被人用手指轻轻拨过。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混着某种香料，让他喉咙发干。
“有人在用灵力干扰拍卖。”他低声对罗曼说，“但不是为了抬价。”
“是为了传递信息。”罗曼舔了舔嘴角，“你看那些买家，每次举牌前，手指都会在桌下画个圈。”
顾辰光眯起眼，果然看见几个买家在举牌前，手指在桌下轻轻划动，像是在写什么符号。
“他们在接收指令。”他说。
拍卖师又敲了一槌。
铜环旋转，发出细微的嗡鸣。
顾辰光的水珠再次凝结，在耳后轻轻悬浮。他闭上眼，让水珠跟着频率共振，一点点捕捉那奇怪的波动。
突然，他耳朵一动。
水珠里传来一个声音。
——“下周三，江城国际大厦地下三层。”
他猛地睁开眼，水珠炸成水雾，在空气中留下一圈圈涟漪。
拍卖师的镜片后，瞳孔闪过一丝暗光。
顾辰光的手指在裤袋里握紧。
“这人……不是普通人。”
拍卖会结束后，人群像退潮的海水，哗啦啦散去。顾辰光故意落在最后，盯着拍卖师的背影。那人收拾东西的动作很慢，像是在等人。
果然，等最后一个人离开后，他快步走向侧门，脚步轻得像猫。
顾辰光跟了上去。
走廊尽头的应急灯闪了闪，像是被人刻意调了亮度。他贴着墙根往前走，手指一弹，水珠沿着天花板滑行，在转角处凝结成微型监听器。
前方传来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轻响。
他屏住呼吸。
拍卖师在走廊尽头停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枚铜片，轻轻插入门锁。门无声滑开，露出一道狭窄的楼梯。
顾辰光的水珠顺着缝隙滑进去，映出一条幽深的地下通道。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扮猪吃虎：我是满级大佬》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墙壁上嵌着古老的符文，像某种机械齿轮的纹路。
拍卖师走了进去。
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顾辰光没有犹豫，闪身跟上。他轻轻一跃，脚尖在楼梯扶手上一点，整个人无声滑入通道。门在他身后关上，没发出一点声响。
通道里漆黑一片，只有墙上符文泛着微弱蓝光。他顺着光往前走，水珠在前方引路，像一盏漂浮的灯笼。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前方传来低语声。
顾辰光靠在墙边，水珠缓缓飘近。
“饕餮锁的激活频率己经调整好，下周三就能完成最终部署。”
“江城国际那边，有人在干扰我们的计划。”
“没关系，他们不会发现真正的交易地点。”
顾辰光眯起眼。
拍卖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和拍卖会上判若两人。
“我己经把假情报放出去了，他们会以为交易在大厦地下三层。”
“很好。”
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金属质感，像是从扩音器里传出来的。
“记住，别让任何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明白。”
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顾辰光悄悄后退，水珠缓缓收回。他靠在墙上，心跳微微加快。
“这人……是在演戏。”
他低声自语。
拍卖师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而是……某个更大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他摸出手机，给罗曼发了条信息。
“我找到交易地点了，但可能是个陷阱。”
手机屏幕亮起，罗曼的回复很快。
“那就让他演下去。”
顾辰光嘴角一勾。
他决定将计就计。
第二天，他和罗曼在黑市放出风声，说有人要在江城国际大厦地下三层进行一场秘密拍卖。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传开。
顾辰光特意在公司大楼里晃悠，让那几个可疑的同事看见自己拿着一叠“内部资料”。
果然，当天晚上，他就收到一条匿名信息。
“交易地点改了，江城国际大厦地下三层。”
他笑了。
“上钩了。”
他回到地下通道，在墙上刻下几个水痕标记，布置了一个监听阵。水珠在阵中缓缓旋转，像一只静静等待猎物的蜘蛛。
他靠在墙边，闭上眼。
耳边传来拍卖师的声音。
——“饕餮锁的激活频率己经调整好。”
他睁开眼，水珠突然一震。
在水面上，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图案。
齿轮。
和沈薇锁骨上那朵机械齿轮樱花，一模一样。
他瞳孔一缩。
“沈薇……也牵扯进来了？”
他正要继续探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通道深处传来。
他迅速收起水珠，闪身躲进阴影。
一个黑影从他面前掠过，手里握着一枚铜片。
铜片上，刻着两个字。
——翠花。
顾辰光的手指缓缓收紧。
“翠花……酸菜。”
他低声念着，突然想起仓库里那张泛黄的纸片。
“这到底……是谁留下的？”
脚步声远去，他悄悄跟上。
通道尽头，一道铁门缓缓打开。
门外，是一间巨大的地下拍卖厅。
拍卖槌落下，铜环撞在木台上，一声闷响。
——叮。
顾辰光站在门外，嘴角微微扬起。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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