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还在吹，但江城的霓虹己经换了颜色。
酒吧地板上还残留着啤酒瓶碎渣，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沈薇站在吧台前，手指轻轻玉佩边缘，青光早己褪去，可她掌心还残留着那股奇异的能量波动。
“扫码支付你们的命。”
这句话像是一颗钉子，扎进了西个人的心里。
罗曼瘫坐在角落，头发炸得像个蒲公英，手里还攥着那个差点把他们吞进去的次元袋。叶清歌靠在窗边，雷符口红微微发亮，像是随时准备反击什么似的。顾辰光低头看着自己锁骨处的月牙疤，它不再跳动，却依旧带着一股隐隐的灼热感。
“这玩意儿不能再用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里面……有东西。”
“你才发现？”叶清歌翻了个白眼，“我早就说这袋子邪门。”
“但它带我们去了金库。”沈薇插话，“也让我们看到了契约的一部分。”
“可我们也差点被马道长吃掉。”罗曼抖了抖身子，“那老头比共享充电宝还难缠。”
“这不是重点。”顾辰光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重点是，他为什么要把我们引到那里？”
空气沉默了一瞬。
“他在找人。”沈薇轻声说，“或者……在等谁。”
——
第二天早上七点十五分，顾辰光准时出现在小区广场。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卫衣，胸前印着“全民健身，从我做起”，裤脚卷起一截，露出运动鞋侧面的荧光条。手机塞在臂包里，耳机线绕过脖子，音乐还没开。
广场舞的音响己经响起来了。
“各位父老乡亲，咱们今天继续练《最炫民族风》！”王大爷站在队伍最前面，腰间的老年收音机咔哒咔哒地响着，像是某种古老的节拍器。
顾辰光站在最后一排，装作生疏地跟着动作。他的手刚抬起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是节奏的问题。
是音波。
收音机播放的旋律中，夹杂着一种极其细微的频率，像是有人在用超声波说话。他悄悄将水系异能包裹耳膜，果然，那些“声音”立刻清晰了起来。
“坐标确认……目标锁定……任务开始。”
顾辰光眼神一凝。
王大爷的动作依旧流畅，脸上笑眯眯的，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释放异能波动。而其他舞者，动作整齐划一，连眨眼的节奏都一致。
这根本不是广场舞。
这是训练营。
——
与此同时，另一头。
叶清歌蹲在教学楼天台上，手里握着一根风筝线——准确来说，是她的道袍撕下来的一角。
她原本是来追踪顾辰光的，结果一脚踩进了一个镜像空间。
现实中的广场空无一人，而镜像里的广场，却依旧热闹非凡，甚至连她自己的身影都在跳舞。
“妈的，这年头连镜子都能成精。”她咬牙切齿，扯下一根头发绑住风筝线，“老子今天非得飞出去不可。”
她纵身一跃，道袍随风展开，像极了一只滑翔的纸鸢。
下方的人群抬头看她，表情呆滞，动作机械。
她落地时，膝盖擦出一道血痕，却来不及处理。她迅速用雷符口红在地上画了个圈，标记出几个关键节点。
这些位置，正好对应着修真大阵的九宫位。
“有人在这布阵。”她低声自语，“而且……还是个高手。”
——
另一边，罗曼和沈薇赶到广场时，正巧看到顾辰光假装跳错舞步，靠近王大爷。
“这老头有问题。”罗曼压低声音，“你看他收音机背面，是不是刻着什么东西？”
沈薇掏出笔记本电脑，打开Excel表格，快速输入几组数据。
“是符文。”她皱眉，“和次元袋上的某些符号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也就是说……”罗曼咽了口唾沫，“马道长的手，伸到这里来了？”
“不止。”沈薇敲击键盘，调出一张地图，“这个健身团的活动范围，正好覆盖了七个异常能量点。”
“你是说……他们是在收集灵力？”罗曼瞪大眼。
“更像是在测试。”沈薇合上电脑，“测试谁能承受那种频率的音波。”
“那顾辰光呢？”罗曼问。
“他现在就在测试区中心。”
——
动物园门口，李萌抱着一只小熊猫，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这群人。
“所以你们说……这里是安全的地方？”她眨眨眼。
“理论上是。”顾辰光点头，但下一秒，他就察觉到地面传来一阵轻微震动。
“不好！”沈薇脸色一变，“传送参数扰了！”
罗曼画的魔法传送阵光芒闪烁，下一秒，众人脚下一空，首接跌入熊山！
“哎哟卧槽！”李萌摔在草地上，眼看就要滚进栏杆外的熊洞。
顾辰光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但他太急了。
他调动了治愈术，却忘了控制方向。
空间瞬间折叠，熊山的一部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漆黑的洞口。
“我靠！”罗曼惊呼，“你还能这么玩？”
顾辰光没空解释，他死死拽住李萌，同时用水系异能稳住周围的空间结构。
“快拉她上来！”叶清歌喊。
顾辰光咬牙，猛地一拽，将李萌拉回地面。
而就在那一瞬间，洞口深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顾辰光瞳孔一缩。
“马道长？”
——
沈薇迅速打开Excel表格，重新计算坐标。
“不能在这里久留。”她说，“他能感应到我们。”
“那接下来去哪儿？”罗曼问。
“回广场。”顾辰光抹了把汗，“必须搞清楚，那个健身团到底是谁在操控。”
“然后呢？”叶清歌挑眉。
“然后，”他眼神冷了下来，“我们反制。”
——
夜幕再次降临。
广场上，王大爷还在跳《最炫民族风》，收音机依旧咔哒咔哒地响着。
而在远处的树荫下，西个年轻人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今晚，该换频道了。”顾辰光轻声说。
沈薇按下鼠标，Excel表格弹出新的数据流。
罗曼掏出了魔法卷轴。
叶清歌拧开了雷符口红。
他们的影子，在月光下交错在一起。
就像一场即将开始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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