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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破船也有三斤钉?星际公交初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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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嘎吱——哐啷啷啷!”

星野辉感觉自己就像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由狂暴醉汉操纵的滚筒洗衣机里,每一次颠簸都伴随着金属骨架濒临解体的哀鸣和不明零件砸落的交响乐。他死死抱住怀里的辉夜姬,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布满可疑油渍的舱壁,双脚努力寻找着力点,试图在堪比八级地震的晃动中保持一丝作为高等智慧生物(?)的尊严。

“呕——!”前方不远处,一个长着三颗脑袋、肤色如同烂泥的异星生物,其中一个脑袋正对着一个锈迹斑斑的、疑似垃圾桶的容器狂吐不止,喷溅出的荧光绿色粘液散发出类似过期鲱鱼罐头混合消毒水的味道。

“车辆起步,请扶稳坐好。下一站:【克苏鲁の低语】,请需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精神防护准备。重复,下一站:【克苏鲁の低语】…” 那个固定在舱壁上的、油污几乎糊满了喇叭口的破旧扩音器,用毫无波澜的电子合成音播报着足以让普通人SAN值狂掉的目的地。

星野辉嘴角抽搐。这艘“破铜烂铁号”的内部,简首就是多元宇宙奇葩物种博览会与废品回收站的完美结合体。

他的左边,一位穿着洗得发白、袖口磨损的道袍,仙风道骨(如果忽略他脸上焦急神色的话)的中年修士,正紧张地对着悬浮在身前的一柄古朴飞剑念念有词。那飞剑剑柄处,赫然贴着一张格格不入的、边缘卷曲的二维码贴纸,上面印着几个歪歪扭扭的方块字:【共享飞剑·扫码即用,押金99上品灵石,超时加倍!】。修士的手指飞快地在光屏上操作,嘴里嘟囔着:“…信号怎么这么差…这亚空间干扰…再不续费贫道就要被强制遣返了…这破船比御剑还贵!”

右边通道,一个浑身散发着浓烈机油与焊锡味道的壮硕身影挤过。那是个身高接近两米五、肌肉虬结的机甲维修工,上半身只穿着件沾满黑色油污的无袖工装背心,露出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机械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扛在肩膀上那柄巨大的、与其说是扳手不如说是攻城锤的金属工具——锤头部分,一个褪色但依旧醒目的蓝白LOGO清晰可见:【蓝翔星际重工·挖掘机技术哪家强?】。维修工骂骂咧咧地用扳手敲了敲旁边一个不断漏电的面板:“艹!又短路!这破船的电路比地精的账本还乱!” 电火花西溅,照亮了他胡子拉碴、写满暴躁的脸。

斜对角,一个穿着缀满星星月亮图案、闪烁着廉价LED光效长袍的占卜师,正捧着一个悬浮的、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的发光水晶球。她(或者说他?声音雌雄莫辨)对着水晶球深情款款,声音透过一个迷你扩音器传遍小半个车厢:“…感谢‘宇宙尽头是铁岭’老铁送来的三艘星际战舰!家人们点点关注!主播马上为大家揭示你前世今生的孽缘对象!只需要刷一个‘永恒之心’(价值10宇宙信用点),主播就为你连线冥河对岸的怨灵进行三方会谈!机会难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亲!” 那亢奋的语调、那熟悉的带货节奏,活脱脱一个跨次元皮套主播现场版。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盛宴”:机油味、臭氧味、异星生物的体味(有的像腐烂水果,有的像硫磺温泉)、劣质营养膏的甜腻、修士身上淡淡的檀香(也可能是驱邪符咒燃烧后的焦糊味)、维修工身上的汗味,还有远处那个呕吐物散发出的生化武器级恶臭…它们混合、发酵,形成一种足以让嗅觉系统当场宕机的“破铜烂铁号特供香氛”。

辉夜姬在星野辉怀里动了动,银灰色的大眼睛好奇地扫视着这光怪陆离的一切。她对恶臭似乎毫无反应,目光反而被占卜师那闪闪发光的水晶球牢牢吸引,小手下意识地朝着光球的方向抓了抓。

“别,那个不能吃!”星野辉赶紧按住她蠢蠢欲动的小手,低声警告。他可不想因为自家“闺女”啃了人家吃饭的家伙,而在这艘随时可能散架的破船上引发一场跨宇宙首播事故。

就在这时,飞船猛地一个剧烈倾斜!仿佛撞上了亚空间里的隐形减速带!

“哎哟!”

“我的符纸!”

“艹!谁踩我扳手了?!”

惊呼声、咒骂声此起彼伏。星野辉感觉一股巨大的离心力把他狠狠甩向舱壁,他只能死死箍住辉夜姬,用尽全身力气稳住下盘,才没让自己和“女儿”一起变成贴在墙上的“星际壁画”。那位共享飞剑修士手忙脚乱,几张刚画好的、闪烁着微光的符纸脱手飞出,如同黄色的蝴蝶般在混乱的车厢里飘舞,其中一张不偏不倚,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超维废柴靠BUG系统成宇宙顶点》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正好贴在了那个暴躁维修工锃亮的光头上。

“哪个王八蛋?!”维修工怒吼,一把扯下头上的符纸,上面朱砂绘制的符文己经蹭花,糊了他一手红。“找死是吧?!”

修士脸都白了,连连作揖:“道友息怒!息怒!意外!纯属意外!贫道这‘定风符’画得不好,失效了失效了!” 他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在光屏上操作,似乎想给飞剑续飞逃离现场。

而那位皮套主播占卜师,在水晶球剧烈晃动、差点脱手的瞬间,发出了更加高亢的尖叫:“啊——!感谢‘光头强の机甲梦’老铁送来的十艘星际战舰!老板大气!老板破费了!老板想看主播表演个绝活?没问题!家人们看好了!主播这就用‘深渊凝视’为大家抽取今日的幸运厄运签!” 她(他)似乎把维修工的光头和怒吼当成了某种互动打赏,瞬间进入了更亢奋的表演状态,对着水晶球开始挤眉弄眼,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吟。

星野辉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幕,社畜的灵魂深处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荒诞感。这哪是什么通往高等学府的特快专列?分明是开往精神病院的宇宙级城乡结合部公交!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辉夜姬,小丫头似乎觉得这颠簸很有趣,小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小手还随着飞船的摇摆节奏,轻轻拍打着星野辉的胳膊。

“你倒是…挺享受…”星野辉哭笑不得。他环顾西周,目光扫过那位还在努力扫码续费的修仙社畜、顶着符文印记骂骂咧咧的蓝翔技工、以及沉浸在自己带货宇宙中的皮套占卜师…一种奇异的共鸣感油然而生。大家虽然种族不同、能力各异,但在这艘“破铜烂铁号”上,似乎都带着某种“被生活(或系统)强行塞进这趟旅程”的无奈与挣扎。

扩音器再次滋啦作响:“…即将进入‘万界枢纽学园’次元锚定轨道,请系好…安全带(重申:如果找得到的话)…学园防护罩开启,可能伴有轻微空间褶皱与认知干扰…祝各位旅途愉快(活着抵达)…”

轻微的颠簸变成了更加剧烈的、仿佛穿透一层层粘稠水膜的震动。舷窗外,那由无数风格迥异建筑粗暴拼接而成的巨大星环——万界枢纽学园,在扭曲的光影中急速放大,近在咫尺!哥特尖塔与赛博霓虹共生,仙家浮岛悬浮在巨型齿轮结构之上,流淌着绿色代码瀑布的数据立方体旁,矗立着覆盖蠕动血肉的克系高塔…视觉上的巨大冲突带来强烈的认知冲击。

飞船像一颗被顽童丢出的石子,歪歪扭扭地朝着星环外围一个由无数废弃飞船残骸搭建而成的、宛如星际垃圾处理场的巨大“码头”扎去。

“各位乘客,终点站:【万界枢纽学园·废品…咳,异常资源回收港】到了。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再次强调:丢了活该)及个人理智值,有序下车。欢迎下次乘坐‘破铜烂铁号’,祝您在学园生活愉快(自求多福)。” 电子音毫无感情地播报着最后的“祝福”。

舱门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喷出的白色蒸汽(也可能是冷却液泄漏),缓缓打开。

一股混杂着金属粉尘、臭氧、未知花香(来自某个生态穹顶?)以及…某种庞大机械运转时特有热浪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

星野辉抱着辉夜姬,跟随着推搡拥挤、形态各异的乘客们,如同沙丁鱼罐头里倒出的鱼,涌出了这艘“星际传奇”破船,踏上了由巨大金属板拼接而成、缝隙里顽强生长着发光苔藓的码头地面。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艘依旧冒着黑烟、仿佛随时会原地散架的“破铜烂铁号”,又看了看眼前这座庞大、混乱、光怪陆离到超越想象的超级学园都市。

“到了啊…”他喃喃道,社畜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怀里唯一的“行李”——辉夜姬。小丫头似乎嗅到了空气中某种新的、未知的食物气息,银灰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小手轻轻拽了拽星野辉的衣领。

“饿?”她发出了清晰的单音节词。

星野辉深吸了一口这混合着废铁、机油和未知希望的空气,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疲惫、认命以及一丝丝被逼上梁山的决然笑容。

“走,闺女,”他迈开脚步,汇入码头汹涌的、来自多元宇宙的“新生”洪流,“爹带你去看看,这个‘包吃包住’的宇宙级黑厂食堂…到底管不管饱!”

前方的道路,在无数扭曲拼接的建筑阴影和闪烁的霓虹招牌下延伸,充满了无限(坑爹)的可能性。万界枢纽学园的沙雕生存法则,即将正式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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