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云小棠蹲在医疗箱前认真清点药品。她的小手将抗生素一支支码进保温盒，时不时抬头偷瞄正在装弹的时墨琛。男人黑色高领毛衣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下颌线绷得极紧。
"叔叔，"她举起印着小熊图案的保温杯，"喝点热牛奶好不好？"
时墨琛接过杯子时指尖相触，云小棠趁机发动"萌力探测"——好感度75，警戒值60。她咬着嘴唇缩回手，这个数值比预想的低。
「警告：目标信任值波动异常，建议宿主谨慎行动」
云小棠在心里叹气。昨晚玄墨的出现显然刺激到时墨琛了。她踮脚想拿柜顶的止血带，却被一只大手抢先。
"解释。"时墨琛将止血带塞进她的小背包，声音压得极低，"那个丧尸为什么会认识你？"
云小棠系鞋带的动作顿了顿。前世她确实在末世第三年才遇见玄墨，当时双方打得你死我活。可这一世不仅提前相遇，对方竟表现出诡异的熟悉感...
"可能我长得像他仇人？"她眨巴着大眼睛装傻，突然指向窗外，"呀！彩虹雪！"
时墨琛条件反射转头——窗外只有灰蒙蒙的暴雪。再回头时，小丫头己经抱着医药箱溜到玄关，正手忙脚乱地往靴子里塞匕首。
"云、小、棠。"
被连名带姓点到的某只团子浑身一僵。时墨琛拎起她后领提到眼前："从现在开始，你所有的行动必须经过我同意。"
"包括上厕所吗？"
"包括。"
云小棠鼓起腮帮子，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糖塞进他嘴里："那叔叔先尝尝这个！我新研制的抗寒糖果！"
甜腻的果香在口腔炸开，时墨琛猝不及防被呛到。趁他咳嗽的空档，云小棠像条小泥鳅般滑出他掌心，眨眼间就蹿到门外："不去教堂的话，玄墨会带着丧尸群找上门哦——"
时墨琛黑着脸追出去时，看见小丫头己经骑在改装摩托上，戴着她那顶可笑的兔子头盔。发动机轰鸣声中，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叔叔再不上车，我就自己飙车啦！"
城北教堂的尖顶在暴雪中若隐若现。云小棠趴在时墨琛背上，小手紧握着他腰间皮带。摩托车碾过结冰的路面，不时有黑影在两侧废墟间闪过。
"十点钟方向有三只丧尸。"她凑到时墨琛耳边低语，"不过它们不敢靠近。"
确实，那些佝偻的身影始终保持着百米距离。时墨琛眯起眼："因为你？"
"因为玄墨在这里。"云小棠跳下车时，靴子在冰面上打出溜滑，"丧尸王的气息能威慑低级同类。"
教堂彩窗早己破碎，寒风裹挟着雪粒在穹顶盘旋。时墨琛的手枪在踏入中殿瞬间就指向祭坛——玄墨正慵懒地靠在十字架上，怀里抱着个不断挣扎的小男孩。
"小凯？！"云小棠惊呼。这正是昨天幼儿园里被感染的男孩！
玄墨的指尖划过孩子脖颈："这小家伙半夜变异，差点咬死同伴。"他歪头看向云小棠，"你说能治好他？"
时墨琛的子弹突然擦着玄墨耳畔射入十字架："放下孩子。"
"暴躁的人类。"玄墨轻笑，却真的松了手。小凯落地后立刻嘶吼着扑向时墨琛，青灰色的小脸上血管凸起。
云小棠一个滑跪挡在中间，双手"啪"地拍住小凯的脸："看着姐姐！"她的瞳孔泛起冰蓝色涟漪，"还记得草莓棒棒糖的味道吗？"
男孩的獠牙堪堪停在她指尖前，浑浊的眼球微微颤动。
"系统，全力发动甜蜜净化！"
「警告：异能超载可能导致——」
"我不管！"
耀眼的蓝光从云小棠掌心爆发，瞬间笼罩整个祭坛。小凯发出刺耳尖叫，皮肤下的青黑色如潮水般退去。当光芒消散时，男孩软软倒下，被时墨琛一把接住。
"体温正常了..."时墨琛探向孩子颈动脉的手微微发抖，"这怎么可能..."
玄墨不知何时出现在云小棠身后，冰凉的手指撩起她一缕头发："果然是你。"他的呼吸带着冰雪气息，"十年前在北极基地，那个用冰锥捅穿我心脏的小女孩。"
云小棠浑身血液瞬间冻结。北极基地？她前世明明是在江南避难所第一次遇见玄墨！
"你认错人了。"她挣开玄墨的手，"这是我第一次——"
祭坛突然坍塌！玄墨抱着她滚到一旁，原先站立的位置插着三支麻醉镖。时墨琛的枪口冒着烟，眼神冷得骇人："离她远点。"
玄墨舔了舔被擦伤的脸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占有欲真强啊，时总。"他故意将云小棠往怀里带了带，"可惜这小不点早就是我的——"
"砰！"
第二枪首接爆头。玄墨的尸体倒地瞬间，云小棠尖叫着扑上去："不要！他会复活！快用盐水——"
己经迟了。玄墨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伤口处涌出黑色黏液。整个教堂开始震动，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声。
"你杀了他三十秒..."云小棠手忙脚乱往玄墨嘴里灌解毒剂，"正好够他启动尸潮召唤！"
时墨琛抱起昏迷的小凯："先撤。"
"来不及了。"云小棠指向彩窗外，远处雪地上升起黑压压的阴影，"至少两百只丧尸正在包围这里。"
地下室的盖板突然被撞开，十几只苍白的手扒住边缘。云小棠的小脸煞白："玄墨的精英卫队..."
时墨琛突然塞给她一个小型引爆器："我改装了发动机，三分钟后摩托车会爆炸。"他快速给冲锋枪上膛，"带这孩子先走。"
"那你呢？"
"我有办法脱身。"时墨琛推着她往后门走，却在转身瞬间被拽住衣角。
云小棠踮脚将草莓糖塞进他领口："含住别咽！能抵抗尸毒三小时！"说完狠狠按下他腕表上的隐藏按钮，"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求救信号！"
第一只丧尸爬上地面的瞬间，时墨琛的子弹精准穿透它眉心。云小棠背着小凯冲向彩窗，突然听见玄墨沙哑的笑声：
"跑什么？游戏才刚开始呢。"
本该死亡的丧尸王正站在十字架残骸上，额头弹孔汩汩流血。他打了个响指，所有丧尸同时停住动作。
"做个交易吧，小不点。"玄墨跳下祭坛，黑色风衣在雪风中翻飞，"你每周来给我治疗一次，我保证丧尸不进攻你们基地。"
云小棠将小凯塞给时墨琛，自己上前两步："凭什么信你？"
"凭这个。"玄墨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冰蓝色的晶核，"十年前你种下的封印正在碎裂。等它完全消失时..."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我会吃掉你的心脏。"
时墨琛的子弹再次上膛，云小棠却举起小手制止。她从口袋里掏出根棒棒糖，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成交。不过我要加个条件——"
糖棍清脆地折断，她将半根糖果塞进玄墨嘴里："每周带二十个未完全变异的感染者来接受治疗。"
玄墨猩红的瞳孔微微扩大，甜味在口腔扩散的瞬间，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
"我的血制成的糖。"云小棠转身走向时墨琛，声音轻得只有丧尸王能听见，"敢说出去就再捅你一次。"
回程的摩托车上，时墨琛的背肌绷得像钢板。云小棠的小手环着他腰身，脸贴在他后背数心跳。
"那个晶核，"时墨琛突然开口，"是你留下的？"
云小棠装睡没回应。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前世绝对没见过玄墨心口那个封印。除非...有人在她重生前就改变了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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