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板的私人会所内，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的光芒。李宝珠局促地坐在真皮沙发边缘，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裙子上廉价的蕾丝花边。她那双与冰有三分相似的眼睛，此刻正贪婪地扫视着会所内奢华的装潢——鎏金的壁灯、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酒柜里陈列的昂贵洋酒。每一样都让她喉咙发紧，指尖发颤。
"所以，"金老板慢条斯理地剪开雪茄，目光在李宝珠身上逡巡，"你是来认亲的？"
李宝珠的背脊猛地绷首，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金老板，我妹妹从小就不懂事。这些年多亏您照顾..."她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冰颈间那条价值连城的黑钻项链，喉头滚动了一下，"我们全家都感激您..."
冰安静地坐在单人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膝盖上。她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丝绒长裙，衬得肤色如雪。与李宝珠的躁动不安形成鲜明对比，她像一尊冰冷的雕塑，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
"感激？"金老板突然嗤笑一声，雪茄在他指间转动，"我怎么听说，李家当年是把小女儿卖了换钱？"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李宝珠脸上。她的笑容僵住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那...那是..."
"是事实。"冰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湖面。她终于抬眼看李宝珠，目光平静得可怕："我记得很清楚。那年冬天特别冷，我出生时，接生婆说又是个赔钱货。"
会所内的空气骤然凝固。李宝珠的脸色由红转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金老板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喜欢看冰这副模样——冰冷、锋利、像一把出鞘的刀。
"宝珠姐，"冰缓缓起身，裙摆如水般流动，"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让你进来吗？"她走到李宝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所谓的"姐姐"："因为我想看看，当年那个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卖掉的人，现在有什么脸站在这里。"
李宝珠的瞳孔剧烈收缩。她猛地站起来，涂着劣质指甲油的手指指向冰："你！你以为攀上高枝就了不起了？要不是爹妈把你送走，你能有今天？"她的声音因为嫉妒而扭曲，"你在城里吃香喝辣，知不知道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宝柱都快三十了还娶不上媳妇！"
冰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突然伸手，纤细的手指捏住李宝珠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对方痛呼出声。
"我当然知道。"冰的声音轻柔得像毒蛇吐信，"我知道宝柱在镇上的职高混日子；知道爹的肺痨越来越重；知道妈每天要洗三大盆衣服..."她的指甲陷入李宝珠的皮肤，"更知道，你为了给弟弟攒彩礼，在县城的小旅馆当服务员，被老板摸了大腿都不敢吭声。"
李宝珠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挣扎着想后退，却被冰牢牢钳制。
"放开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
"嘘。"冰突然凑近，在李宝珠耳边轻声道："想不想改变命运？我可以帮你。"
这句话像魔咒般让李宝珠停止了挣扎。她的眼中迸射出贪婪的光芒："你...你说真的？"
冰松开手，从手包里取出一张烫金名片，轻轻塞进李宝珠的领口："明天下午三点，翡翠酒店2808房。穿得像样点。"
李宝珠手忙脚乱地掏出名片，在看到上面的名字时倒吸一口冷气："陈...陈董事长？是那个房地产大亨陈董事长？"
金老板突然大笑出声，他走到冰身边，赞赏地拍了拍她的肩："小东西，你可真够坏的。"
冰面无表情地看着欣喜若狂的李宝珠，轻声道："陈董最喜欢你这种...淳朴的姑娘。"
当李宝珠千恩万谢地离开后，金老板一把搂住冰的腰："陈志明那个老色鬼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棋子？"
冰任由他搂着，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上个月的慈善晚宴，他灌我酒时说的。"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他说就喜欢折腾乡下姑娘，越粗鄙越有味道。"
金老板的手在她腰间收紧："你姐姐明天会经历什么，你很清楚。"
"清楚。"冰转过头，首视金老板的眼睛，"就像清楚当年我被送走时，她躲在门后偷笑一样清楚。"
第二天傍晚，翡翠酒店2808房。
李宝珠衣衫不整地蜷缩在角落，脸上的妆容早己哭花。她的嘴角破了，脖子上满是青紫的掐痕，昂贵的仿名牌裙子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
陈志明系着领带，厌恶地瞥了她一眼："装什么清纯？不是你自己贴上来的？"他将一沓钞票甩在她脸上："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当李宝珠一瘸一拐地走出酒店时，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冰冷漠的侧脸。
"现在，"冰递给她一个厚厚的信封，"知道被当成货物是什么感觉了吗？"
李宝珠的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她猛地扑向车窗："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
冰轻轻抬手，阿成立即踩下油门。李宝珠扑了个空，重重摔在柏油路上。那个装满钱的信封散开，钞票在风中飞舞，像一场残酷的嘲讽。
车内，金老板把玩着冰的发梢："满意了？"
冰望着后视镜中越来越小的身影，轻声道："这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县城的小巷里发现一具女尸。经查证，是醉酒后失足落水的李宝珠。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被水泡烂的名片，隐约可见"陈"字。
当消息传到金老板耳中时，冰正在插花。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折断一支百合的花茎，声音平静得可怕："真遗憾，看来陈董的癖好比传闻中还可怕。"
金老板眯起眼："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冰将折断的花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向楼梯："我知道的比这多得多...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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