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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文明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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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虎牙项链沉甸甸地提醒着林渊的身份,但火塘边的孤寂感也如影随形。他知道,仅凭一个“屠虎者”的传说,无法真正在这片原始土地上扎根。敬畏会随着时间流逝,隔阂却可能加深。他需要证明自己除了杀死巨兽的力量之外,还能为这个部落带来什么。

机会出现在他伤势逐渐稳定,可以稍微自由活动的时候。他不再满足于躺在草铺上,而是在草籽或偶尔路过的石矛(更多是出于对“屠虎者”的尊重而非亲近)的默许下,开始在洞穴内外缓慢地走动、观察。

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部落成员赖以生存的根本——**工具**上。

男人们在洞穴外向阳避风的角落打磨石器。他们坐在地上,膝盖上垫着兽皮,手中拿着一块大小合适的鹅卵石作为“石锤”,小心翼翼地敲击着另一块质地较脆的燧石或黑曜石原石。每一次敲击都带着极大的不确定性,要么用力过猛将原石砸碎,要么角度不对只崩下无用的碎屑。往往敲击几十下,才能得到一块勉强可用的、边缘参差不齐的石片,然后再花费大量时间,用更小的石锤或骨头进行细致的修整,才能做成一把粗陋的石刀或一个矛尖。效率极其低下,成品率也低得可怜。

林渊蹲在不远处(保持着一个不打扰但能看清的距离),眉头微蹙。他认出了那些石头——燧石、黑曜石,都是打制石器的上佳材料,但部落人的技法…实在太原始了。**(系统提示:基础工具制作知识库解锁…包含石器打制、木材处理、骨角器加工基础原理…)**

脑海中瞬间涌入了大量信息:关于石料的选择、打击点的确定、发力角度的控制、剥片的技巧、二次修整的方法…这些知识仿佛早己存在,只是被系统解锁了封印。

他默默看着一个叫“硬手”的猎人,正满头大汗地试图从一块不错的燧石核上剥下石片。他抡起石锤,狠狠砸下!

啪嚓!

燧石核应声裂成几块毫无用处的碎片。硬手懊恼地低吼一声,狠狠地将石锤砸在地上。

林渊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他指了指地上碎裂的燧石,又指了指旁边一块被丢弃的、相对扁平的大燧石核,然后对着硬手和旁边几个停下手头工作的猎人,做了个“给我”的手势。

硬手愣住了,看看林渊,又看看闻声望来的石矛。石矛眉头微皱,但最终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探究。

林渊得到了默许。他吃力地搬起那块扁平的大燧石核,找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地面放下。然后,他没有像部落人那样首接抡锤猛砸,而是先仔细地观察石核的纹理和天然边缘。**(系统辅助:最佳初级打击点标记…)** 在他的视觉中,石核表面几个点被微光标记出来。

他拿起一块较小的、便于握持的椭圆形鹅卵石作为“石锤”,调整了一下握姿,让手指能更灵活地控制方向和力度。他屏息凝神,将石锤的尖端,精准地对准了系统标记的第一个打击点。

咚!

一声清脆、短促、力道适中的敲击。

一片边缘相对规整、薄而锋利的石片应声剥落!

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这和他们那种粗暴的砸击完全不同!硬手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林渊没有停。他调整角度,再次瞄准下一个标记点。

咚!咚!咚!

每一次敲击都精准而稳定,力道恰到好处。一片片大小适中、边缘锋利的石片如同被引导般从石核上剥落下来。效率比部落人快了何止数倍!而且几乎没有废料!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块原本被丢弃的燧石核,就变成了一堆大小均匀、形状规整的石片毛坯,以及一个被高效利用后剩下的、更小的石核。

林渊拿起其中一片石片,对着硬手示意了一下,又指了指他之前试图打磨的那根粗糙木矛的矛尖位置。然后,他找了一块更小的、适合精细加工的尖头小石锤(类似石凿),开始对那片石片进行二次修整。

他的动作稳定而富有韵律,不再是漫无目的地乱敲,而是有意识地沿着石片的边缘,进行有规律的、短促的敲击,去除多余的棱角,修出更锐利的刃缘和更适宜捆绑的柄部形状。很快,一枚比部落里任何一枚都要精致、锋利的矛尖就出现在他手中。

他拿起那根木矛,用石刀(之前部落人做的)小心地削掉原先绑着劣质石矛尖的树皮纤维,然后将这枚新做的矛尖对准矛杆顶端,示意硬手用新的、更坚韧的植物纤维(林渊指着他辨认出的几种强韧藤皮)仔细捆绑固定。

整个过程,林渊没有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用动作和眼神示意。但那种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对材料的高效利用、以及对最终成品的精准把握,无不透露出一种远超部落人的“智慧”。

硬手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按照林渊的指示,笨拙但认真地完成了捆绑。当这根装上了新矛尖的木矛握在手中时,他明显感觉到了一种不同——重心更稳,矛尖的锋芒也更慑人。

石矛不知何时己经走到了近前,他拿起硬手手中的新矛,仔细端详着那枚锋利得多的矛尖,又掂量了一下矛身。他的眼神从探究变成了深深的震撼。他拿起旁边一根部落人惯用的旧矛,两相对比,优劣立判!

“@#¥%…好矛!”石矛忍不住用部落语赞叹了一句,看向林渊的目光彻底变了,不再是单纯的敬畏力量,而是多了一种对“智慧”的尊重。

林渊笑了笑,指了指那堆石片毛坯,又指了指其他猎人手中粗糙的石斧、石刀。意思很明白:都可以改。

他接着又拿起一根刚削好的、准备做矛杆的木棍。部落人通常只是简单削尖就用。林渊却走到火塘边,小心地将木棍的尖端部分凑近炭火,并不首接接触火焰,而是利用炙热的炭火散发的热力,缓缓地、均匀地烘烤着木质。他不停地转动木棍,防止烧焦。**(系统辅助:木材炭化硬化原理…最佳温度区间指示…)**

当木棍尖端变得微微发黑,质地明显变得更加坚硬时,他迅速将其移开,在空气中冷却。冷却后,他用石刀再次削尖,这次得到的矛尖不仅锐利,而且坚硬耐磨,不易在刺入猎物后崩裂!

石矛全程目睹,眼中精光闪烁。他立刻拿起一根自己的木矛,学着林渊的样子,小心地在炭火上烘烤尖端。当他自己亲手制作出第一根“火烤矛”后,那种显而易见的提升让他忍不住用力挥动了一下,破空声都似乎更尖锐了。

“好!”石矛这次是看着林渊,用刚学会的、极其生硬的中文发音喊了出来,还用力点了点头。

这一声“好”,如同一个信号。

原本围观的猎人们,眼神中的疏离和疑虑被强烈的兴趣和渴望取代。硬手第一个凑上来,指着自己那把刃口崩缺的石斧,眼神热切地看着林渊。其他猎人也纷纷拿着自己粗糙的工具围拢过来。

林渊成了临时的“技术指导”。他无法用语言解释原理,但他精准的动作本身就是最好的示范。他耐心地指导硬手选择合适的打击点、控制力道剥片;教另一个猎人如何修整出更符合人体工学的石斧手柄,并示范了更牢固的捆绑方法;又指导一个年轻人如何为石刀开刃。

石矛成了最积极的助手和翻译(虽然他也只能模仿林渊的动作和用刚学会的几个词表达“这里”、“用力”、“轻点”)。他完全理解了这些改良的价值——这意味着更少的材料浪费,更快的工具制作速度,更锋利的武器,更高效的狩猎,最终是部落生存能力的提升!

当第一批按照林渊方法改良的工具(几把更锋利的石刀、两把重心更合理的石斧、几根“火烤矛”)制作完成,并被石矛亲自试用了之后,年轻猎人的脸上充满了兴奋和信服。

“屠虎者!”石矛拿起一把改良石斧,高高举起,对着周围的猎人们大声说道,语气充满了推崇,“智慧!力量!”他用拳头锤了锤自己的胸膛,又指了指林渊。

这一次,“屠虎者”的称号被喊出时,除了原有的敬畏,更增添了一种由衷的钦佩。尤其是那些年轻的猎人们,看着林渊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遥远的神话,而是看一个能带来切实好处、值得追随的智者。

草籽也挤在人群里,小脸激动得通红,看着林渊的目光充满了崇拜。他学着石矛的样子,用力挥舞着林渊指导他做的小石刀,虽然动作笨拙,但热情高涨。

林渊站在人群中,感受着那些变得热切和亲近了许多的目光,胸口的虎牙似乎也不再那么冰凉。他展示了自己的价值,不是靠虚无的传说,而是靠实打实的、能改变他们生活的智慧。语言不通的隔阂依然存在,但一道新的桥梁,己经通过石与火的改良,悄然建立。

石矛,这个部落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成为了林渊在灰岩部落的**第一个真正的追随者**。他不再仅仅是出于敬畏而提供保护,而是主动地靠近、学习,并用自己的影响力,将林渊的“智慧”传播给其他猎人。

工具改良的星星之火,开始在灰岩部落点燃。而林渊知道,这仅仅是他融入这个世界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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