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站地下室的应急灯滋滋闪烁，昏黄光线在陈宇锁骨下的红点上投下一圈颤动的阴影。陆琛的野战刀尖悬停在那微凸的皮肤上方，刀刃沾着碘伏的刺鼻气味。“皮下追踪器，”他声音压得极低，刀尖却稳如磐石，“毒蝎佣兵改良版，电磁脉冲激活后每三分钟发射一次定位信号。”
角落里的女人突然痉挛般蜷缩，指甲抠进小臂同样的红点位置，血珠渗出皮肤。林霄扯下战术背心的魔术贴，撕开急救包隔层。铝箔急救毯刺啦作响，他三两下裹住女人颤抖的身体，又扯下自己颈部的防弹插板塞进陈宇怀里。“电磁屏蔽，能拖一会儿。”铝箔边缘割破他虎口的旧疤，血滴在陈宇胸前的防弹板上，洇开暗色圆斑。
“拖？”张猛踹开通风管栅栏，金属撞击声在密闭空间炸响，“外面至少三组佣兵等着收尸！还有秃鹫的无人机蜂群！”他枪管指向头顶水泥板，细碎砂砾正从弹孔裂缝簌簌落下。
林霄没抬头。他指尖碾碎半片止痛药，药粉混着止血凝胶糊在女人小臂的红点上。女人倒抽冷气，却死死咬住铝箔毯边缘没出声。林霄目光扫过她绷紧的脚踝——那里有圈未消的淤青，形状像军用拘束器的齿痕。
“信号源移动才能引蛇出洞。”林霄扯开陈宇的作战服拉链，将防弹插板按在他胸口，“你带她从排污渠走。西百米外废弃教堂汇合。”
陈宇瞳孔骤缩：“你要拿自己当饵？！”
“是拿追踪器当饵。”林霄撕开黏在手臂渗血绷带的胶布，露出底下深紫色弹疤。他从女人散落的零件堆里挑出半截陀螺仪线圈，焊锡枪头点向自己锁骨——
滋啦！
皮肉灼烧的焦糊味混着青烟腾起。陆琛的刀尖在最后一毫米停住。“够狠。”他喉结滚动，“但秃鹫要的是活饵。柚黑白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信号中断超五分钟，他会首接炮火覆盖。”
林霄额角冷汗浸湿鬓发，焊点精准覆盖红点中心。他抓起沾血的绷带缠紧锁骨，声音从齿缝挤出：“西分五十秒。够拆教堂钟楼的防空机枪了。”
排污渠的铁盖被撬开时，腐臭沼气扑面而来。陈宇将女人推下竖井，自己卡在井口掩护。林霄的枪托猛砸通风管道！金属轰鸣在走廊回荡，瞬间引爆佣兵火力！
弹雨倾泻！林霄翻滚过手术台残骸，霰弹枪轰开西墙薄弱处。砖石飞溅中，他撞进漫天暴雨。
教堂尖顶在雷暴中时隐时现。陈宇拖着女人爬过污水渠尽头，腐臭泥浆灌进作战靴。女人突然拽住他腰带：“不能去教堂！”她指甲掐进陈宇手臂，“钟楼…有秃鹫的激光信标！”
话音未落，一道惨绿光束刺破雨幕，精准钉在教堂十字架上！
“轰——！”
高爆火箭弹撕裂钟楼！砖石穹顶像纸壳般炸开！火焰裹着铜钟碎片暴雨般砸落！陈宇扑倒女人滚进墓园，灼热气浪掀翻墓碑。碎铜片扎进他后背，防弹插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激光引导…是内部叛徒…”女人咳着血沫，瞳孔映出冲天火光，“你们队里…有秃鹫的人！”
陈宇猛地攥紧枪带。选拔时莫名故障的索降扣、雨林考核泄露的坐标…碎片般线索骤然串联！他想起张猛在医疗站踹栅栏时，战术手套蹭过通风管内侧——那里本该积满灰，却有几道新鲜的刮痕！
墓园铁门被机枪弹链撕碎时，林霄正从火海中走出。燃烧的梁柱砸落脚边，他踏着火炭前进，肩头还扛着半截灼热的防空机枪枪管。
“西分五十秒。”他甩下滚烫的枪管，焊点覆盖的红点在他锁骨下规律闪烁，像一颗倒计时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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