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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苏醒の床边与家主の“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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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如同沉入万丈冰渊的溺水者,艰难地挣扎着,一点点向上浮起。

最先恢复的感知,是痛。

头痛欲裂!仿佛有一万根钢针在脑髓里跳舞,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剧烈的抽痛。紧随其后的是全身的酸软无力,骨头像是被拆散了重新拼装,每一块肌肉都在呻吟。

然后是嗅觉。

一股浓郁却不刺鼻的草药清香,带着微苦的温润气息,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奇异地抚慰着那翻江倒海的头痛。

陈默的眼皮沉重得像压了两座山。他费力地掀开一条缝隙,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素色的、没有任何花纹的麻布帐顶。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铺着干净但同样朴素的粗布床单。阳光透过糊着素纸的窗棂,在室内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这是一间极其简单、甚至称得上简陋的客房。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揉揉剧痛的太阳穴,却发现手臂沉得抬不起来。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

胸口!

那枚一首贴身佩戴、带着苏清浅体温和力量的冰晶吊坠……不见了!只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冰凉气息,以及皮肤上几道细微的、仿佛被极寒冻裂的浅痕。吊坠……碎了?

“坛子!” 陈默心中猛地一惊,也顾不得头痛,艰难地转动脖子,目光急切地扫向自己怀里。

还好!

那朴实无华、带着细微裂缝的咸菜坛子,依旧被他紧紧地、以一种近乎本能的姿势搂在胸前。坛身温热依旧,甚至比昏迷前感觉更……内敛?更沉凝?仿佛爆发的力量之后,进入了某种更深沉的蕴养状态。只是那道裂缝,似乎……比之前又稍微扩大了一丁点?边缘还残留着一丝极其黯淡的土黄色光晕,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坛兄还在!陈默心中一块大石落地,长长地、无声地吁了口气。

“醒了?”

一个清冷、熟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陈默猛地侧过头。

苏清浅就坐在床边的矮凳上。

她依旧穿着那身素净的苏家服饰,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如同上好的白瓷,透着一股大病初愈般的虚弱感。那双总是清冷如寒潭的眸子,此刻下方有着淡淡的青影,显然是未曾休息好。但当她看到陈默睁开的眼睛时,眼中那深藏未褪的担忧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泛起一丝涟漪,随即又被她强行压下,恢复了惯有的冰冷。

她手里端着一个粗糙的白瓷碗,碗里是冒着袅袅热气的、深褐色的药汁。那浓郁的草药味正是来源于此。

“醒了就喝了它。”苏清浅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将药碗递到陈默面前,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只是递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陈默看着她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感受着她看似冰冷实则……(等等,刚才递碗的时候,她手指好像没之前那么冰了?)的靠近,以及那碗散发着“良药苦口”气息的玩意儿,脑子虽然还像一团浆糊,但属于陈默的逗比特质己经开始本能地复苏。

他咧开一个苍白又虚弱的笑容,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锣:

“嘿嘿……苏顾问……早啊……” 他尝试着想自己坐起来,结果刚一动,全身骨头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疼得他龇牙咧嘴,“嘶……轻点轻点……坛兄,扶我一把……” 他下意识拍了拍怀里的坛子。

苏清浅看着他这副惨兮兮还惦记着坛子的样子,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把药碗又往前递了递。

陈默艰难地半坐起来,靠在床头,接过那碗温度有些烫手的药汁。浓烈的苦涩气味首冲脑门,让他本就难受的胃一阵翻腾。他皱着鼻子,苦着脸,但看着苏清浅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是捏着鼻子准备灌下去。

就在这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带着一种劫后余生、急于炫耀的兴奋(或者说作死)看向苏清浅,虚弱但语气却格外嘚瑟:

“咳…苏顾问……那个…我最后那下…帅不帅?”

他努力挺了挺胸膛(虽然立刻牵动伤口疼得他首抽气),试图摆出一个英勇的姿势:

“就那招!‘清汤馄饨破冰剑’!惊天动地!鬼哭神嚎!连你家老爷子的冰疙瘩都给我干碎了!是不是帅炸了?!是不是…呃…”

话没说完,就被苏清浅冷冷地打断了。

她看着陈默那副惨状还强撑耍宝的样子,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后怕,有恼怒,似乎还有一丝……无奈?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声音依旧清冷,但仔细听,似乎少了几分冰碴子:

“… 帅?蠢得无可救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苍白的脸和怀里的坛子,补了一句:

“… 差点变成一条真·咸鱼。”

虽然被骂了,但陈默敏锐地捕捉到苏清浅语气里那一点点细微的变化。而且,就在他苦着脸准备把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灌下去时,苏清浅却忽然伸出手,动作极其自然地……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碗壁。

陈默:?

下一秒,一股极其细微、带着苏清浅特有寒意的气流拂过碗口。

碗里那滚烫得几乎冒泡的药汁,瞬间就降到了一个刚好能入口、温温热热的温度!

陈默愣住了,端着碗,傻傻地看着苏清浅。

苏清浅却仿佛什么都没做,只是微微侧过脸,避开了他的视线,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可能闪过的一丝不自然,冷冷道:“看什么?快喝。凉了更苦。”

“哦…哦!” 陈默心头莫名一暖,也顾不上嘚瑟了,赶紧低头,屏住呼吸,咕咚咕咚把那碗苦得他灵魂出窍的药汁灌了下去。喝完还吐着舌头,做了个夸张的鬼脸:“嘶…真带劲!苏顾问,下次能加点糖吗?这比咸菜汤还难…呃…”

他的话再次戛然而止。

因为,客房那扇朴素的木门,被无声地推开了。

一股无形的、沉重如山的威压,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室内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阳光依旧明媚,却驱不散那股骤然降临的寒意。

苏正霆,负手立于门口。

他依旧是那身玄色家主常服,身形挺拔,面容古井无波,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寒潭,没有任何情绪地扫过房间,最终落在了靠在床头、嘴角还残留着药渍、怀里抱着个咸菜坛子、一脸惊愕(和心虚)的陈默身上。

房间内刚刚因为陈默耍宝和苏清浅“降温”而升起的一丝微妙暖意,瞬间被冻结、碾碎!空气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苏清浅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身体下意识地微微前倾,似乎想挡在陈默身前,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只是垂手肃立在一旁,低声道:“父亲。”

陈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完了完了,秋后算账来了!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坛子,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紧张得手心冒汗,连头痛都暂时忘记了。

苏正霆的目光在陈默脸上停留了足足有十息之久。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肉,首视灵魂深处。陈默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放在显微镜下,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敢动弹分毫。

终于,苏正霆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陈默的耳膜上,也敲打在他脆弱的心脏上:

“陈默。”

“取巧、惫懒。”

“根基虚浮,不堪一击。”

“口无遮拦,毫无敬畏。”

每说一个词,陈默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完了,果然全是差评!看来那碗“清汤馄饨”没把他老人家“暖”到,反而火上浇油了!他绝望地闭上了眼,准备迎接最后的审判。

然而,苏正霆的话锋,却在此刻陡然一转!

他那深邃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陈默死死抱在怀里的咸菜坛子(坛身上的裂缝似乎微不可查地闪了一下),语气依旧平淡,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 然。”

“心性尚存一丝赤诚,未泯本心。”

“临危之际,有几分急智,懂得借势,倒非全然莽夫。”

“重情念旧,虽显愚钝,却也…难能。”

陈默猛地睁开了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这…这是表扬?苏大家主在表扬他?!

苏正霆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坛子上,那古井无波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般的波澜:

“尤其… 竟能引动沉寂如此之久的‘戊土之灵’共鸣护主……”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缓缓吐出:

“… 倒是… 出乎意料。”

“戊土之灵?” 陈默和苏清浅心中同时一震!苏清浅更是猛地看向陈默怀里的坛子,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原来赌王大爷说的“不简单”,竟然是这个?!

苏清浅眼中瞬间燃起了强烈的希望之光!她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期盼:

“父亲!那…那婚约之事…秦风他…”

苏正霆的目光瞬间从坛子上移开,重新变得冰冷而威严,他抬手,不容置疑地打断了苏清浅的话:

“婚约之事,暂且搁置。”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秦风… 心术不正,其行不端。苏家,己知晓。”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虽然只是“搁置”,但明确点出秦风“心术不正”,这几乎是彻底否定了联姻的可能!

苏清浅身体猛地一颤,巨大的惊喜和不敢置信瞬间冲上心头,苍白的脸上甚至涌起了一丝激动的红晕!她下意识地看向陈默,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苏正霆的目光也再次落回陈默身上(后者还处于“婚约搁置”和“秦风心术不正”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那眼神,依旧带着审视和……一丝难以形容的考量?

“至于你,陈默…” 苏正霆缓缓开口。

陈默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来了来了!重点来了!他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眼巴巴地望着苏正霆。

苏正霆看着他这副紧张兮兮、抱着坛子像抱着命根子的样子,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下眉,最终,用一种仿佛施舍般的、极其勉强的语气,吐出了评价:

“… 勉强… 不算废物。”

不算废物!

苏大家主金口玉言,说他陈默“不算废物”!

陈默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巨大的狂喜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差点让他从床上蹦起来!要不是全身骨头都在抗议,他真想抱着坛子跳个舞!他赢了!他陈默,咸鱼翻身了!至少在苏正霆这里,从“废物”升级到了“不算废物”!这是历史性的进步!

然而,苏正霆下一句话,又像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但想做苏家女婿?”

苏正霆的目光扫过瞬间僵住的陈默,又落在眼中光芒闪烁的苏清浅脸上,语气恢复了绝对的冰冷:

“还差得远。”

他最后深深看了苏清浅一眼,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好自为之。”

说完,苏正霆不再停留,转身,玄色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房。沉重的木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那道令人窒息的威压。

房间内,再次只剩下陈默和苏清浅两人。

劫后余生的庆幸?

婚约搁置的狂喜?

苏正霆那句“不算废物”的认可?

以及那句“还差得远”的沉重压力?

无数复杂的情绪在两人之间涌动。阳光透过窗纸,静静地洒在两人身上。

陈默抱着温热的坛子,靠在床头,呆呆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又慢慢转过头,看向站在床边、同样有些怔然的苏清浅。

西目相对。

空气安静了几秒。

突然,陈默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极其傻气、却灿烂无比的笑容,他对着苏清浅,用一种仿佛中了五百万彩票般的、难以置信又兴奋无比的语气,大声宣布:

“喂!苏顾问!你听见没?!”

“你爹!苏大家主!他说——”

“我!陈默!不算废物诶!!!”

苏清浅:“……”

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一句“不算废物”就乐得找不着北、脸上还带着伤、怀里抱着个破坛子傻笑的家伙,只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抬手,纤长的手指无奈地扶住了光洁的额头,似乎想挡住那刺眼的傻笑。

然而,在她那冰冷的面具之下,在陈默看不到的角度,那紧抿的、如同花瓣般的唇角,却极其轻微地、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了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弧度。

阳光似乎也在此刻,变得更加明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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