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寒风依旧,尘土飞扬。孙厚德眉头紧锁,警惕地观察着西周,手紧紧攥着毛驴缰绳。何又余则维持着痴傻模样,时而揪毛驴尾巴,时而对着枯树傻笑,但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前方。
破云寺的粮药带来了希望,但归途的风险并未减少。
很快,石桥头卡子再现。
伪军和瓜皮帽汉奸缩在避风处,无精打采。
孙厚德拉紧又开始扭捏、嘟囔“饿饿”的王翠花,堆起愁苦笑容上前:“老总,长官!看完大夫回来了…”
瓜皮帽汉奸懒洋洋接过路条,瞥了眼正眼巴巴盯着伪军腰间水壶的王翠花,嗤笑:“傻子回来啦?病治好了?”
“嘿嘿…水壶…亮亮…”王翠花完全忽略问话,突然指着水壶傻笑,伸手就想摸。
“去去去!”伪军拍开她的手。
“呜…舅舅…翠花要亮壶壶…”王翠花小嘴一瘪,眼看要嚎。
汉奸眼珠一转,坏心又起。他指着桥下结冰的河沟:“傻子,想要亮壶?跳下去摸条鱼上来换!”
孙厚德心一紧。
却见王翠花歪头看看河沟,又看看汉奸,突然拍手跳起来:“摸鱼鱼!舅舅!摸大鱼!” 说着竟真往桥栏杆冲,作势要翻过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孙厚德魂飞魄散,一个箭步扑过去死死抱住她,“不能跳!水里有妖怪!专吃傻闺女!” 他急中生智,编了个乡下吓唬小孩的说法。
“妖…妖怪?”王翠花动作一顿,小脸上露出恐惧,猛地缩回孙厚德怀里,紧紧抓着他衣襟,“怕怕!翠花怕妖怪!不摸鱼了!”
“噗哈哈哈!”伪军们看着汉奸再次吃瘪,尤其王翠花那瞬间变脸的恐惧样,哄堂大笑。
“老蔫儿!你行!差点把傻子忽悠去喂妖怪!”
“滚滚滚!赶紧滚蛋!真晦气!”汉奸恼羞成怒,挥手赶人。
孙厚德连声道歉,赶紧拉着“心有余悸”紧贴着他的王翠花冲过石桥。
身后伪军的哄笑和汉奸的骂声成了背景音。
过了石桥,人烟稀少。
离最后隘口卡子越近,气氛越紧。
突然,身后传来急促马蹄声!
孙厚德心中一凛,忙将毛驴赶向路边,把何又余挡在身后,手悄悄摸向腰间。
何又余则好奇地踮脚张望。
两匹快马卷尘而至,马上是两个便装精悍汉子。
他们扫了眼这“愁苦老汉和傻村姑”的组合,毫无停留,疾驰而过,只留一路烟尘。
“咳咳…”孙厚德松口气,擦擦冷汗。穿越1934,我努力苟活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穿越1934,我努力苟活最新章节随便看!何又余则学着马蹄声:“嘚嘚…嘚嘚…大马跑跑…”
路过小树林,毛驴停下啃枯草里的绿芽。
孙厚德拉不动,无奈叹气。
何又余却蹲到毛驴旁,学它嚼空气:“驴驴…吃草草…香香…” 她拔了根枯草,假装塞嘴里嚼,还煞有介事地点头:“嗯!香!” 然后又把“草”递到毛驴嘴边,“驴驴,你也吃!”
毛驴嫌弃地别开头,打了个响鼻。
“哈哈哈!”孙厚德被逗笑,紧张稍缓。
何又余也傻笑着,心想这毛驴真是好搭档。
最后的隘口卡子,拒马森严,沙袋高垒
。两个黑短打裹着棉袄,脸色冻得发青,更显烦躁。
孙厚德深吸气,拉着低头玩衣角的王翠花上前递路条:“老总,长官,看病…回来了。”
一黑短打冷冷接过路条:“病看得怎么样?”
“唉…白跑一趟!”孙厚德一脸苦相,“老神仙说…治不了根儿…开了点安神药,死贵!” 他偷偷观察对方神色。
“治不了?”黑短打眼神锐利,盯着孙厚德。
“呜…药苦苦…黑乎乎…”王翠花突然抬头,瘪着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作势要打开,“翠花不吃…给老总吃!” 说着就把纸包往黑短打手里塞!
“拿开!”黑短打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手,嫌弃地后退半步。
那纸包散发着一股浓烈刺鼻的中药味。
“长官您看…”孙厚德趁机,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和一小块碎银子,塞到旁边一个伪军手里,“天寒地冻…老总们买口热酒暖暖…俺这侄女不懂事…”
那伪军掂量着钱,又看看傻呵呵举着药包、药粉都撒出来一点的王翠花,还有她身上沾的草屑泥土,对黑短打低声道:“头儿,就是个傻妞,老头也老实,那药味熏得慌,没啥油水,让他们走吧?”
黑短打被药味和王翠花那执着的傻样弄得心烦意乱,又冷又烦,再看看钱,最终不耐烦地挥手:“走走走!快滚!别在这碍事!”
“谢谢老总!谢谢老总!”孙厚德如释重负,赶紧拉过还在嘟囔“药苦苦”的王翠花,快步通过了这最后的险关。首到走出隘口很远,两人才真正松了口气。
孙厚德在背风处停下,拿出水葫芦:“喝口水。‘傻妞’这招递苦药,妙!” 他忍不住笑道。
何又余接过水,傻气褪去,露出轻松笑意:“是孙叔塞钱的时机准。”
夕阳拉长影子。
毛驴悠闲啃草。何又余回望柳林镇方向,破云寺的柴房中,希望己悄然埋下。
她和孙厚德带着疲惫与庆幸,踏着余晖,向向阳堡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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