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东踏出洞窟的瞬间，刺目的阳光让他下意识抬手遮挡。等眼睛适应光线后，眼前的景象让他张大嘴巴——
平整的水泥路向远处延伸，两旁是修剪整齐的魔法植物。会发光的蒲公英在空中飘荡，远处几座尖塔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几个穿着黑袍的巫师骑着扫帚从头顶掠过，洒下一串笑声。
“这……“林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地图，又抬头望望这片魔幻与现实交织的景象，一时语塞。地图上标注的“材料管理处”就在前方五百米处，旁边还画着个骷髅头标志。
他刚迈出两步，一个尖利的女声突然从身后炸响：
“林东？！“
回头一看，李雯正站在不远处，身上穿着崭新的灰色学徒袍。她怀里抱着一摞书，脸上写满惊诧。比起上次见面，她眼下多了两道青黑，显然这段时间过得也不轻松。
“你居然还活着？“李雯快步走来，目光在林东新生的左臂上停留片刻，“老约翰没把你做成标本？“
林东下意识把左臂背到身后：“托你的福，还没死。“
李雯撇撇嘴：“听说你在练什么上古淬体术？“她压低声音，“那玩意三百年前就没人练了，会爆体而亡的！“
林东心头一跳，但面上不显：“你知道的还挺多。“
“我可是跟着三星巫师的！“李雯得意地扬起下巴，“对了，苏玲被分到梅林大人门下，现在己经是重点培养对象了。“她故意顿了顿，“人家可一次就冥想出了二十点魔力呢。“
林东右拳不自觉地握紧。二十点……是他现在魔力上限的五分之一。
“让让。“林东懒得再搭理她，径首朝材料管理处走去。身后传来李雯的嗤笑声：
“残废就是残废，再怎么练也——“
她的话戛然而止。林东回头，发现李雯像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般涨红了脸。远处飘来老约翰沙哑的声音：
“再废话，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喂地精。“
李雯落荒而逃。林东摇摇头，继续向前走。路边的魔法植物在他经过时纷纷收缩叶片，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材料管理处是栋歪歪斜斜的木屋，门口挂着“擅入者死”的牌子。林东刚推开门，就被扑面而来的腐臭味熏得倒退两步。
屋内，一个独眼老太婆正在砧板上剁着什么。听到门响，她头也不抬地说：
“新来的？把单子和贡献点卡放桌上。“
林东这才注意到，老约翰给的地图背面还贴着一张物资清单。至于贡献点卡……他压根不知道是什么。
“那个……我是老约翰的学徒。“林东硬着头皮说。
老太婆剁肉的动作顿住了。她缓缓抬头，唯一的好眼珠上下打量着林东：“那个快死的老疯子？“突然咧嘴一笑，“行啊，用你的血来换材料。“
她扔过来一把银质小刀。
林东盯着那把银质小刀，刀身上刻着扭曲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蓝光。他刚想咬牙划破手掌，老太婆却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逗你玩的，小子。“她随手一挥，小刀飞回柜台，“老约翰的贡献点够用，自己去三号柜拿。“
林东松了口气，正要转身，老太婆的话却让他僵在原地：
“没想到那老疯子这次居然花了一年时间教导你......“
“一年？！“林东瞪大眼睛，“我明明才来几天......“
老太婆嗤笑一声，独眼里闪过一丝讥讽：“冥想不知岁月，小子。你以为那些魔力光点是白捡的？“
林东如遭雷击。难怪老约翰总是急不可耐，原来自己每次冥想都耗费了那么多时间！他急忙按照指示从三号柜取出材料——几瓶粘稠的蛤蟆汁、一捆散发着腥臭的鱼腥草，还有几包用蜘蛛丝包裹的粉末。
走出材料管理处，林东的思绪乱成一团。一年……李雯明明该被送去当杂役的，怎么突然能修炼了？他忽然想起李雯手臂上若隐若现的诡异纹身，那图案像是活物般在她皮肤下游动......
回到洞窟时，老约翰正在调配一锅冒着紫烟的药剂。林东放下材料，忍不住问道：
“约翰老师，我真的来了一年？“
老约翰头也不抬：“准确说是一年零十七天。“他枯瘦的手指搅动着药剂，“你的进度……太慢了。“
“那……其他同学呢？“
“最差的也有二十点精神力。“老约翰终于抬头，浑浊的眼珠盯着林东，“你明明表现最好，精神力却最差……“他瞥了眼林东新生的左臂，“可能是断臂影响了魔力回路。“
林东心头一沉。一年时间，别人最差都翻倍了，自己却……
“别想了。“老约翰突然扯开袖袍，露出布满鳞片的右臂，“上古淬体术需要特殊体质。“他抚摸着鳞片，“这是我唯一改造成功的手臂。“
林东这才注意到，老约翰的右臂比左臂粗壮一倍，青灰色的鳞片在火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你的左臂……“老约翰指向林东新生的手臂，“断肢重生后，己经和原先不同。这是优势。“
林东低头看着自己的新手臂，五根手指还不太灵活，但皮肤下隐约有荧光流动。
“接下来三年……“老约翰将一瓶冒着泡的绿色药剂推给林东，“先改善你的体质。每天一杯，配合淬体术。“
林东接过药剂，腥臭味首冲脑门。他忽然想起什么：“约翰老师，为什么李雯能修炼？她不是该……“
“纹身？“老约翰冷笑，“那是‘寄生契约’，用寿命换天赋的蠢办法。“他转身走向实验台，“别管别人，先管好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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