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翁归,字子兄(“兄”音况),本来住在平阳,后来搬到了杜陵。
他小时候父亲就去世了,跟着叔叔生活。
二十岁的时候,当了狱吏,既熟悉法律条文,又喜欢击剑,没人能打得过他。
正好田延年当河东太守,到平阳来巡查,检阅官吏和差役,让文官站在东边,武官站在西边。
尹翁归也在队伍里,可他就是不站起来,还大声喊道:“我尹翁归文武双全,听凭您调遣!”
旁边的人都觉得他太傲慢无礼,可田延年却暗暗称奇,让他站起来,和他聊起官吏的事儿,尹翁归对答如流。
田延年当下就把他带回太守府,让他处理案件。
尹翁归办案那叫一个厉害,不管多隐蔽的坏事都能查出来,老百姓的情况他都了如指掌,田延年对他特别器重,先后让他担任吏尉等职务。
等田延年调到京城,尹翁归也升官做了都内令,没多久又被任命为东海太守。
廷尉于定国是东海人,尹翁归要去东海当太守,就去跟于定国辞行,顺便问了问东海的民风。
于定国有两个同乡,想托尹翁归带过去给安排个差事,可跟尹翁归聊了半天,愣是没好意思开口,最后只好把尹翁归送出门。
回来对于定国的同乡说:“尹翁归是个贤能的官吏,我不好拿私事求他;再说你们俩,确实也干不了什么事,所以我就没说。”
这俩人虽然失望,但也觉得于定国说得在理,只能作罢。
尹翁归到了东海,就开始仔细调查,把当地官吏和百姓谁好谁坏,还有那些土豪恶霸的情况,都记在本子上。
然后他就开始巡查各个县,按照本子上记的情况,该赏的赏,该罚的罚。
有个郯县的土豪叫许仲孙,在乡里横行霸道,称霸一方,之前好几任太守都抓不到他。
尹翁归亲自带着捕吏,把他抓了起来,查出他的各种罪行,当场就把他处死了。
从那以后,老百姓都害怕法律,不敢再干坏事,东海就治理得井井有条了。
有时候啊,杀一儆百还是很有必要的!
后来宣帝又把尹翁归调到右扶风,尹翁归还是按照在东海的办法治理,还寻访那些廉洁公正的官吏,对他们以礼相待,详细询问民间的利弊。
只要听说有土豪恶霸,马上让县里的官吏去抓,而且一抓一个准,按照法律严惩不贷。
所以在右扶风治理盗贼方面,尹翁归在三辅地区那是公认的第一能手。
至于黄霸的经历,咱之前也说过。
他担任扬州刺史的时候,考察官吏、安抚百姓,三年考核下来,成绩那是相当优秀,自然被评为第一。
宣帝下诏书把他提拔为颍川太守,还特意赐给他带高盖的车子,用来表彰他的与众不同。
黄霸到了颍川,就向百姓宣传朝廷的恩德,让邮亭和乡官都养鸡养猪,用来赡养贫穷的鳏寡老人。
然后又颁布了一些规定,让乡间的父老们督促子弟们遵守。
要是有什么秘密的事情需要调查,他就派一个老成的属吏去,还叮嘱不能泄露消息。
这个属吏就换上普通衣服,悄悄出发,一路上都不敢住在驿站,饿了就在集市上买点饭菜,在野外吃。
有一回,突然有只乌鸦飞下来,把他的肉叼走了,属吏没来得及抢,只能自认倒霉,吃完就接着赶路。
等调查完事儿,回府向黄霸汇报,黄霸一见到他就说:“你这次出去可辛苦了,那乌鸦也太不懂事,把你的肉叼走了,我都知道你的委屈!”
属吏一听,大吃一惊,还以为黄霸派人跟着他,不然咋什么都知道,看来是瞒不住了,只好把调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其实黄霸根本没派人跟着,只是平时在官府里,任由官吏和百姓来汇报事情。
有个乡民来官府陈情,黄霸问他路上看到了啥,乡民就随口说了乌鸦叼肉的事儿,黄霸就记在了心里,等属吏回来,就故意提起来,让属吏不敢隐瞒,这才能得到真实的情况。
有时候,有鳏寡孤独的人去世了,没钱下葬,乡吏上书报告,黄霸马上批复,说某个地方有大树,可以做棺材,某个亭子有猪,可以用来祭祀。
乡吏按照他说的去取,还真都有,大家就把黄霸当成神明一样敬奉。
当地的奸猾之徒听说了,都吓得赶紧躲起来,盗贼越来越少,打官司的事儿也渐渐没有了。
许县有个县丞,年纪大了,耳朵还聋,督邮(太守的属吏)想把他免官,就来向黄霸报告。
黄霸却说:“许丞是个廉洁的官吏,虽然老了耳朵不好使,但还能按照礼仪拜见行礼,你们应该多帮帮他,别让贤能的官吏受委屈!”
督邮只好回去了。
有人就问,这么个老朽,留着有啥用?
黄霸说:“县里要是频繁更换官吏,迎来送往,得花不少钱。而且那些奸猾的官吏还能趁机作弊,贪污财物。就算换个新官吏,也不一定就比他强。治理地方,只要去掉那些太过分的就行,何必老是换来换去呢?”
从这以后,他手下的官吏都尽量少犯错,黄霸也不轻易变动人事,上下级相处得很和谐,公家的事儿和私人的事儿都能
历史趣谈:官场风云与人物轶事
这古代官场,那就是个大型“宫心计”现场,每天都上演着各种抓马剧情。
说说黄霸这位仁兄,他在任上的时候,底下的属吏们那叫一个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出点啥岔子被抓小辫子。
黄霸呢,也不瞎折腾,就这么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倒也让上下都能相安无事,公私两不耽误。
不过,这黄霸啊,属于那种“小聪明”选手,干干地方官还行,真要是当丞相,那可就有点“小马拉大车”了。
后来他真当上丞相,那业绩和他当地方官的时候相比,简首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
这边黄霸刚下线,京兆尹赵广汉就开始整活儿了。
这位爷因为私人恩怨,把邑人荣畜给咔嚓了,结果被人举报。
这事儿就落到丞相和御史手里查办,案子还没个定论呢,赵广汉就开始 “骚操作”了。
他不去想怎么解决自己的问题,反而跑去刺探丞相家事,想以此来抵制调查。
正巧丞相府有个婢女自杀了,赵广汉眼睛一亮,心想“机会来了”,认定是丞相夫人威逼的。
等丞相魏相去祭宗庙的时候,他立马派中郎赵奉寿去旁敲侧击,想让魏相自己认栽,别深究荣畜的事儿。
可魏相哪是吃素的,根本不买账,反而把案子查得更紧了。
赵广汉一看这招不行,又想出个“神操作”。
他跑去请教太史,问最近星象有没有啥变动。太史一本正经地说今年天象预示着要有大臣被处死。
赵广汉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心想这说的不就是丞相嘛!
立马胆子就肥了,上奏弹劾魏相逼杀婢女。
宣帝收到奏折,让他去查问。
赵广汉这下可来劲了,带着一群小弟浩浩荡荡杀进相府。
正巧魏相不在家,门吏拦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府里作威作福。
赵广汉大喇喇地往堂上一坐,传唤魏夫人听审。魏夫人虽然吓得不轻,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来。
赵广汉拿着诏书当“尚方宝剑”,非要魏夫人下跪,质问她为啥杀婢女。
魏夫人当然不承认,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赵广汉又不能动刑,只好去审问其他奴婢,结果啥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出来。
他怕魏相回来不好收场,干脆带着十几个奴婢回了衙门。
魏夫人哪受得了这委屈,等魏相一回来,就哭哭啼啼地告状。
魏相也火了,立刻写了封奏折递上去。
宣帝一看,魏相说自己老婆没杀婢女,是婢女自己犯了错自尽的。
赵广汉自己犯法不认罪,还想威胁大臣给自己脱罪,请求派人彻查。
宣帝把这事交给廷尉于定国。
于定国一查,发现婢女是因为有罪被赶出相府,自己上吊死的,和赵广汉说的完全不一样。
司首萧望之也趁机弹劾赵广汉,说他羞辱大臣、意图劫制,简首是大逆不道(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落井下石”的成分)。
宣帝正宠信魏相呢,自然对赵广汉恨得牙痒痒,首接把他撤职查办。
再一查,又查出他妄杀无辜、断案不实等一堆罪名,最后判了个腰斩。
可怜赵广汉机关算尽,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临了估计肠子都悔青了,可后悔也来不及喽!
赵广汉死了之后,京兆尹这个位子可就成了“烫手山芋”。
先是调来了彭城太守,结果人家干了没几个月,就因为不称职被炒鱿鱼了。
接着又把颍川太守黄霸调过来,黄霸本来是个好官,来了之后也勤勤恳恳,可架不住都中那些豪贵们鸡蛋里挑骨头,各种挑刺弹劾。
一会儿说他招募百姓修驰道没提前上报,一会儿又说他征调骑士去北军,马匹数量不够。
就这两件事,按规定都得降职。
好在宣帝知道黄霸是个清廉惠民的好官,不忍心撤他的职,又让他回原任,重新找人补缺。
这一年下来,换了好几个官员,愣是没找到合适的。
最后,胶东相张敞走马上任,这才把京兆尹这个摊子稳稳地撑了起来。
张敞,字子高,平阳人,后来搬到茂陵住。
最开始他是甘泉仓长,后来升任太仆丞。
昌邑王刘贺即位的时候,到处任用自己的亲信,张敞苦口婆心劝他,刘贺根本不听。
刘贺被废之后,他的谏书被宣帝看到了,宣帝觉得这人不错,就提拔他为大中大夫。
后来又让他去当山阳太守,张敞在任上那是政绩斐然。
山阳以前是昌邑王的封地,刘贺被废后,这里改成了山阳郡。
地方空旷,按理说不难治理。
但宣帝担心刘贺搞事情,就派张敞暗中监视。
张敞也是尽职尽责,时不时就派手下人去查看,后来还亲自去见刘贺。
只见刘贺长得又瘦又弱,腿脚不利索,穿着短衣,戴着武冠,头上插着笔,手里拿着竹简,一瘸一拐地出来,邀请张敞坐下聊天。
张敞想试探他,故意说:“这儿的猫头鹰可真多啊。”
刘贺随口就回:“我之前在长安,都没听到猫头鹰叫,回到这儿,又经常听见了。”
张敞看他回答得没啥破绽,就没再追问,开始清点他的妻妾子女。
点到刘贺女儿持辔的时候,刘贺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张敞赶紧把他扶起来,问他咋回事。
刘贺说:“持辔的生母,是严长孙的女儿。”
说完就没下文了。
这严长孙就是严延年,之前因为弹劾霍光,得罪人跑了。
霍光家族被灭之后,宣帝又把他召回来当河南太守。
刘贺这么说,估计是怕张敞把他子女怎么样,想求个宽大处理。
张敞压根没这想法,好言安慰了一番。
最后一清点,刘贺妻妾十六人,儿子十一人,女儿十一人,其他奴婢财物少得可怜,也没什么私藏。
张敞一看,就知道刘贺整天沉迷酒色,跟个糊涂蛋似的,没啥威胁,就回去如实上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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