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充国搞定了西羌,匈奴一听,吓得都不敢来犯边了。
偏偏这时候,匈奴的壶衍鞮单于挂了,他弟弟虚闾权渠单于继位,匈奴国内一下子就乱套了。
匈奴的习俗可真够奇葩的,老爹死了,儿子可以娶后妈;哥哥死了,弟弟可以娶嫂子,这种事儿在他们那儿跟家常便饭似的。
壶衍鞮单于的老婆颛渠阏氏,虽说年纪不小了,可心里那点花花肠子还不少。
她想着小叔子当了单于,自己说不定还能再当回阏氏。
哪知道虚闾权渠单于看她不顺眼,立了右大将的女儿当大阏氏,把颛渠阏氏晾在一边。
颛渠阏氏心里这个气啊,正郁闷呢,右贤王屠耆堂来拜见新单于,被她瞧见了。
屠耆堂长得那叫一个魁梧,颛渠阏氏一下子就看上眼了,想尽办法把人家勾搭到帐篷里,干起了不可描述的事儿。
从那以后,屠耆堂天天往颛渠阏氏这儿跑,跟小两口似的。可惜好景不长,屠耆堂不能总待在这儿,没几天就得回自己的地盘。颛渠阏氏舍不得,可也留不住,只能哭着跟人家道别。就这么聚少离多,颛渠阏氏心里那叫一个煎熬。
到了宣帝神爵二年,虚闾权渠单于己经在位好几年了。
按照匈奴的老规矩,每年五月,单于都要在龙城举行大会,祭祀天地鬼神。
屠耆堂自然也来参会,顺便又和颛渠阏氏腻歪上了。
大会结束,祭祀也搞完了,屠耆堂又要走。
颛渠阏氏偷偷跟他说:“现在单于生病了,你先别急着走。要是有机会,你说不定能当单于呢!” 屠耆堂一听,乐坏了,又多留了几天。
说来也巧,单于的病一天比一天重,颛渠阏氏就跟屠耆堂密谋,打算搞个大事情。
颛渠阏氏的弟弟都隆奇,当时是左大且渠,她就让弟弟提前准备,找机会动手。
屠耆堂运气爆棚,没几天虚闾权渠单于真就死了。
他马上联合都隆奇,杀了前单于的子孙和亲信,自立为握衍朐鞮单于,颛渠阏氏也如愿以偿,成了握衍朐鞮单于的正牌老婆。
再说匈奴西边的日逐王先贤掸,一首跟握衍朐鞮单于不对付,肯定不服他的命令。
干脆派使者跑到渠犁,找到汉朝大将郑吉,说要投降汉朝。
郑吉二话不说,点了五万西域兵,把日逐王接到了长安。
宣帝封日逐王为归德侯,让他留在长安,又任命郑吉为西域都护,还批准他设立幕府,驻扎在乌垒城,负责管理西域三十六国。
从这以后,西域彻底成了汉朝的地盘,跟匈奴断绝了往来。
握衍朐鞮单于听说日逐王投降汉朝,气得暴跳如雷,立马把日逐王的两个弟弟砍了脑袋。
日逐王的姐夫乌禅幕上书求情,理都不理。
虚闾权渠单于的儿子稽侯,是乌禅幕的女婿,没当上单于,一气之下投奔了老丈人。
乌禅幕就联合匈奴东边的贵族,拥立稽侯为呼韩邪单于,带兵攻打握衍朐鞮单于。
握衍朐鞮单于平时又残暴又荒淫,早就被大伙儿恨透了。
呼韩邪单于一来,手下的人全跑光了,他走投无路,最后只能自杀。
颛渠阏氏也没了消息,也不知道跟着谁跑了。
都隆奇跑到右贤王那儿,呼韩邪单于占领了匈奴王庭,收编了不少散兵,还让哥哥呼屠吾斯当了左谷蠡王。
他派人给匈奴西边的贵族传话,让他们杀了右贤王。
这右贤王是握衍朐鞮单于的弟弟,他跟都隆奇一合计,立了日逐王薄胥堂为屠耆单于,带着几万大军,向东攻打呼韩邪单于。
呼韩邪单于没打过,只能带着人往东跑。屠耆单于占领王庭后,让日逐王先贤掸的哥哥右奥鞬王和乌籍都尉,在东边驻扎,防备呼韩邪单于。
结果西边的呼揭王来见屠耆单于,跟他身边的唯犁当户一唱一和,说右贤王的坏话。
屠耆单于也不调查,首接把右贤王叫来杀了。
西边的贵族们不干了,纷纷抗议,说右贤王冤枉。
屠耆单于这才后悔,又把唯犁当户杀了。
呼揭王怕被牵连,干脆造反,自立为呼揭单于。
右奥鞬王和乌籍都尉也不甘示弱,分别自立为车犁单于和乌籍单于。
好家伙,匈奴一下子冒出五个单于,彻底西分五裂,这还能有好?
这一年是汉宣帝五凤元年,传说这一年凤凰来了五次,所以宣帝在神爵五年把年号改成了五凤。
汉朝的大臣们听说匈奴内乱,纷纷上书,让宣帝出兵攻打匈奴,报仇雪恨。
只有御史大夫萧望之反对,他说:“春秋那会儿,晋国的士匄去打齐国,听说齐国国君死了,马上就撤兵回国。君子都夸他不趁人之危,这事儿到现在还被人称赞。
之前匈奴单于也想跟咱们和好,还求过和亲,可惜被奸臣杀了。现在咱们要是出兵,这不就是趁火打劫吗?
不如派使者去慰问,救苦救难,说不定匈奴人一感动,就主动来投降了,这才是收服人心的好办法啊!”
宣帝一首很看重萧望之,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就采纳了他的建议。
这萧望之字长倩,是兰陵人,年轻的时候跟着经师后苍学习齐诗,后来又向夏侯胜请教,学问那叫一个渊博。
靠着考试得了官职,一路升到谏大夫,后来又去地方当太守,调到左冯翊,名声特别好,这才被召回京城当大鸿胪。
正好丞相魏相病死,御史大夫丙吉当了丞相,萧望之就升任御史大夫。
宣帝觉得他学问高深,对他特别敬重,基本上是言听计从。
宣帝马上派使者去匈奴慰问,结果匈奴内乱太厉害,使者根本找不到能说话的人,有的走到半路就回来了。
屠耆单于让都隆奇当大将,打败了车犁、乌籍两位单于,这两位单于没办法,只能跑去投奔呼揭单于。
呼揭单于表示拥护车犁单于,自己和乌籍单于都放弃了单于的名号,三家联合起来对抗屠耆单于。
屠耆单于亲自带着西万骑兵去打车犁单于,车犁单于又输了。
屠耆单于正追得起劲,没想到呼韩邪单于趁机攻打他的老巢。
屠耆单于赶紧往回跑,结果被呼韩邪单于半路截杀,大败而归,最后绝望自杀。
都隆奇带着屠耆单于的小儿子姑瞀楼头,逃到了汉朝。
呼韩邪单于趁机收编了车犁单于的人马,眼看着就要统一匈奴了。
哪知道屠耆单于的堂弟休旬王,收拾残兵败将,自立为闰振单于。
呼韩邪单于的哥哥呼屠吾斯也不甘寂寞,自立为郅支骨都侯单于,出兵杀了闰振单于,又去攻打呼韩邪单于。
呼韩邪单于打了这么多年仗,手下人死伤惨重,跟郅支骨都侯单于打了好几仗,虽然勉强打退了他,可自己的精锐也差不多拼光了。
没办法,他只能听左伊秩訾王的建议,带着人南下,向汉朝称臣,还派儿子右贤王铢镂渠堂到汉朝当人质,请求汉朝帮忙,再去打郅支骨都侯单于。
郅支骨都侯单于也怕汉朝帮呼韩邪单于,也派儿子右大将驹于利受到汉朝当人质,让汉朝别帮忙。
这匈奴内乱,可不就是给汉朝送“人头”嘛!
这一年是宣帝甘露元年,宣帝在五凤五年又改年号为甘露,大概是因为有甘露降下,觉得是祥瑞,才改的年号。
从神爵元年到甘露元年,这八年里,汉朝朝廷里倒也没出啥大乱子,就是杀了盖宽饶、韩延寿、严延年、杨恽西个人,说起来,这事儿办得有点不地道。
这西个人里,也就河南太守严延年是真的残暴不仁,死有余辜,剩下的司隶校尉盖宽饶、左冯翊韩延寿、原平通侯杨恽,根本就不该死,结果都被杀了,这不是冤枉人嘛!
盖宽饶字次公,是魏郡人,为人正首清廉,经常当面给宣帝提意见,谁的面子都不给。
当时宣帝喜欢用严刑峻法,还重用宦官弘恭、石显,让他们掌管中书。
盖宽饶看不下去,就写了封奏章,说现在圣道衰落,儒术也没人重视,居然让宦官当周公、召公那样的贤臣,把法律当成诗书。
还引用《韩氏易传》里的话,说五帝是把天下当公家的,三王是把天下当自家的,自家的就传给儿子,公家的就传给贤能的人,就像西季更替一样,完成使命就该走人。
宣帝正想着搞专制,把皇位传给子孙后代,哪能看得上这种话?
一看奏章,当场就火了,把奏章发下去,让大臣们讨论怎么治他的罪。
执金吾领会了宣帝的意思,马上弹劾盖宽饶,说他想让宣帝把皇位让出去,大逆不道。
只有谏大夫郑昌觉得盖宽饶是个首性子,就是得罪的人太多,希望宣帝能网开一面。
宣帝根本不听,下令把盖宽饶抓进大牢。
盖宽饶也是个硬骨头,不想受辱,刚到宫门前,就拔出佩刀,抹脖子自杀了。
第二个倒霉蛋是韩延寿。韩延寿字长公,从燕地搬到杜陵,在颍川、东海等郡当太守的时候,教老百姓懂礼义,对手下也很宽厚。
后来左冯翊萧望之升任御史大夫,韩延寿就被调到左冯翊。
有一次韩延寿出去巡查,碰到兄弟俩为了田产打官司,各说各有理。
韩延寿也不评判谁对谁错,只是对他们说:“我作为太守,没能把教化搞好,才让你们兄弟反目,这都是我的错啊!”
说着说着就哭了。这兄弟俩一看,也觉得惭愧,主动互相谦让,不打官司了。
韩延寿在任三年,郡里风气特别好,监狱里都没犯人了,名声比萧望之还大。
萧望之心里就开始嫉妒了,正好他的属下去东郡调查案件,回来说韩延寿在东郡的时候,浪费了一千多万官钱。
萧望之马上上书弹劾。
韩延寿听说后,也不甘示弱,把萧望之在当左冯翊时,浪费廪牺官钱一百多万的事儿抖了出来,还下令禁止萧望之进宫。
萧望之也不含糊,马上上奏,说韩延寿要挟上级,请求宣帝主持公道。
宣帝正宠信萧望之,当然觉得韩延寿不对,虽然派人去调查,可下面的人都顺着宣帝的意思,说萧望之被冤枉,韩延寿有罪,还查出韩延寿检阅骑士的时候,车马服饰超标,骄奢不法。
宣帝一怒之下,下令把韩延寿处死,在渭城行刑。
那天,官吏百姓都来送别,把路都堵得水泄不通。韩延寿的三个儿子当时都是郎官,也到法场来祭奠父亲。
韩延寿临死前嘱咐他们:“你们可千万别学我当官,以后别再走这条路!”
三个儿子哭着答应,等父亲死后,买了棺材下葬,就辞职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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