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走出李氏集团的旋转门时，手机在掌心震动不停。屏幕上弹出的新闻推送像针一样扎眼——《深度调查：苏家企业涉嫌垄断市场，多家合作商哭诉被胁迫》。配图里，几个眼熟的老板对着镜头抹眼泪，而他们身后的背景板，赫然是瑞祥科技的LOGO。
“这群白眼狼。”龙渊捏紧手机，指节泛白。半小时前，他还在李总的办公室里，看着这些老板们在合作协议上签字，如今却转眼成了瑞祥科技的“证人”。副驾驶座上的公文包硌得腿生疼，里面装着刚从银行调取的流水——宏远贸易近三年来的跨境转账记录，每一笔都指向瑞祥科技的离岸账户。
车载电台突然插播紧急新闻：“本市知名企业家苏振海（苏瑶父亲）因涉嫌商业欺诈被立案调查，警方己介入……”龙渊猛地踩下刹车，后面的车发出刺耳的鸣笛。他盯着电台显示屏，突然意识到这是瑞祥科技的连环计——先搞臭苏家声誉，再用虚假罪名把苏父拖下水，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萧战，查清楚是谁报的案。”龙渊拨通电话，声音冷得像冰，“还有，让技术部黑进瑞祥科技的内部服务器，我要他们近一周的会议纪要。”
“龙少，刚收到消息，宏远贸易的车队明天凌晨三点出发，走绕城高速往港口去。”萧战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货运单上写的是‘电子元件’，但我们的人查到，这批货的报关金额比市场价高了三倍，很可能藏了东西。”
龙渊看着后视镜里逐渐模糊的李氏集团大厦，突然调转车头：“通知兄弟们盯紧车队，我现在去趟税务局。”他想起苏瑶说过，瑞祥科技的法务总监张涛以前是税务局的人，说不定能从那里找到突破口。
税务局稽查科的灯亮到深夜。科长看着龙渊递来的U盘，脸色从不耐烦变成震惊：“这……这是张涛利用职务之便，帮瑞祥科技伪造增值税专用发票的证据？”U盘里是张涛与瑞祥科技财务的聊天记录，详细记录了如何篡改发票编码、虚报金额。
“不止这些。”龙渊调出另一份文件，“他还把苏家的税务数据泄露给了瑞祥科技，包括我们的进项抵扣记录。你们收到的举报材料，就是根据这些数据伪造的。”
科长的手开始发抖，他摘下眼镜擦了擦：“这要是属实，张涛可是犯了渎职罪……”
“明天一早，苏父的案子就会登上热搜。”龙渊的指尖敲着桌面，“如果您现在把证据交给纪委，既能阻止冤案，也能保住税务局的声誉。”
凌晨一点，苏家公司的公关部依旧灯火通明。柚黑白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苏瑶对着电脑屏幕，眼眶通红。微博热搜前十个里，有五个带着“苏家黑料”的词条，最新的一条是《内部人士爆料：苏家产品致癌，质检报告系伪造》。下面的评论己经炸开了锅，有人晒出“医院诊断书”，有人贴出“退货被拒”的聊天记录，点赞数每分钟都在暴涨。
“苏总，这些‘诊断书’都是P的。”实习生小王指着一张图片，“您看这医院的公章，字体都歪了，正规诊断书根本不会这样。”
苏瑶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点开后台数据——这些带节奏的账号有个共同点，都关注了瑞祥科技的官方号，而且IP地址集中在同一个写字楼。她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抽屉里的录音笔：“把这个发给技术部，降噪处理后发到官微。”
这是上周她与瑞祥科技副总谈判时的录音。对方在电话里嚣张地说：“只要你把城西的地块让给我们，这些负面新闻立刻消失。不然，我让你爸在牢里过完下半辈子。”
公关经理突然冲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传真：“苏总，不好了！银行刚发来通知，说我们的贷款额度被冻结了，理由是‘企业声誉受损，存在违约风险’。”
苏瑶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这是瑞祥科技在背后施压——银行的副行长，正是瑞祥科技老板的小舅子。
“启动备用账户。”苏瑶深吸一口气，“把我们的理财产品提前赎回，先保证员工工资和供应商货款。另外，联系那些还愿意相信我们的合作商，明天上午开个视频会议，我亲自给他们解释。”
凌晨两点，龙渊终于从税务局出来。科长答应连夜向上级汇报，但也坦言“扳倒张涛需要时间”。他刚坐进车里，萧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带着急喘：“龙少，我们的人被发现了！宏远贸易的车队突然改道，现在往省道走，后面跟着三辆无牌车，像是保镖！”
龙渊看着导航上蜿蜒的省道，突然想起那里有段正在施工的路段，路面只留了单车道。“让老陈把他的油罐车开过去，停在施工路段的弯道处。记住，别真挡路，留够一辆车能过的空隙。”他顿了顿，补充道，“再通知交警，就说那段路有塌方风险，让他们派人去疏导交通。”
挂了电话，他给苏瑶发了条信息：“别怕，明天会有转机。”屏幕那头很快回复：“等你回来。”
龙渊发动汽车，车灯刺破沉沉夜色。他知道，这场博弈的关键，就在明天凌晨的省道上。宏远贸易的货车里藏着什么？瑞祥科技的后手还有多少？他不知道，但握着方向盘的手稳如磐石——无论迷雾多浓，总有被吹散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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