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五分，省道施工路段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老陈的油罐车斜斜停在弯道内侧，后尾灯闪着微弱的红光，正好挡住大半个路面。他叼着烟，透过后视镜看着远处——三束刺眼的光柱正刺破雾霭，车速快得异常。
“来了。”老陈掐灭烟头，按下了油罐车的应急双闪。对讲机里传来萧战的声音：“注意，车队有五辆车，前三辆是货车，后两辆是黑色SUV，里面至少有十个保镖。”
宏远贸易的车队果然在弯道处减速。第一辆货车的司机探出头骂骂咧咧，却在看到油罐车身上的“危险品”标识时闭了嘴。就在这时，后方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一辆超载的砂石车没刹住，撞上了最后那辆SUV的尾部。
“动手！”萧战在对讲机里低喝。早己埋伏在路边的兄弟们立刻行动起来：两人假装看热闹围上去，一人爬上油罐车假装检查阀门，实则用红外相机拍摄货车车牌和驾驶室里的人。
混乱中，萧战带着两个兄弟穿着反光背心，拎着“维修工具袋”走向中间那辆货车。“师傅，需要帮忙吗？”他笑着敲了敲驾驶室的门，眼角的余光瞥见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往腰间摸东西——那是把甩棍。
“滚开！”司机猛地推开车门，差点撞到萧战。就在这瞬间，萧战看到货车车厢的锁扣是特制的，上面有电子密码锁。他心里咯噔一下——普通货车从不用这种锁，看来里面的东西确实不简单。
突然，远处传来警笛声。SUV里的保镖们脸色一变，推开车门就往货车这边跑。“撤！”萧战低喝一声，转身就往路边的树林跑。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和呵斥声，子弹上膛的脆响在雾中格外清晰。
“砰！”一声闷响，跑在最后的兄弟被打倒在地。萧战咬牙回头，看到那兄弟被两个保镖按在地上，正拼命挣扎。他刚想冲回去，却被身边的兄弟拉住：“老大，不能去！会暴露的！”
警笛声越来越近，保镖们骂骂咧咧地松开手，迅速跳上货车。车队不顾还在冒烟的SUV，加速冲过弯道，很快消失在浓雾里。萧战扶起受伤的兄弟，他的胳膊被甩棍打肿了，却死死攥着一个东西——是刚才从货车轮胎上蹭下来的一小块黑色橡胶，上面沾着银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萧战用手指捻了捻，粉末像细沙一样滑落，带着淡淡的杏仁味。
“是硝酸铵。”赶来的交警蹲下身查看，脸色骤变，“这是制作炸药的原料！你们刚才说这车队往港口去了？”
龙渊赶到时，交警正在向上级汇报。他看着那块橡胶样本，突然想起瑞祥科技上个月刚中标了一个海外矿山的项目，需要大量炸药。“他们用普通货物做掩护，走私炸药。”他对萧战说，“立刻联系海关，让他们在港口拦截。另外，查一下宏远贸易的进出口许可证，我赌他们没有爆炸物运输资质。”
清晨五点，天边泛起鱼肚白。苏瑶的视频会议准时开始，屏幕上只有七个合作商的头像亮着。她刚想说话，其中一个老板就叹了口气：“瑶瑶，不是我们不信你，实在是瑞祥科技把话说死了——不跟他们合作，就别想在这行混了。”
“王总，您看这个。”苏瑶点开一个文件，里面是瑞祥科技与海外军火商的邮件往来记录，“这是龙渊刚发给我的，他们走私炸药是为了给非洲的叛军供货。一旦东窗事发，所有跟他们合作的企业都会被牵连。”
屏幕里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最大的那个经销商开口了：“瑶瑶，我们信你。但我们需要时间说服董事会……”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苏瑶打断他，“三天后，我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所有证据。到时候，瑞祥科技就会垮台。”
挂了会议，苏瑶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渐渐忙碌起来的街道。手机震动，是龙渊发来的照片——海关在港口拦截货车的现场，车厢里的电子元件被拆开，里面果然藏着用油纸包着的炸药。
“抓到了。”龙渊的信息简短有力。
苏瑶笑着回复：“等你回家吃早饭。”阳光穿过云层洒下来，她知道，最艰难的时刻，己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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