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馆的玻璃门被撞碎时，林羽正在给患者号脉。他猛地抽回手，三根银针还扎在患者的穴位上——那是治疗面瘫的常用针法，此刻却被惊惶的尖叫声震得发颤。
“骗子！你们是杀人凶手！”中年男人举着个输液瓶冲进来，瓶身的标签被撕得只剩一角。他身后跟着七八个举着手机录像的人，其中一个穿红裙的女人突然捂住肚子，“哎哟”一声倒在地上，裙摆扫过药架，当归和枸杞撒了一地。
林羽认出那男人是张万霖旗下物业公司的保安队长，上个月还来中医馆拿过免费的降压药。“李哥，有话好好说。”他示意护士扶走吓哭的小患者，“你爱人吃的药有处方单吗？我这里有监控，能证明我们的药材没有问题。”
“监控？早就被我们砸了！”红裙女人突然跳起来，抢过旁边患者的药袋就往地上摔，“大家快看！他们用发霉的草药骗钱！我姐姐就是吃了这个，现在还在抢救！”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林羽注意到那个戴眼镜的记者又在录像，他悄悄给苏瑶发了条信息：“查张万霖的物业公司，今天请假的保安有多少。”同时按下了藏在柜台下的报警按钮。
“都别动！”苏瑶突然举着相机挤进来，镜头对准那个摔药袋的女人，“这位女士，你昨天在张万霖的酒店参加年会，喝了三瓶茅台，怎么今天就成了‘重病患者’？”她亮出手机里的照片，是昨晚朋友发来的年会现场，红裙女人正抱着话筒唱歌。
女人的脸瞬间白了。中年男人还想争辩，却被赶来的警察按住。林羽松了口气，刚想捡起地上的银针，手机却在这时震动——是档案馆老管理员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快跑！”
“不好！”林羽猛地拽住苏瑶的手，冲向后门。他想起赵伯说过，张万霖最擅长栽赃陷害，去年有个记者调查他偷税漏税，最后被诬陷关进了监狱。
中医馆的后门通向一条窄巷，垃圾桶旁停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林羽刚把苏瑶推出去，就被两个黑衣人堵住了。其中一个掏出折叠刀，刀刃上还沾着褐色的液体——林羽闻到了福尔马林的味道，是医院用来泡标本的。
“林医生，作者“柚黑白”推荐阅读《废医成圣：弃婴的千年岐路》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跟我们走一趟吧。”刀疤脸狞笑着，“张总说，只要你承认陷害王建，就放你一条生路。”
林羽的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银针，三根银针在指间转了个圈。他突然想起师傅教他的防身术，侧身躲过劈来的刀，银针精准地扎在对方的麻筋上。黑衣人惨叫着倒地时，林羽拉起苏瑶就跑，巷口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们躲进旁边的便利店，老板娘认出林羽，慌忙锁上卷闸门。林羽的手机在这时收到一封邮件，发件人是匿名的，附件是张照片——孙大爷的儿子被绑在椅子上，额头上流着血，旁边的纸条写着：“交出铁皮箱，否则撕票。”
苏瑶的手开始发抖。林羽紧紧攥着她的手，掌心的冷汗浸湿了她的指尖：“别担心，我己经把协议备份发给省纪委了。”他看向窗外，警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们越是急，越说明我们摸到了他们的软肋。”
便利店的收音机突然响起，正在播报本地新闻：“著名中医林羽涉嫌使用假药，导致多人中毒，警方己介入调查……”林羽关掉收音机，看着苏瑶眼中的担忧，突然笑了：“还记得师傅说的吗？医者不仅要医病，还要医心。这些人的心坏了，我们更不能放弃。”
傍晚时分，林羽和苏瑶悄悄回到中医馆。警戒线外，张万霖正接受记者采访，他握着一个“受害者家属”的手，眼角挤出泪水：“我一定会帮大家讨回公道，这种黑心中医馆，必须严惩！”
林羽的指尖在口袋里着那半张照片。照片上，年轻的陈老和张启明站在中药铺前，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突然明白师傅临终前的话——原来张启明后来发现儿子换了药，想揭发时却被张万霖失手推下楼梯，陈老为了保护他的名声，才独自扛下了所有罪名。
“明天去张启明的墓地。”林羽对苏瑶说，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塑封袋，“师傅说过，真相就像深埋的种子，总有一天会发芽。”
苏瑶看着他眼中的光，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林羽也是这样，在被王建的人围堵时，依然坚持给路边的乞丐看病。她握紧了他的手，巷口的路灯亮了，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双紧紧相依的筷子，在风雨中始终没有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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