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客厅很小,沙发上铺着洗得发白的布套,茶几上摆着个相框,里面是个笑容憨厚的中年男人,正是病例册里的赵明德。老人给林羽和苏瑶倒了杯热茶,自己坐在对面的小马扎上,双手捧着杯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当年我家老头子的病,西医都说没救了。”老人的声音带着哽咽,“全身抽筋,疼得在床上打滚,市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是陈大夫主动找上门,说愿意试试,还说治不好分文不取。”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个铁皮盒,里面装着泛黄的收据和复诊记录:“这是当年的收费单,每次只收五块钱的药材成本费。第七次复诊那天,老头子就能自己走路了,陈大夫还特意交代饮食忌口,怕复发。”
苏瑶拿出录音笔:“那王建找您的时候,具体说了什么?”
老人的手猛地一抖,茶水溅在裤腿上也没察觉:“三年前,那个姓王的带着两个穿西装的人来,说给我十万块,让我在一份‘陈善德误用险药’的证明上签字。我说什么都不肯,他们就把我孙子在学校打架的视频拍下来,威胁要发到网上。”他抹了把脸,“我没出息,被他们吓住了……这三年来,我天天做噩梦,梦见陈大夫来找我讨公道。”
林羽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握住老人的手:“您别怪自己,当时的情况换了谁都难抉择。现在我们需要您出庭作证,您愿意吗?”
老人看着墙上陈善德的题字——那是当年治愈后,陈善德特意写的“医者仁心”西个大字,突然用力点头:“我愿意!就算拼着这把老骨头,也要还陈大夫一个清白!”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林羽猛地冲到窗边,看到楼下停着辆无牌面包车,几个蒙面人正往楼上扔石头,其中一块砸中了对面的空调外机,发出刺耳的巨响。
“不好,他们找到这儿了!”林羽迅速拉上窗帘,转身对苏瑶说,“你带大爷从消防通道走,去小区东门的派出所,我在这儿拖住他们。”
“那你怎么办?”苏瑶急得抓住他的胳膊,“他们人多,你会吃亏的!”
“别管我!”林羽从工具箱里翻出一把扳手塞进她手里,“这是证据U盘,你收好。记住,一定要把大爷安全送到派出所!”他推了苏瑶一把,自己则抄起门口的拖把,“快走吧!”
老人看着林羽坚定的眼神,突然从床底下拖出个木箱,里面是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我跟你一起留下!当年我欠陈大夫的,今天该还了!”
“大爷您听我说……”林羽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门锁被撬动的声音,伴随着粗野的叫骂:“姓林的,识相的就出来受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林羽迅速把老人推进卧室:“锁好门,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他用柜子顶住卧室门,转身将茶几推翻,作为临时屏障。
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三个蒙面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人手里拿着钢管,看到林羽就劈头砸过来。林羽侧身躲开,钢管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他虎口发麻。
“就你一个人?”蒙面人冷笑,“省得我们一个个找了。”另外两人分别守住门口和阳台,形成合围之势。
林羽握紧手里的拖把,回忆着师傅教的防身术——中医讲究“借力打力”,对付蛮力要用巧劲。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左侧的蒙面人以为有机可乘,挥拳冲过来。就在对方拳头即将碰到他胸口时,林羽突然矮身,手肘狠狠撞在对方的肋骨上。蒙面人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为首的人见状,骂了句脏话,挥舞着钢管横扫过来。林羽后退时被茶几腿绊倒,重重摔在地上,后背磕在暖气片上,疼得眼前发黑。蒙面人趁机扑上来,钢管带着风声砸向他的头。
千钧一发之际,卧室门突然打开,老人举着柴刀冲出来,虽然动作迟缓,却精准地砍中了蒙面人的胳膊。钢管“当啷”落地,蒙面人疼得嗷嗷叫,林羽趁机翻身而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最后一个蒙面人见状,从口袋里掏出把弹簧刀,朝着林羽刺过来。林羽侧身躲闪,却被对方划中了胳膊,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他忍着疼,抓起地上的钢管,狠狠砸在对方的手腕上,弹簧刀应声落地。
楼下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三个蒙面人脸色大变,为首的人恶狠狠地瞪了林羽一眼:“算你运气好!我们走!”他们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跑了。
林羽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老人赶紧拿来急救箱,手抖得厉害,连绷带都缠不整齐。苏瑶带着警察冲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林羽靠在墙上喘气,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老人正笨拙地给他包扎,地上散落着断裂的拖把杆和破碎的玻璃。
“林羽!”苏瑶冲过去抱住他,眼泪止不住地掉,“我一到派出所就报警了,吓死我了……”
林羽拍了拍她的背,看着走进来的警察,突然笑了:“他们跑不了的,刚才打斗时,我把跟踪器贴在那个带头的人身上了。”那是他早就在口袋里备好的微型跟踪器,原本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警察很快通过跟踪器锁定了蒙面人的位置,在郊区的废弃仓库里将他们抓获。审讯室里,其中一个人没扛住压力,交代了幕后主使——果然是回春堂的张老板,而王建只是个拿钱办事的中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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