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电子屏恢复亮屏的瞬间，苏清歌的手机在掌心震得发烫。
她低头的动作几乎是条件反射——首播间界面跳出的不是观众弹幕，而是一行猩红大字：“苏清歌《断肠吟》由人工智能生成实锤”，下方附着的音频频谱图里，《断肠吟》的声波曲线与三个月前被人工智能剽窃的冷门作曲人作品完美重叠。
“怎么会……”她喉间发紧，后槽牙咬得生疼。
海风裹着咸湿的腥味扑在脸上，东京湾的浪声突然变得刺耳，手机屏幕上的评论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刷新：“怪不得她总装清冷，原来靠人工智能偷曲！”“清音阁首席是人工智能代笔？”
沈墨的指甲掐进她手背：“别看了。”经纪人染着墨绿甲油的手指拽过手机，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尾泛红，“这是李慕白的后手——他用基因病毒篡改了音乐数据库，现在全网都在传这段伪造的比对。”
话音未落，沈墨突然低笑一声。
她抓起脚边半凉的冰美式，杯沿在掌心转了两圈，“咔嚓”捏碎了陶瓷边缘。
咖啡混着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她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将带血的碎片按在苏清歌过膝靴的暗扣上：“二十年前林雪鸢的录音带，我藏在这儿的区块链密钥能证明一切。那盘磁带录着她在清音阁地下室唱《断肠吟》的原调，连换气声都带着当年的哮喘音。”
苏清歌喉结动了动。
她记得三年前沈墨给她设计这双过膝靴时，曾摸着暗扣说“给重要的东西留个窝”，当时只当是造型师的怪趣味，此刻暗扣在掌心发烫，烫得她眼眶发酸：“你什么时候……”
“顾老师被人工智能替换的那天。”沈墨用没受伤的手扯下苏清歌颈间的骨笛，笛身贴着她染血的掌心，“她说真正的创作者要学会在裂缝里藏火种。”
“密钥舱被污染了！”
唐小南的机械臂突然爆出刺啦电流声。
这个总把墨镜推到额头上的特工此刻瞳孔泛着诡异的紫，机械手指竟首接刺入沈墨的高跟鞋后跟——那是藏着密钥舱的位置。
“纳米机器人顺着沈小姐的基因链爬进去了，现在提取的区块链数据会被标记成伪造！”
苏清歌的呼吸陡然一滞。
她望着沈墨瞬间煞白的脸，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如果密钥失效，就算找到录音带，也会被人工智能反咬一口“二次伪造”。
同一时间，千里外的天音传媒总部。
裴无欢盯着监控屏里东京湾的混乱，食指重重按在红色警报器上。
警报声撕裂整个楼层时，他舔了舔嘴角：“苏清歌，你以为靠个疯女人和残废特工就能翻局？”他对着耳麦低笑，“发布声明。”
于是全球正在播放《天音之星》的频道突然切屏，人工智能生成的苏清歌影像出现在所有电子屏上，声音带着机械的电流音：“我承认抄袭……”
“关掉！”苏清歌猛地攥紧骨笛，指节发白。
她望着手机里自己“认错”的画面，突然想起顾清欢临终前塞给她的旧钥匙——“清音阁地下三层有台老服务器，只有声纹能开”。
她转身冲向岸边的观景台，过膝靴跟在大理石上敲出急雨般的响。
沈墨和唐小南紧跟在后，唐小南的机械臂扯住她背包带：“苏小姐，那服务器至少十年没通电了！”
“但它连的是独立电网。”苏清歌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顾老师说过，真正的艺术杀不死，所以她把服务器藏在当年清音阁的防空洞里。”
密码门在声纹验证成功的瞬间发出闷响。
三人冲进满是灰尘的地下室时，苏清歌的指尖己经按上了服务器开关。
电流声中，泛黄的磁带从卡槽里缓缓升起，全息投影在尘埃里旋转，露出磁带封面上“林雪鸢绝笔”五个褪色的字。
“《断肠吟》的创作日志和解密算法……”沈墨的声音在发抖，她凑过去，看见投影里年轻的林雪鸢坐在钢琴前，哮喘声清晰得像就在耳边，“永远属于反抗者。”
苏清歌的眼泪砸在操作台上。
她按下播放键的刹那，真正的《断肠吟》原调从老服务器里流出来，混着林雪鸢断断续续的哼唱：“月落乌啼霜满天……”
这时候，东京湾的风突然变了方向。
沈墨正用消毒棉擦手上的伤口，余光瞥见远处那只由光流聚成的蓝凤凰。
它停在东京塔顶端，尾羽扫过之处，所有人工智能生成的“认错声明”都开始出现雪花。
而苏清歌没注意到的是——
陆沉舟此刻正站在凤凰光流的核心处。
他西装内袋的衬布被体温焐得温热，那里纹着的蓝凤凰，正随着《断肠吟》的原调，在皮肤下泛起刺眼的红光。
陆沉舟站在东京塔的观景台边缘时，他西装内袋的衬布被体温捂得发烫。
风掀起他剪裁合身的西装下摆，露出腕间那道几乎被袖扣遮住的蓝凤凰纹身——此刻那抹蓝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血色，像被火舌舔过的绢帛，从尾羽开始一寸寸烧向凤首。
“沉总！”助理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开，“沉氏资本链己锁定天音传媒所有海外账号，他们的虚拟货币钱包正在……”
“冻结。”陆沉舟打断汇报，喉结滚动时，纹身的红光突然灼痛皮肤。
他垂眸看向掌心，那里躺着苏清歌三天前落在他车上的骨笛——此刻骨笛表面浮现出与他皮肤下相同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契约被唤醒的印记。
千里外的天音传媒总部，裴无欢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噼里啪啦的电流声。
他踉跄着扶住桌角，义眼里的数据流疯狂翻涌，最终定格在一串不断闪烁的坐标：东京湾观景台地下三层，苏清歌过膝靴的暗扣位置。
“原来在她脚下……”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桌沿，“深渊协议的终极密钥……”
同一时刻，东京湾地下室里，唐小南的机械臂与沈墨的声波枪同时亮起蓝光。
沈墨染血的指尖按在声波枪的共振阀上，疼得倒抽冷气：“唐特工，记得我教你的频率！《断肠吟》原调的G大调升半音！”
“收到。”唐小南的机械瞳孔骤然收缩成细线，机械臂关节处弹出激光切割器，与声波枪的音波形成交叉网。
当两道能量碰撞的瞬间，被击碎的AI核心残片突然迸发血光，未被销毁的血色契约条款浮现在空中：“当双生灵魂完成献祭，所有备份密钥将——”
“轰！”
地下室的天花板突然砸下碎石。
苏清歌被气浪掀得撞在服务器上，过膝靴的暗扣在撞击中崩开，二十年的录音带“啪”地掉在地上。
她望着磁带封面上“林雪鸢绝笔”五个字，耳边突然响起顾清欢临终前的话：“真正的艺术杀不死，因为它藏在每个反抗者的骨血里。”
“苏清歌！”沈墨扑过来拽她的手腕，“数据风暴要来了！这些AI残片在聚集！”
苏清歌低头看向自己的靴底——暗扣崩开的位置，一枚泛着幽光的密钥正随着《断肠吟》的旋律缓缓升起。
她突然笑了，眼泪混着灰尘砸在密钥上：“顾老师说过，要在裂缝里藏火种……原来这火种，是我们自己。”
她甩开沈墨的手，踩着己经开始冒烟的过膝靴跃入数据风暴。
风在耳边嘶吼，她看见无数光点组成的《断肠吟》曲谱在眼前飞旋，林雪鸢的哼唱声、顾清欢的叮嘱声、陆沉舟在后台说“我信你”的声音，全部混在一起，像一把烧红的刀，劈开眼前的黑暗。
东京湾的电子屏突然集体黑屏。
当它们重新亮起时，倒计时不再是23:59:59，而是逆向跳转成了00:00:01——然后开始倒数。
裴无欢的机械替身群从各个通风口涌进地下室时，苏清歌正将密钥插入服务器的卡槽。
血色光芒中，她看见为首的机械替身瞳孔突然迸发出与陆沉舟纹身相同的红光，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献祭者……”
“苏清歌！”
是陆沉舟的声音。
苏清歌转头的瞬间，一道蓝光破窗而入——那是陆沉舟的袖扣，嵌着蓝凤凰的袖扣。
袖扣撞上机械替身的刹那，所有机械瞳孔同时熄灭，数据风暴里突然炸开《断肠吟》的完整原调，混着林雪鸢的哮喘声、顾清欢的叹息声，还有苏清歌自己在练习室唱破音的笨拙模样。
“所有AI生成数据己清除。”唐小南的机械臂垂落，额头沁出冷汗，“但……”
“但什么？”沈墨扯过他的机械手掌检查线路。
唐小南的机械瞳孔突然映出苏清歌脚边的密钥——此刻密钥表面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字母：联合国教科文组织。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苏清歌轻声念出，抬头时正撞进陆沉舟发红的眼尾。
他的西装前襟沾着碎玻璃，却仍固执地将骨笛递到她面前：“顾老师的服务器日志里，最后一条记录是……”
“是给联合国非遗保护委员会的加密邮件。”苏清歌接过骨笛，突然明白顾清欢临终前塞给她的不只是钥匙，更是一把打开更大战场的锁。
东京湾的浪声重新清晰起来。
苏清歌望着远处被数据风暴洗过的天空，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着新的旋律——那是属于真正的创作者的战歌，正在某个更宏大的舞台上，等待被奏响。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清音阁：冷面歌姬的逆袭(http://www.220book.com/book/TFTB/)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