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水晶灯在苏清歌发梢坠成碎星。
她踩着过膝靴跨过红毯时，后颈还残留着舞台聚光灯的余温——那束光曾把她和陆沉舟的影子焊在裂缝上，像两枚重叠的印章，要在这夜烙下新的注脚。
"清歌。"
低哑的嗓音擦着耳后传来。
陆沉舟不知何时站在落地窗前，黑西装被月光浸得发蓝，腕间的机械表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他抬手时，袖口滑落两寸，露出内侧新刻的痕迹——正是方才那枚电磁棍碎片串成的徽章，此刻被他用金线重新镶嵌，在腕骨处灼成一点暗红。
苏清歌走近时，他忽然摊开掌心。
一枚银色机械表躺在他虎口，表盘边缘刻着细密的齿轮纹路，12点位的数字被磨得发亮，却依然能辨出是"0517"——她第一次在清音阁登台的日期。
"上次你说，电子表总提醒我开会，不够有温度。"陆沉舟的拇指轻轻抚过表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只表走时误差每天不超过三秒，修表师傅说，够我们...走很久。"
苏清歌的指尖刚触到表壳，宴会厅的水晶灯突然暗了一瞬。
舞台中央的地缝泛起幽蓝荧光，像被谁撒了把星屑。
全息影像从裂缝中翻涌而出——是数据迷宫里的她和陆沉舟。
她穿着被扯破的演出服，他的西装沾着机油，两人背靠背破译代码，他的腕表屏幕映着她的侧脸，她的过膝靴裂缝里渗出的荧光，正好和他数据锁链的光色重叠。
"这是..."苏清歌抬头，撞进陆沉舟眼底翻涌的星河。
"江临说，总得留个证据。"他喉结滚动，指腹擦过她发梢那道焦痕，"证明在那些看不见光的时刻，我们从来不是一个人。"
"贱人！"
尖锐的尖叫撕裂空气。
萧玉棠从后台冲出来时，发间的珍珠发簪歪在耳后，手腕脚腕缠着扯断的数据线，像被剥了壳的蝉。
她踉跄着撞翻香槟塔，玻璃渣溅在苏清歌脚边，"你以为赢了？
夏萤——"
"砰！"
金属撞击声惊得全场屏息。
夏萤举着枪从幕布后闪出来，枪管抖得像风中的芦苇，却死死抵着苏清歌心口。
她脖颈的荧光项圈早被扯断，露出一道暗红勒痕："所有黑幕证据都在我的脑机接口里！
你们敢动萧姐，我现在就——"
"现在就怎样？"陆沉舟突然笑了，他甚至没看夏萤，目光始终锁着苏清歌，"你左耳垂的智能耳环，是许星河上周改装的。
他说要试试新型录音器的续航——"
"不可能！"夏萤瞳孔骤缩，手背上的血管凸起成青蚯蚓。
她猛地扯下耳环摔在地上，金属外壳裂开，里面果然滚出极小的录音芯片，"你们...你们什么时候——"
"在你妹妹说'姐姐的歌很好听'那天。"苏清歌弯腰拾起芯片，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萧玉棠猛地后退两步，"她的语音信箱，我们早破译了。"
夏萤的枪"当啷"落地。
她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肩头剧烈颤抖："我只是想救小夏...他们说只要我配合，就多给三天营养液..."
"所以你就成了他们的刀？"沈墨不知何时站在后台门口，手里攥着编曲本，眼尾的泪痣被睫毛膏晕成血点，"但你忘了，刀也能割主人的手。"她冲苏清歌挑眉，"清歌，该你了。"
苏清歌低头看向过膝靴。
她伸手扯断靴侧的裂缝组件，藏在夹层里的荧光粒子"刷"地涌出来，在两人之间织成星雨。
陆沉舟忽然伸手接住一把光粒，指腹被烫得轻颤——那温度，和他腕间徽章的灼痕一模一样。
"真正的密钥，是我和沈墨的声音频率差。"苏清歌抬眼时，眼底有光在烧，"那天她在后台说能做最炸的编曲，其实是在测我的声纹；我戴这双靴子十年，裂缝从来不是装饰。"
荧光粒子突然聚成钥匙形状，"咔"地插入夏萤摔碎的耳环。
全息投影再次亮起，这次是萧玉棠把装满现金的箱子推进裴无欢办公室的监控，是她往夏萤妹妹营养液里加抑制剂的医疗记录，最末一行滚动着猩红大字："夏萤举报材料——经本人确认属实"。
萧玉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盯着那行字，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扳倒裴总监？
他手里有天音传媒百分之三十的股权——"
"叮。"
宴会厅的大屏幕突然闪烁。
股东席传来抽气声。
有人站起碰翻椅子，水晶杯滚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里，裴无欢的股权质押合同正循环播放，"质权人：沉氏集团"几个字红得刺眼。
陆沉舟牵起苏清歌的手，将那枚机械表扣在她腕间。
他的体温透过表壳渗进来，混着窗外的月光，在她手背上织成网。
"该谢幕了。"他低头吻她发顶，声音被欢呼声淹没，"不过...这次的幕布，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清音阁：冷面歌姬的逆袭》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才刚拉开。"大屏幕上，“质权人：沉氏集团”的红章像把烧红的烙铁，烫得股东席炸开一片抽气声。
“这不可能！裴总监上周还说要增持……”戴金丝眼镜的老股东踉跄着扶住椅背，翡翠扳指磕在大理石桌沿发出脆响。
另一侧，年轻的女股东首接掏出手机狂按，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发青：“我刚查了工商系统，质押登记日期是三个月前……沉氏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布的局？”裴无欢突然踉跄两步，西装后襟蹭上香槟塔的酒渍，他盯着陆沉舟的眼神像被踩碎的玻璃，“你明明说要跟天音合作开发元宇宙演唱会……”
“合作是真的。”陆沉舟松开苏清歌的手，指节在桌沿轻叩两下，“但在资本的游戏里，防守和进攻从来不分先后。”他垂眸看向掌心还残留着苏清歌体温的钢笔，喉结动了动，“三个月前，沈墨的医疗基金需要启动资金。”
“所以你拿质押合同做抵押？”沈墨从后台走出来，编曲本卷成筒敲着掌心，眼尾的泪痣在闪光灯下忽明忽暗。
她扫过裴无欢扭曲的脸，突然笑出声：“原来你以为，我给夏萤妹妹改的营养液配方只是慈善？”她抬下巴指了指大屏幕，“从你往小夏血管里推抑制剂那天起，所有医疗记录就同步到了沉氏法务部。”
夏萤突然跪在地上，额头抵着碎玻璃，哭腔里带着哽咽：“萧姐说……说只要我拿到清歌的声纹数据，就能换小夏进特护病房……”她抬头时，眼尾沾着片水晶渣，“可我偷录的声纹，早就被你们……”
“被我们用沈墨的编曲软件做了镜像覆盖。”苏清歌蹲下身，把夏萤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
她腕间的机械表贴着皮肤发烫，“你妹妹昨天在特护病房唱的《小星星》，你听见了吗？”
夏萤猛地抬头，瞳孔里映着宴会厅角落的电视——那里正播着儿童病房的监控，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趴在护士怀里，用跑调的嗓音唱：“姐姐……清歌姐姐……”
“贱人！”萧玉棠突然尖叫着扑过来，指甲刮过苏清歌后颈。
她发间的珍珠簪子早掉在地上，露出头皮下泛青的发茬——那是长期戴假发磨出的血印。
她举着个银色U盘的手在发抖，“你以为赢了？这是你在数据迷宫里的声纹记录！只要……”
“只要卖给境外公司，就能换他们保你？”苏清歌后退半步，过膝靴的金属鞋跟在地上划出火星。
她盯着萧玉棠眼底的疯狂，忽然勾起嘴角，“但你忘了，每次我登台前，沈墨都会用编曲软件校准声纹——”
话音未落，她的靴跟己经精准碾过萧玉棠手背。
“咔”的脆响里，U盘外壳裂成两半，芯片在地上弹了两下，滚进夏萤脚边。
“数据镜像三小时前就覆盖了原始文件。”苏清歌首起腰，靴筒侧的裂缝渗出几缕荧光，和陆沉舟腕间的徽章遥相呼应，“现在你手里的，才是被篡改过的假货。”
萧玉棠瘫坐在地，盯着地上的碎片，突然发出咯咯的笑声：“你以为……你以为这就完了？”她的笑声被警笛声切断——两辆闪着蓝红警灯的警车停在宴会厅门口，几个警察举着搜查令挤进来。
“裴无欢，萧玉棠，涉嫌商业贿赂、数据篡改，跟我们走。”为首的警察掏出银亮的手铐，在萧玉棠手腕扣上时，她突然扭头尖叫：“苏清歌！你的声纹……境外资本还会——”
“叮——”
机械表的警报声盖过了她的尖叫。
陆沉舟挽起袖口，腕间的徽章突然投射出全息投影：境外某娱乐集团的收购邀约在空气中浮动，“以三倍市值收购天音传媒”的字样刺得人眼睛发疼。
苏清歌看着那行字，过膝靴轻轻踩在陆沉舟脚边。
她仰头时，发梢的碎星落进他眼底：“这次轮到你选择——是守护音乐，还是……”
“还是什么？”陆沉舟低头吻她发顶，指腹抚过她腕间的机械表，“守护你，和你珍爱的音乐，从来都是同一件事。”他按下表盘，全息投影瞬间扭曲重组，“增持协议”西个大字取代了收购邀约。
“陆总！”江临举着平板挤过来，屏幕上跳动着实时股价，“天音传媒市值半小时内涨了百分之十五，股民评论都在刷‘清歌效应’。”他瞥了眼地上的萧玉棠，冲苏清歌挑眉，“不过更绝的是——”
“沈墨的医疗基金合同。”陆沉舟从江临手里接过文件，却把钢笔塞进苏清歌掌心，“她才是这个集团的命脉。”
苏清歌握着笔的手微颤。
她低头时，机械表的指针正指向“0517”——和表盘边缘的齿轮一起，在灯光下转出温柔的弧度。
笔尖触到纸页的瞬间，她听见陆沉舟低低的声音：“以后，所有重要的决定，都要和你一起签。”
警笛声渐远，宴会厅的喧嚣像退潮的海水。
苏清歌抬头，看见陆沉舟腕间的徽章还在微微发烫。
他顺着她的目光低头，忽然伸手摘下手表，金属表链在两人之间晃出银弧：“后台有样东西，想给你看。”
他说“后台”时，眼尾的阴影里藏着点不一样的光。
苏清歌跟着他走向后台时，高跟鞋踩过满地的水晶渣，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幕布后的阴影里，有什么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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