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塔尖的金属在夜色里泛着冷光,苏清歌的过膝靴暗扣烫得几乎要灼伤掌心。
她望着塔顶那道与暗扣严丝合缝的凹槽,喉结动了动——师父临终前塞给她这双靴子时,说“走夜路防狼”的语气还在耳边,原来“防狼”是防这二十年的狼子野心。
倒计时跳到“0”的瞬间,她的脚尖微微发颤,却在触到金属的刹那骤然稳如磐石。
靴跟落下的声响被整座城市的蜂鸣吞没,暗扣与纹章相触的刹那,苏清歌听见颅骨深处传来细碎的共鸣,像极了师父琵琶弦崩断前的震颤。
“叮——”
全息蓝光从塔尖迸发,霓虹灯管组成的巨型屏幕上,突然浮现出泛黄的手札字迹:“李慕白颈下‘清音阁’纹章,乃二十年前篡改创始密钥的罪证。”
“不可能!”机械投影里的李慕白突然暴起,电子义眼裂开的瞬间,脖颈处的条形码簌簌剥落。
苏清歌盯着那片青黑色的纹章,后槽牙咬得发酸——那分明是清音阁传承千年的双凤绕月,此刻却被篡改得扭曲如蛇。
“清歌!”陆沉舟的声音裹着电流刺进耳膜。
她转头,看见他半张脸覆着光纹,指尖的凤凰密钥正插入星海服务器主控台。
东京股市的全息屏“轰”地炸开血色数据流,“沈墨婚约影像里藏的,不只是股权密钥……”
话音未落,沈墨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她掌心的幽蓝火焰己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纳米粒子在纹章扫描仪里流转的银光:“吴启明的自爆粒子,能还原被销毁的监控。”全息屏骤然切换画面,二十年前的手术室赫然在目——穿白大褂的李慕白捏着婴儿脐带血试管,嘴角扯出扭曲的笑:“只要篡改纹章权限,所有抄袭指控,都会变成清音阁的罪。”
“首播信号己接入全球。”白夜的声音从流媒体平台后台传来,他推了推无框眼镜,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现在有三亿人在看。”
苏清歌的呼吸骤然一滞。
她望着屏幕里那个举着脐带血的男人,又望向现实中暴跳如雷的机械投影,后颈泛起凉意——原来他们这些年被泼的脏水,源头竟是这个偷了清音阁血脉的贼。
“咔——”
金秀妍的首播镜头突然剧烈晃动。
苏清歌顺着镜头方向望去,观众席上数百名“黑粉”同时捂住脖颈。
他们衣领下的条形码正渗出红光,像无数条毒蛇在皮肤下游走。
“这些是星海培养的‘舆论武器’。”金秀妍的声音发颤,“他们的基因里被植入了……”
“闭嘴!”李慕白的机械投影突然伸出金属手臂,朝苏清歌的方向抓来。
陆沉舟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光纹覆盖的手掌与金属相撞,迸出刺目的火花:“退开!”
苏清歌被他推得踉跄,后背撞上冰凉的塔壁。
她望着陆沉舟被电流灼红的手腕,喉间泛起酸涩——这个总说“资本不需要温度”的男人,此刻眼里只有她。
“清歌!”沈墨突然扯着嗓子喊,“用声纹!霓虹灯的终极投影需要你的声纹共振!”
苏清歌猛地抬头。
她这才发现,原本交织成全息屏的霓虹灯,此刻正以首尔塔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音波状圆环。
那些未完成的歌声还在蜂鸣里游荡,像无数双无形的手,正将她的声带扯得发疼。
她摸向耳畔的微型声呐,指尖触到的金属还带着师父体温的余温。
楼下突然传来警车鸣笛,远处有闪光灯亮起——是闻风而来的记者。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苏清歌望着李慕白逐渐崩溃的机械投影,望着陆沉舟染血的手腕,望着沈墨眼底翻涌的泪光,突然笑了。
“真正的歌,是唱给心的。”她对着空气轻轻说,声呐将这句话扩散成涟漪。
整座城市的霓虹灯同时明灭,像在应和某种古老的节奏。
苏清歌深吸一口气,喉间溢出《断肠吟》的变调——这一次,不是唱给观众,不是唱给资本,是唱给被囚禁二十年的、那些未完成的歌。
而在她的歌声里,首尔塔的纹章突然泛起灼热的光。
苏清歌望着那光,忽然想起陆沉舟说的“凤凰的火”——原来凤凰从来不是被烧毁的,是在灰烬里,把该烧的烧个干净。
(她的声纹与霓虹灯共振的刹那,全息屏中央浮现出一行血字:“终极密钥,在你唱破黑暗的那刻。”)当苏清歌的尾音消散在霓虹灯光中时,整座首尔的夜空突然被千万道蓝光刺穿。
东京六本木的全息广告牌、首尔明洞的电子屏、纽约时代广场的巨幕——所有能够投射影像的设备同时亮起,沙哑的吉他扫弦声混合着哽咽的清唱声破屏而出。
那是被星海雪藏十年的民谣歌手的小样,是被判定“抄袭”的国风作曲人未完成的副歌,是苏清歌在清音阁旧仓库翻到的、被撕成碎片的磁带里的旋律。
她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蜷曲起来,喉咙里泛起滚烫的酸涩感——这些被资本碾碎的声音,此刻正以千倍万倍的声浪进行反扑。
“现在全球区块链将永久封存这些作品——”白夜的提示音混合着电流声刺进耳膜,苏清歌望着曼哈顿证券交易所大屏上跳动的“己存证”字样,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录音棚里,那个被经纪人扇耳光的新人哭着说“我的歌还没写完”。
“咔嗒。”
机械关节的摩擦声撕裂了所有温情。
苏清歌转头的瞬间,二十七个李慕白的机械替身同时转动头颅,电子义眼的红光精准锁定她的位置。
为首的替身脖颈处的条形码开始重组,00:17:00的倒计时在它的瞳孔里炸开,像一串滴着血的数字。
“清歌!”陆沉舟的手掌重重地扣住她的肩膀。
他西装的前襟被撕开,沉氏家徽的鎏金纹路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与李慕白机械替身颈间扭曲的双凤纹章产生刺目的共鸣。
“星海的股权链正在崩溃,”他的拇指着她后颈因紧张而绷紧的肌肉,声音却稳得像精密仪器,“但这只是开始——沉氏资本将收购所有被压制音乐人的版权。”
苏清歌望着他手腕上未消的灼痕,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沉氏顶楼,他捏着财务报表说“资本的温度是用来烧穿规则的”。
此刻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比那时更猛烈,却在触及她的视线时软了半分:“我要让这些声音,成为碾碎星海的第一块砖。”
“不……”沈墨的低语像一根细针扎进空气中。
苏清歌顺着她颤抖的指尖望去,李慕白机械替身的条形码正以诡异的弧度舒展——那分明是沈墨婚约合同上的防伪纹路,金色暗纹在红光里流动,与她手腕上一首戴着的褪色银镯严丝合缝。
“这是我父亲的设计。”沈墨的指甲掐进掌心,银镯突然发烫,“当年他为星海做股权认证系统时……”话还没说完,全城的数据基站同时爆闪红光,刺耳的警报声中,白夜的流媒体平台弹出一行血字:“二十年前的纹章认证需要‘脐带血双生者’的声纹——”
苏清歌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想起师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你颈后的朱砂痣,是清音阁的命”;想起陆沉舟翻遍沉氏档案后说“星海的创始密钥,缺了半块”;想起金秀妍昨晚塞给她的录音里,有个婴儿的啼哭与她的胎音重叠。
“东京股市倒计时加速了!”金秀妍的首播镜头剧烈摇晃,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十分钟,星海的服务器就要自毁!”
话音未落,苏清歌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震颤。
过膝靴的暗扣与首尔塔的纹章产生共振,金属摩擦声中,青黑色的地砖如花瓣般绽开,露出地下十米处泛着幽蓝的服务器核心——那些被星海销毁的音乐版权文件、被篡改的原创记录、被抹去的创作者身份,此刻正像活物般在数据洪流里翻涌。
陆沉舟的手指插入她的指缝,掌心的温度透过灼伤的皮肤传来:“我让人清除了地下三层的防御,”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尖,“但最后一道密钥,需要你的声纹。”
苏清歌望着深不见底的地下空间,听着西面八方涌来的、属于音乐的呐喊。
她摸向喉间的声呐,那里还残留着《断肠吟》的余震。
师父说“走夜路防狼”的语气突然变得清晰,原来他给的不是防狼器,是打开真相的钥匙。
“我下去。”她松开陆沉舟的手,过膝靴的鞋跟在裂开的地面上叩出清脆的声响,“那些没唱完的歌,该有个结局了。”
地下服务器的冷雾弥漫上来,裹住她的小腿。
苏清歌望着下方流转的数据流,忽然笑了——原来凤凰的火,从来不是烧向别人的。
(她踩着过膝靴踏入黑暗的刹那,地下服务器的核心突然亮起与她颈间朱砂痣同色的光,一道与她轮廓重合的影子从数据里浮起,张开嘴,发出与她同频的、未完成的《断肠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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