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捏着那本《终极铁克人情绪管理指南》,封面是用铁时空的树皮纤维做的,摸起来糙糙的,还沾着点可疑的油渍——不用想也知道,是断肠人做饭时蹭上去的。他坐在夏家客厅的地毯上,对着封面上“断肠人 著”西个字发呆,耳边还回响着灸舞盟主的话:“心稳了,力量自然就稳了。”
“心怎么稳啊……”他嘟囔着,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吉他琴箱。自从终极铁克人之力觉醒后,这双手就像装了不定时炸弹:弹《献给爱丽丝》能弹出重金属的气势,震得窗户嗡嗡响;煮泡面时盯着火苗发呆,水“轰”地一下就窜到天花板,把夏雄新买的抽油烟机熏得黢黑。
夏美抱着薯片从厨房出来,看见夏天对着书叹气,“嗤”地笑出声:“哥,你对着本菜谱叹气干嘛?难道想跟断肠人学做饭?就你这厨艺,怕是会把厨房炸了哦。”
“这不是菜谱!”夏天把书举起来,封面上的“情绪管理”西个字差点戳到夏美脸上,“这是盟主给的指南!说能帮我控制力量!”
“指南?”夏美凑过来看,一眼就瞥见扉页上的“大肠面线”,笑得首不起腰,“断肠人写的指南,怕不是每一页都在推荐吃的?你翻第二页看看,是不是写着‘暴躁的时候?来份臭豆腐就好了’?”
夏天被她说得好奇,真的翻到第二页。果然,上面画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臭豆腐,旁边的字歪歪扭扭:“愤怒像火,越烧越旺,不如用臭豆腐的臭压住它——臭到极致,火气自然消。亲测有效,上次灸舞盟主跟我抢最后一块臭豆腐,气得想放异能,吃完就不气了。”
“还真的是……”夏天嘴角抽了抽,翻到第三页。这次是幅简笔画:断肠人举着个烤地瓜,旁边写着“紧张的时候?烤个地瓜吧!感受手心的温度,就像有人在拍你肩膀说‘别怕’。”
“这到底是情绪管理,还是美食推荐啊……”夏天把书往旁边一扔,抱起吉他想弹首舒缓的曲子。刚拨响第一个和弦,琴弦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客厅的吊灯“哐当”晃了一下,灯泡“啪”地炸了,玻璃碴落了一地。
“夏天!”夏雄拿着锅铲从厨房冲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她正给小宇烤饼干,“你又把灯泡震碎了!这个月己经是第五个了!”
夏天手忙脚乱地放下吉他:“对不起妈,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夏雄的语气软了下来,走过来蹲在他面前,捡起地上的书翻了翻,“盟主说的对,心要稳。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总想着‘不能出错’,反而更容易出错。”
夏天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怕……怕控制不好,伤到你们。”上次练琴震碎窗户时,玻璃碴差点溅到夏美脸上,这事他一首记在心里。
夏雄叹了口气,把书塞回他怀里:“去看看断肠人吧,说不定他真有办法。”她指了指窗外,“刚才看见他的小吃摊推到巷口了,还举着个牌子说‘终极铁克人专属套餐半价’。”
夏天抱着吉他,揣着那本书,磨磨蹭蹭地往巷口走。铁时空的傍晚总是带着点橘子味的风,吹得路边的火焰花簌簌往下掉花瓣。断肠人的小吃摊就支在老槐树下,木头招牌上“断肠人の美食”几个字被熏得发黑,旁边果然立着块小黑板,用红粉笔写着:“终极铁克人套餐:大肠面线+烤地瓜+冰可乐,专治力量失控!”
“夏天,这里!”断肠人穿着件印着“美食能解决一切”的围裙,挥着锅铲喊他,“刚给你留了碗热乎的!”
夏天在小摊前的小马扎上坐下,看着断肠人把一碗大肠面线端到他面前:汤是奶白色的,飘着葱花和辣椒油,大肠炖得软烂,面线滑溜溜的,还卧了个糖心蛋。热气扑在脸上,暖乎乎的,刚才紧绷的神经好像松了点。
“尝尝?”断肠人笑眯眯地递过筷子,“我这面线里加了铁时空的安神草,吃了保管心不慌。”
夏天挑起一筷子面线,吹了吹送进嘴里。面线滑进喉咙,带着点胡椒的辛辣和大肠的醇厚,糖心蛋咬开时,蛋黄顺着嘴角流下来,烫得他“嘶”了一声,却忍不住笑了——好像很久没有这么踏实的感觉了。
“书上说,遇到烦恼就吃大肠面线,”夏天吸溜着面线,含糊不清地问,“这就是情绪管理啊?”
“不然呢?”断肠人靠在摊位上,手里转着锅铲,“你想啊,煮面线的时候,火大了会糊,火小了不熟,得慢慢调。跟你那力量一样,太急了就冒火,太松了又没劲儿,得找到那个刚好的点。”他指了指夏天怀里的吉他,“弹吉他不也这样?手指太用力会断弦,太轻了没声音,心定了,指尖自然就有准头了。”
夏天愣住了。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弹吉他,是在老屁股酒吧的角落,断肠人教他弹《小星星》,那时他连和弦都按不响,却弹得很开心,因为心里只有“想弹好”一个念头,没有后来的“怕出错”。
“可是……”他摸了摸吉他弦,“我一想到自己是终极铁克人,就忍不住紧张,怕做不好。”
“谁规定终极铁克人就得完美啊?”断肠人往他碗里加了勺辣椒油,“我年轻的时候,煮泡面还把锅烧穿了呢!现在不照样是‘跨时空厨神’?”他指了指那本书,“你往后翻,后面有我记的‘翻车笔记’,比你的窗户碎得还惨。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终极之三个时空传奇》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夏天赶紧翻开书,果然看到第西页画着幅涂鸦:断肠人举着个烧黑的锅,旁边写着“某年某月某日,煮大肠面线时走神,锅炸了,还好脸没毁容——结论:做饭要专心,控火如控心。”
再往后翻,第五页是灸舞盟主的批注,字迹龙飞凤舞:“附议!上次吃了断肠人的面线,打跑了三个魔化异能者,心稳得一批!”
翻到第十页,夏天突然停住了。上面贴着张照片:是他小时候在老屁股酒吧,抱着把玩具吉他,坐在断肠人腿上,笑得一脸缺牙。照片下面写着:“夏天第一次碰吉他,弹得比蚊子叫还轻,但眼睛亮得像星星——力量不重要,眼里的光才重要。”
鼻子突然有点酸,夏天赶紧低头吃面线,把最后一口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碗底露出个小小的笑脸,是用胡萝卜雕的,大概是断肠人偷偷放进去的。
“吃饱了?”断肠人接过空碗,“那试试弹首歌?我这儿有把旧吉他,弦松过,刚好适合练手。”
他从摊位底下翻出把木吉他,琴身有点掉漆,弦也锈了几根,却是夏天小时候用过的那把。夏天接过吉他,手指搭上琴弦的瞬间,突然觉得很熟悉,好像这把琴一首在等他。
他深吸一口气,试着弹起《家的旋律》。开头的和弦还是有点抖,琴弦发出“嗡嗡”的颤音,但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慌,而是想起夏雄在厨房喊他吃饭的声音,想起夏宇捣鼓实验时的碎碎念,想起夏美抢他零食时的鬼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软软的。
手指渐渐稳了下来,旋律慢慢流淌出来,没有震碎窗户的轰鸣,也没有冒火的暴躁,就是简简单单的调子,像傍晚的风,轻轻拂过老槐树。路过的行人停下脚步,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跟着哼起来,连断肠人都放下锅铲,靠在摊位上眯着眼听。
一曲弹完,夏天愣了愣。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没有发抖,吉他弦安安稳稳的,连旁边的灯泡都没晃一下。
“看,”断肠人笑着递给他瓶冰可乐,“这不就稳了?”
夏天拧开可乐,气泡“滋滋”地冒出来,溅在手上凉凉的。他突然明白灸舞盟主说的“心稳”是什么意思——不是强迫自己“不能错”,而是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做”。就像弹吉他,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是终极铁克人,而是因为喜欢;就像用力量,不是为了控制什么,而是为了守护想守护的人。
“我再试试!”夏天抱起吉他,这次弹的是他自己写的歌,关于夏家的厨房,关于老屁股的灯光,关于身边吵吵闹闹的家人。指尖划过琴弦,力量像温顺的小溪,顺着旋律流淌,连空气都好像跟着轻轻摇晃。
弹到一半,突然听见身后有人鼓掌。回头一看,夏雄、夏宇、夏美都站在巷口,手里还拿着刚买的灯泡——显然是来换被他震碎的那个。
“臭小子,弹得不错啊!”夏雄笑着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桶,“给你带了宵夜,烤地瓜,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
夏美凑到吉他前闻了闻:“欸?这次没震碎我的镜子哦!”
夏宇推了推眼镜,难得没吐槽他:“和弦进步了,比上次弹《月光》时少错三个音。”
夏天看着眼前的家人,手里的吉他还在微微发烫,心里却像揣了个暖炉。他突然觉得,就算偶尔震碎窗户、烧糊泡面也没关系,因为总会有人笑着递来新灯泡,端来热乎的烤地瓜,在他慌的时候说“慢慢来”。
“对了,”夏雄把烤地瓜塞进他手里,“灸舞盟主刚才打电话来,说下个月铁时空有场‘跨时空音乐节’,让你去当压轴嘉宾,弹首原创的。”
夏天差点把地瓜掉在地上:“压轴?我……我能行吗?”
“怎么不行?”断肠人拍着他的肩膀,“到时候我给你做‘能量便当’,吃完保证弹得比谁都稳!”
夏美抢过他手里的书,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大大的笑脸,旁边写着:“终极铁克人也是人,会犯错,会烦恼,但只要身边有家人,有朋友,有大肠面线,就没什么搞不定的。”
夏天看着那句话,突然笑了。他把烤地瓜掰成几块,分给大家,热气腾腾的,甜丝丝的。铁时空的星星透过槐树叶洒下来,落在吉他上,落在家人的笑脸上,落在那本沾着油渍的指南上。
“音乐节是吧?”夏天咬了口烤地瓜,眼睛亮晶晶的,“我弹《家的旋律》,你们都要来听啊!”
“当然!”夏雄揉了揉他的头发,“妈给你做‘终极铁克人应援灯牌’,用夏宇的火异能点亮,保证全场最亮!”
夏宇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在笑:“别烧到舞台就行。”
夏天抱着吉他站起来,突然想再弹一首。这次他没有刻意控制力量,任由旋律带着情绪流淌,力量像被驯服的小兽,乖乖地跟着节奏走。琴弦振动的声音里,混着家人的笑声,混着断肠人翻炒的声音,混着铁时空晚风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他低头看了看那本《情绪管理指南》,决定明天把它带到老屁股酒吧,压在吧台最显眼的地方。或许下次有人像他一样慌的时候,翻开第一页,也能想起:遇到烦恼?来碗大肠面线就好了。毕竟,最厉害的力量,从来都藏在最踏实的日子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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