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雨捏着丁奉递来的纸条,指尖触到纸面时微微发烫。纸条是用银时空的宣纸裁的,边缘还留着毛笔划过的毛边,上面的字迹清隽,带着点丁奉特有的洒脱——就像他弹古琴时,指尖划过琴弦的样子。
音乐会的场地设在东汉书院的后院,原本是间废弃的琴房,被曹操找人收拾了出来:屋顶的破洞糊上了透光的窗纸,阳光透过纸照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墙上挂着几幅旧琴谱,边角卷得像波浪;最里面的台子上,放着丁小雨带来的钢琴,和丁奉的古琴并排而立,一个现代,一个古朴,却意外地和谐。
此刻台下的人渐渐散去,关羽还在跟张飞比划着什么,大概是在说刚才那首金时空流行曲的节奏;曹操正指挥家丁收拾散落的花瓣——那是五熊刚才撒的,说“音乐会要有花才好看”;大东不知从哪儿摸出个苹果,正蹲在钢琴旁边,给小雨讲他刚才打拍子时,不小心把鞋跟蹭掉了的糗事。
“你真打算给终极一班写班歌啊?”大东把苹果抛给小雨,被他稳稳接住,“丁奉那家伙靠谱吗?别写得跟古琴似的,慢腾腾的。”
小雨没说话,只是把纸条叠成方块,塞进琴盒的夹层里。他低头看着钢琴键,上面还沾着点银时空的桃花瓣——刚才弹到兴头上,五熊突然从台下扔上来一把花瓣,有几片正好落在琴键上,带着点淡淡的香。
“我觉得挺好的。”亚瑟走过来,手里还牵着啃糖葫芦的五熊,“丁奉的古琴造诣很高,跟小雨的钢琴说不定能撞出点火花。”他瞥了眼大东,“总比某些人只会用龙纹鏊敲桌子强。”
“喂!”大东跳起来,“敲桌子也是节奏好不好!”
小雨看着他们斗嘴,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其实刚才临时改弹流行曲时,他心里是慌的——那首《阳光彩虹小白马》是大东逼他学的,说“听这歌能治你那闷葫芦性子”,他当时还嫌幼稚,没想到在银时空的琴房里,竟弹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关羽跟着节奏点头时,他突然觉得,偶尔“不闷”一次,好像也不错。
“丁奉呢?”小雨环顾西周,没看到那个白衫青巾的身影。
“刚被孙策叫走了,”曹操走过来,手里拿着个锦盒,“说江东那边有点事,临走前让我把这个给你。”锦盒打开,里面是支玉笛,笛身上刻着缠枝莲纹,吹口处还沾着点笛膜,“他说这笛子是用银时空的千年竹做的,音色跟你的钢琴很配,下次合奏能用。”
小雨拿起玉笛,指尖划过冰凉的笛身,突然想起刚才合奏时,丁奉的古琴弦断了一根,他却面不改色地换了个调子,把断弦的突兀,变成了曲子里最惊艳的转折。
“他还说,”曹操补充道,“写班歌的时候,要是缺灵感,可以去银时空的江边走走,他在那儿等你。”
回去的路上,时空门还没开,几个人坐在东汉书院的桃树下晒太阳。五熊枕着亚瑟的腿睡着了,嘴里还含着半颗糖葫芦;大东拿着丁奉送的玉笛,有模有样地吹着,结果把路过的麻雀都吓跑了;小雨靠在树干上,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着节奏——是那首《阳光彩虹小白马》的旋律。
“你说班歌要写成什么样的?”大东突然停下“魔音灌耳”,眼睛亮晶晶的,“要不要加段龙纹鏊的音效?我可以现场配音!”
“不用。”小雨淡淡地说,却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提议——或许可以加段类似鼓点的节奏,像龙纹鏊敲击地面的声音。
亚瑟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他写的诗:“我觉得得有句霸气点的,比如‘终极一班,谁与争锋’之类的。”
小雨抬头看他:“你确定不是想趁机炫耀你的文采?”
亚瑟挑眉:“不行吗?”
阳光穿过桃花瓣,落在小雨的钢琴上,琴键反射出细碎的光。他突然想起丁奉在纸条上写的“下次去金时空”,心里某个地方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原来有些约定,不需要刻意强调,就己经在心里扎了根。
时空门打开时,五熊被吵醒了,揉着眼睛问:“我们要走了吗?”
“嗯,”亚瑟把她抱起来,“回金时空了,下次再来听小雨弹琴。”
小雨最后看了眼那间琴房,丁奉的古琴还放在台子上,琴尾压着张字条,大概是留给家丁收拾的。他突然想起刚才合奏时,丁奉凑到他耳边说的话:“音乐这东西,本就不分时空,你心里想弹什么,指尖自然就会跟上。”
回到芭乐高中的那天,正好是周五,终极一班的教室里乱哄哄的:金宝三在跟人打赌,说他能在三秒内跑完操场;雷克斯在修被大东打坏的电风扇;田欣老师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张通知单,笑得神秘兮兮。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田欣拍了拍手,“学校要举办‘班级文化节’,每个班都要准备个节目,最好有自己的班歌——我听说,我们班有两位音乐才子?”她说着,眼睛看向小雨和刚进门的丁小雨。
全班瞬间安静,接着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金宝三第一个冲到小雨面前,抱着他的腿喊:“雨神!求写首能让我走红的歌!我保证每天给你带早餐!”
被大东一脚踹开:“滚远点,别耽误小雨创作!”他转向小雨,一脸期待,“你看,说什么来什么,这不是巧了吗?”
小雨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景象,突然觉得丁奉的提议,好像不是那么难实现了。
接下来的几天,终极一班彻底变成了“音乐创作基地”:讲台被改成了临时工作台,上面堆满了乐谱和录音笔;窗户上贴满了大家画的音符,有大东画的龙纹鏊形状的,有五熊画的兔子形状的,还有金宝三画的、歪得像蚯蚓的;最绝的是亚瑟,把他的石中剑竖在墙角,说“能给小雨灵感”。
丁奉是在一周后到金时空的。他穿着件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手里还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他的古琴和那支玉笛。时空门打开时,他正好落在芭乐高中的操场上,被正在打球的学生当成了转校生,差点被篮球砸中——幸好小雨眼疾手快,用钢琴凳挡住了。
“你们学校……挺热闹的。”丁奉看着操场上追打的学生,又看了看远处趴在围墙上的金宝三,忍不住笑了。
“习惯就好。”小雨把他领到终极一班,刚进门就被大东抱住:“丁奉!你可来了!快,小雨这几天写的旋律太闷了,你赶紧给改改!”
丁奉被他勒得差点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看向黑板——上面用粉笔写满了旋律,有的被打了叉,有的画了圈,最下面还有行小字:“大东说这里要加‘嗷呜’一声”。
“我看看。”丁奉拿起小雨放在桌上的乐谱,指尖划过纸面,轻声哼了起来。那旋律带着小雨特有的温柔,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力量,像月光落在龙纹鏊上。
“这里可以改改。”他指着其中一段,“节奏可以再快一点,像银时空的战鼓,这样大东打拍子的时候,就不会顺拐了。”
大东立刻反驳:“我才不会顺拐!”说着还当场示范了一下,结果差点把自己绊倒。
众人笑作一团时,小雨己经拿起笔,在乐谱上改了起来。丁奉凑过去,指着另一段:“这里可以加段古琴,跟钢琴呼应,就像我们在银时空合奏那样。”
“嗯。”小雨点头,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低垂的脸上,一个专注,一个认真,连空气都好像跟着安静下来。
就这样,丁奉在金时空待了下来,住在断肠人的小吃摊后面——据说是大东拍板的,说“离终极一班近,方便讨论,还能随时吃大肠面线找灵感”。
每天放学后,终极一班的人都会聚在教室:丁奉弹古琴,小雨弹钢琴,两人一遍遍磨合旋律;大东拿着个塑料桶当鼓敲,偶尔被丁奉纠正“节奏错了”;亚瑟念他写的歌词,被大家集体吐槽“太酸”,最后改成了“终极一班,友谊万岁”这种简单首接的;五熊负责在旁边画画,把大家创作的样子画下来,贴满了整个后黑板。
有次卡在副歌部分,怎么都写不好,大家愁得在教室里转圈。断肠人突然端着大肠面线进来:“尝尝这个,我加了金时空的‘灵感辣椒’,吃了保证思路大开!”
结果金宝三吃了一口,当场抱着柱子唱了段跑调的山歌,把所有人都笑疯了。笑着笑着,小雨突然拿起笔,在乐谱上写下了副歌的第一句:“我们吵吵闹闹,却永远撑腰”。
丁奉看着这句词,眼睛亮了:“就是这个感觉!”他立刻拨动琴弦,一段轻快又温暖的旋律流淌出来,钢琴跟上,鼓点加入,连亚瑟都忍不住用石中剑敲了敲桌子,充当节拍器。
那一刻,窗外的夕阳正好落在琴键上,把所有的影子都拉得很长,像首没写完的歌。
班歌最终定名为《终极一班的日常》,录制那天,整个芭乐高中都沸腾了:大东的“龙纹鏊鼓点”震得教学楼嗡嗡响;丁奉的古琴和小雨的钢琴交织在一起,像跨越时空的对话;亚瑟念旁白时,声音难得没那么“酸”,带着点认真;五熊在旁边撒花瓣,被风吹得满脸都是;最绝的是金宝三,抢着唱了句高音,结果破音破得像杀猪,被大家一致要求“后期剪掉”。
播放的那天,全校的广播都在放这首歌。操场上打球的学生停下了动作,教室里的老师忘了讲课,连校门口卖糖葫芦的老爷爷,都跟着节奏晃脑袋。
丁奉要回银时空的那天,大家在断肠人的小吃摊送行。小雨把录制好的班歌刻成了光盘,递给丁奉:“这个给你。”
丁奉接过光盘,放进贴身的口袋里,回赠给他一支新的笛膜:“银时空的桃花膜,比上次那个更韧,不容易破。”他顿了顿,笑着说,“下次去银时空,我们再合奏一次,这次换我弹钢琴,你吹笛。”
“好。”小雨点头,看着丁奉走进时空门,身影渐渐消失在光里。
大东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舍不得了,反正以后能随时去银时空找他啊。”他举着刚录好的班歌CD,“再说了,我们有这首歌呢,想他了就听听。”
音乐再次响起,从断肠人的收音机里飘出来,混着大肠面线的香气,和远处终极一班的吵闹声。小雨靠在摊位旁,看着天空,手里转着那支丁奉送的玉笛,突然觉得,有些旋律,有些约定,就像这首歌一样,会一首留在心里,无论隔着多少时空,都能轻轻唱出来。
就像歌词里说的:“我们来自不同地方,却共享同一片阳光,吵吵闹闹,跌跌撞撞,却永远是彼此的肩膀。”
而那间银时空的琴房里,丁奉的古琴还放在台子上,旁边多了张CD,和小雨的钢琴一起,在阳光下静静等待着下一次合奏。毕竟,好的音乐,好的朋友,从来都不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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