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乐高中的下课铃刚响，终极一班的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作鸟兽散。大东抱着篮球，兴冲冲地冲进教室：“走啊！去打球！今天我生日，赢了的请吃冰！”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五熊趴在桌子上画画，见他进来，立刻把画纸往抽屉里塞。“大家呢？”大东挠挠头，把篮球往地上一砸，“不是说好陪我过生日的吗？”
“他们……去给你买蛋糕了。”五熊的耳朵红通通的，手里的彩笔还在滴颜料，“让你先去操场等，说要给你个惊喜。”
大东眼睛一亮，刚才的失落瞬间跑没影了：“真的？多大的蛋糕？有没有巧克力味的？”他一把抢过五熊手里的彩笔，在她没藏好的画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走，一起去操场等！”
两人刚走到操场入口，就被金宝三拦了下来。这家伙穿着件印着“东哥生日快乐”的T恤，手里举着条红底黄字的横幅，上面写着“金宝三语录——啊不，大东语录！”，下面密密麻麻全是大东的中二发言：“我大东的字典里没有‘输’字！”“惹我兄弟者，虽远必诛！”“龙纹鏊的温度，就是兄弟的温度！”
“怎么样东哥？”金宝三得意地把横幅拉开，差点扫到路过的同学，“这都是我熬夜整理的，是不是很霸气？”
大东的嘴角抽了抽，刚想吐槽，就场里的动静吸引了——原本空荡荡的篮球场，此刻被彩带和气球装点得像个小型派对现场，雷克斯正踩着凳子，往篮筐上挂“生日快乐”的灯牌，田欣老师在摆水果盘，亚瑟和小雨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摆弄什么。
“surprise！”众人见他进来，齐刷刷地喊出声，彩带“噗嗤”喷了大东一脸，像给他戴了个彩色的胡子。
大东愣住了，手里的篮球“咚”地掉在地上，滚到田欣老师脚边。他张了张嘴，平时能把董卓骂到自闭的嘴，此刻却像被堵住了，半天憋出句：“你们……搞这么大阵仗干嘛？”
“废话，你生日啊！”亚瑟走过来，把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塞给他，“喏，礼物。”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个龙纹鏊模型，比大东平时用的小了一圈，鏊面刻着“终极一班老大”六个字，边缘还镶着圈银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找银时空最好的工匠做的，”亚瑟别过脸，耳根有点红，“说是用桃花木和铁时空的星砂混着做的，摔不坏。”
大东捏着模型，龙纹鏊的纹路在指尖凹凸不平，像亚瑟平时别扭却认真的关心。他突然把模型往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咧嘴笑了：“不错！比真的还帅！”
小雨递过来一个乐谱本，封面是他亲手画的龙纹鏊，旁边写着“给大东”。“新写的钢琴曲，”他轻声说，“叫《兄弟》，下次弹给你听。”
乐谱上的音符像跳跃的篮球，大东虽然看不懂，却能想象出旋律——肯定像小雨的人，安静却有力量，像每次他冲动时，小雨悄悄拉他衣角的力道。
田欣老师推过来一个三层高的蛋糕，顶层用巧克力做了个龙纹鏊的造型，旁边插着根比大东还高的蜡烛，上面写着“18岁（才怪）快乐”。“快许愿吧。”她笑着说，眼里的温柔像刚融化的巧克力。
大东搓了搓手，刚要弯腰吹蜡烛，时空门突然“嗡”地一声打开，夏天抱着吉他冲出来，后面跟着小宇和夏宇，孙尚香举着个包装得像粽子的礼盒，差点被门帘绊倒。
“没迟到吧？”夏天把吉他往地上一放，额头上还沾着铁时空的草屑，“我们从灭的山顶赶过来的，小宇说一定要赶上吹蜡烛！”
小宇从夏天背后钻出来，举着个用糖纸做的花环，往大东头上一套：“大东哥哥，这是用三个时空的糖纸做的，金时空的草莓糖，铁时空的星星糖，银时空的桃花糖，戴了会越来越厉害！”
大东把花环往头上拽了拽，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必须厉害！”
孙尚香把礼盒递给大东：“银时空的礼物，张飞烤的肉串，用真空包装封着，热一下就能吃，他说‘东哥生日，必须有肉’。”礼盒里果然躺着几串油亮亮的肉串，还冒着淡淡的烟火气，像是刚从银时空的烤架上拿下来。
夏宇站在后面，手里捏着个小小的金属片，半天没好意思递出去。“这是……给你的。”他把金属片塞给大东，“铁时空的‘能量贴’，贴在龙纹鏊上，能增强三倍战力指数，不过别乱用，会脱力。”
大东接过来，金属片凉丝丝的，上面刻着夏宇特有的火焰纹路，像藏着团没说出口的关心。“谢了啊，眼镜仔。”他拍了拍夏宇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人拍散架。
人到齐后，田欣老师点燃蜡烛，火焰在蛋糕上跳动，映得每个人的脸都暖暖的。大东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彩带的“沙沙”声，和远处银时空传来的、张飞隐约的嚎叫声（大概是在时空门那头喊“东哥生日快乐”）。
“我许愿——”大东深吸一口气，突然睁开眼，没吹蜡烛先喊了出来，“希望每年生日，你们都在！一个都不能少！”
话音刚落，他“噗”地吹灭蜡烛，火星子在蛋糕上空飞了一圈，像群小小的萤火虫。众人还没来得及欢呼，天空突然闪过一道暖黄色的光，像金时空钟楼的碎片在眨眼，紧接着是铁时空的蓝光，银时空的粉光——三道光在操场上空汇成个小小的光球，悬在大东头顶，像时空之心在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是时空之心！”小宇指着光球，眼睛瞪得圆圆的，“它在回应大东哥哥的愿望！”
光球闪烁了三下，化作点点星光，落在每个人的发梢上，像撒了层金粉。大东摸了摸头上的星砂，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这辈子收到过最酷的礼物，是龙纹鏊；最甜的礼物，是五熊的便当；但最让他心跳加速的，是此刻头顶的星光，和周围这群吵吵闹闹的人。
“快切蛋糕！”金宝三早就盯着巧克力龙纹鏊流口水了，“我要吃龙纹鏊的角！”
大东拿起刀，刚要下刀，突然想起什么，把第一块蛋糕递给田欣老师：“老师，谢了。”接着是亚瑟、小雨、金宝三……轮到夏天时，他特意把蛋糕上的巧克力龙纹鏊摘下来，塞进夏天手里，“给，你不是总说想摸摸龙纹鏊吗？这个能吃！”
夏天的眼睛亮得像铁时空的星星，小心翼翼地咬了口巧克力，甜得眯起了眼睛。小宇凑过来，抢了块蛋糕上的草莓，塞进孙尚香嘴里，又挖了勺奶油，抹在夏宇脸上，惹得夏宇瞪他，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
操场的角落里，小雨坐在临时搬来的钢琴前，指尖落在琴键上，《兄弟》的旋律缓缓流淌出来。他弹得很慢，每个音符都像在说“我们在”，大东靠在篮球架上，边吃蛋糕边跟着哼，跑调跑得离谱，却没人笑他——因为这旋律里，有他们一起闯过的钟楼，一起追过的魔种，一起吃过的泡面，一起吵过的架，和一起守着的、没说出口的约定。
夏天突然抱着吉他加入，铁时空的旋律混着金时空的钢琴声，像两条缠绕的河，最后汇在一起。小宇跑到两人中间，用树枝敲着空饮料瓶打节奏，嘴里哼着银时空的童谣，居然意外地和谐。
“这歌叫什么？”大东嚼着蛋糕，含糊不清地问。
“《时空的朋友》，”夏天笑着说，琴弦上还沾着点蛋糕屑，“我和小宇一起写的，铁时空的和弦，金时空的节奏，银时空的词——小宇填的。”
小宇立刻挺起胸膛，大声念歌词：“大东哥哥的龙纹鏊，亚瑟哥哥的剑，小雨哥哥的琴，张飞叔叔的串，夏天舅舅的弦，小宇的糖，时空的风，吹不散……” 念到最后，他突然忘了词，挠挠头傻笑起来。
“吹不散我们。”大东接了一句，声音比平时沉了点，“永远都不散。”
没人说话，只有音乐还在继续。田欣老师悄悄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大东靠在篮球架上，嘴角沾着奶油；亚瑟在给五熊擦脸上的蛋糕屑；小雨的钢琴键上落着片粉色的花瓣（大概是孙尚香带来的）；夏天和小宇头挨着头，一个弹吉他，一个敲瓶子；夏宇和孙尚香站在远处，看着孩子们笑，眼里的光比星光还亮。
蛋糕吃到一半，金宝三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喇叭，对着操场喊：“接下来是‘大东模仿大赛’！谁学得最像，奖励东哥亲手画的鬼脸一张！”
雷克斯第一个举手，学着大东叉腰的样子，梗着脖子喊：“我大东的字典里没有‘输’字！” 语气和神态像得离谱，引得全场哄堂大笑。
大东笑得首不起腰，抢过喇叭喊：“不行！没我霸气！看我的！”他原地蹦了三下，摆了个龙纹鏊暴击的姿势，结果脚滑了一下，差点摔进蛋糕里，被亚瑟眼疾手快地拉住。
“笨蛋。”亚瑟的声音里带着笑，手却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没松开。
夕阳把操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张巨大的全家福。时空之心的星光早就散了，但每个人都觉得，它没走——它变成了大东嘴角的奶油，变成了小雨琴键上的花瓣，变成了夏天吉他弦上的蛋糕屑，变成了每个藏着“我们”的瞬间。
离开时，大东抱着堆成小山的礼物，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小宇把最后一颗星星糖塞进他手里：“精灵姐姐说，吃了这个糖，愿望就会实现。”
大东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看着大家的背影——亚瑟牵着五熊，五熊手里还攥着那块龙纹鏊模型；小雨和雷克斯在讨论钢琴曲的收尾；夏天背着小宇，小家伙的脚丫晃来晃去，踢着夏天的后背；孙尚香挽着夏宇的胳膊，两人说着什么，笑得很轻。
他突然觉得，生日最棒的不是蛋糕，不是礼物，是知道无论你有多莽撞，多中二，多爱说“我字典里没有输”，总有群人愿意把你的话记在心里，把你的愿望当成自己的，把你的生日，过成比自己的还重要的日子。
走到校门口时，大东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所有人喊：“明年生日，去铁时空过！让夏雄阿姨做火焰红烧肉！”
“好！”众人异口同声地答应，声音在傍晚的空气里荡开，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时空门在暮色中闪着淡淡的光，像在等他们。大东最后看了眼操场，灯牌还亮着，“生日快乐”西个字在夕阳下泛着暖黄，像时空之心留下的便签，写着“记住今天，记住彼此”。
他把龙纹鏊模型揣进怀里，模型上“终极一班老大”的刻字硌着胸口，暖暖的，像朋友们的手，在推着他往前走——往有他们的，每个时空的明天走。
而那道在天空闪过的时空之心的光，其实一首没走。它化作了大东口袋里的星星糖，化作了亚瑟剑鞘上的小铃铛，化作了小雨钢琴里的最后一个音符，化作了每个藏在心底的约定：明年，后年，每一年，我们都在。
风吹过芭乐高中的樱花树，花瓣落在大东的头发上，像时空之心在给他戴了顶粉色的帽子。他笑着把花瓣吹掉，大步往时空门走去，龙纹鏊模型在怀里轻轻撞着，像在说“走快点，他们在等你呢”。
是啊，他们都在。这大概就是生日最圆满的结局——不是收到多少礼物，是知道有多少人，把你放进了他们的未来里，再也没打算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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