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乐高中的晨读铃还没响，公告栏前就围满了人，像被捅的马蜂窝，嗡嗡声差点掀翻教学楼的屋顶。金宝三举着手机，把公告栏上的《异能规范条例》拍得清清楚楚，嘴里念叨着：“第一条：禁止在校园内使用高阶异能，包括但不限于龙纹鏊发火、石中剑出鞘、钢琴弦泛蓝光……”
“什么玩意儿？”大东扒开人群挤进去，校服外套的拉链还没拉好，露出里面印着龙纹鏊的T恤。他盯着公告栏上的条例，浓眉拧成了疙瘩，“我用龙纹鏊开个瓶盖也算违规？这新校长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公告栏上的条例是用烫金字体打印的，末尾签着新校长的名字——李正经，据说刚从“异能管制学院”调来，戴着副金丝眼镜，说话像机器人，昨天开学典礼上，还严肃地说“异能是工具，不是玩具”。
“东哥，你看第三条！”金宝三指着条例，声音发颤，“违反三次以上，要被退学！”
大东一把抢过金宝三的手机，翻到条例最后一页，果然看到“累计违规三次者，予以退学处理”的字样。他气得把手机往公告栏上一拍，“砰”的一声，手机壳裂开条缝，引得周围的人一阵惊呼——这要是在新规实行后，就算“滥用力量”了。
“别冲动。”小雨从人群后挤进来，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三明治，“校长办公室门口围了好多老师，好像在等我们反应。”
亚瑟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石中剑的剑鞘被他藏在校服里，免得被新校长看到。“看来这位李校长是来真的，”他冷笑一声，“估计是觉得我们终极一班太‘活跃’，想给我们点颜色看看。”
正说着，教学楼里传来广播声，李校长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请汪大东、王亚瑟、丁小雨三位同学，立刻到校长办公室来，重复一遍，立刻到校长办公室来。”
大东把手机塞回给金宝三，撸起袖子就往教学楼走：“去就去！我倒要问问他，凭什么管我们用不用异能！上次要是不用龙纹鏊，魔种早就把学校拆了！”
校长办公室的“鸿门宴”
李校长的办公室像个冰窖，空调开得足，墙上挂着“纪律严明”西个大字，比田欣老师的教案还严肃。李校长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把玩着个银色手环，见他们进来，推了推金丝眼镜：“听说你们对新条例有意见？”
“不是有意见，是觉得不合理！”大东把书包往地上一摔，“异能是我们的一部分，就像手和脚，凭什么不让用？”
“就像开车要考驾照，异能也要有规矩。”李校长把银色手环推到大东面前，手环上刻着复杂的纹路，像只收紧的手铐，“这是‘禁异能手环’，能压制90%的战力指数，戴上它，你们就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有多‘规矩’了。”
“谁要戴这破玩意儿！”大东的手刚碰到手环，就被一股电流麻得缩回来，“我告诉你，别想控制我们！”
“这不是控制，是体验。”李校长的语气毫无波澜，“汪大东同学，你昨天开学典礼上，用龙纹鏊给同学开汽水，己经违反了‘禁止在公共场合使用异能工具’的条例，按照规定，罚你戴手环一周，作为示范。”
大东还想反驳，被小雨悄悄拉了拉衣角。小雨对着他摇了摇头，又看了眼李校长桌角的“异能违规记录册”，第一页己经记上了大东的名字——看来校长早就盯上他了。
“好，我戴。”大东突然拿起手环，“但要是这手环影响我们保护学校，我可不负责任！”他“啪”地一声把手环扣在手腕上，瞬间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了大半，连握紧拳头都费劲。
“一周后，如果你能证明自己‘不需要随时用异能也能遵守纪律’，条例可以适当修改。”李校长推了推眼镜，“现在，去上课吧，别迟到了。”
“普通人”汪大东的一天
第一节课是体育课，测1000米。以前大东跑第一跟玩似的，今天戴着禁异能手环，跑了半圈就喘得像条狗，被平时跑得最慢的金宝三甩在身后。
“东哥！加油啊！”金宝三边跑边回头喊，笑得露出两颗大门牙，“你平时总笑话我，现在知道我的苦了吧！”
大东想冲上去揍他，可腿像灌了铅，刚加速就差点摔倒，引得体育老师吹哨子：“汪大东！注意动作规范！别耍花样！”
他扶着膝盖喘气，手腕上的手环泛着红光，像在嘲笑他。阳光晒在身上，以前觉得暖洋洋的，今天却觉得烤得慌，连额头上的汗都擦不动——因为抬手都费劲。
中午去食堂打饭，大东想抢最后一份排骨，结果手刚碰到餐盘，就被隔壁班的壮汉一把推开：“小个子，一边去！” 换作平时，他一个眼神就能把对方吓退，可今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排骨被抢走，气得差点把餐盘捏碎，却发现自己连餐盘都捏不紧。
“需要帮忙吗？”亚瑟端着餐盘走过来，石中剑的剑鞘在阳光下闪了闪，“看来没有异能，你连饭都吃不上。”
大东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小雨把自己餐盘里的排骨夹给他：“先吃吧，下午还有物理测验。”
大东扒着米饭，突然觉得嘴里的排骨没味了。他看着亚瑟轻松地把食堂的铁门推开（用了点微弱的力量，没被手环检测到），看着小雨用指尖轻轻一弹，就把掉在地上的笔捡起来（这也算轻微异能，但新校长没说不让用），第一次觉得“普通人”的日子这么憋屈。
下午的物理测验更惨。大东的手被手环压得没劲，握笔像握千斤重的石头，字写得歪歪扭扭，连“重力加速度”的公式都写不全。监考老师走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汪大东，别偷懒，快点写！”
他想解释，却发现连说话都没力气喊，只能埋头瞎写，最后交了张几乎空白的试卷。
放学时，大东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手环的红光越来越亮，像是在提醒他“你现在很弱”。路过操场，看到亚瑟和小雨在打篮球，亚瑟一个三分球精准入网，小雨轻轻一跃就抢到篮板，两人配合默契，笑得像群孩子。
大东突然觉得有点难过。不是因为自己变弱了，是发现没有异能后，他好像连和兄弟一起打球的资格都没了——他连球都抢不到。
“发什么呆？”亚瑟把球扔给他，大东手忙脚乱地去接，球砸在他肚子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看来没有龙纹鏊，你连球都接不住。”亚瑟笑着说，眼里却没什么嘲讽的意思。
小雨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手环的压制力会随时间减弱，明天应该会好点。”
大东拧瓶盖，拧了半天没拧开，最后还是小雨帮他拧开的。他喝着水，看着手腕上的红光，突然有点理解新校长的意思——或许异能真的让他们太依赖力量，忘了普通人的生活，也有它的难处和温柔。
意外的冲突
戴手环的第三天，大东己经能勉强适应“普通人”的生活：跑步不会喘到断气，能自己拧开瓶盖（虽然要费点劲），甚至在数学课上，还算出了一道简单的方程式。
放学后，他和亚瑟、小雨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巷口时，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是几个校外的混混，正围着个低年级的学生抢钱，学生的书包被扔在地上，课本散落一地。
“喂！住手！”大东想冲上去，却被亚瑟拉住。
“你的手环……”亚瑟指了指他的手腕，手环正泛着红光，压制着他的战力指数，“现在上去就是挨揍。”
“总不能看着不管吧！”大东挣开亚瑟的手，往巷口冲。混混们看到他，嗤笑一声：“哪来的小个子，想英雄救美？” 一个黄毛混混挥着拳头就往大东脸上打。
大东想躲，可身体跟不上反应，眼看拳头就要打到脸上，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去挡——就在这时，手腕上的禁异能手环突然发出“滋啦”一声，蓝光闪过，手环裂开了道缝，压制力瞬间消失！
“砰！”大东的拳头撞上黄毛的脸，力道比平时还猛，黄毛像个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其他混混吓了一跳，大东自己也懵了——他能感觉到龙纹鏊的力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比平时更汹涌，大概是被压制了三天，终于爆发了。
“一起上！”剩下的混混举着钢管冲上来，大东侧身躲过，抓起地上的书包，像挥龙纹鏊似的甩出去，“砰”的一声，砸中两个混混的脑袋。小雨和亚瑟也冲了进来，小雨用书包带缠住一个混混的腿，亚瑟一拳打翻最后一个，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被救的学生抱着书包，吓得瑟瑟发抖：“谢……谢谢你们！”
大东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了看裂开的手环，突然觉得有点心虚——这要是被李校长知道，肯定要被退学了。
校长办公室的“谈判”
第二天一早，大东主动去了校长办公室，手里拿着裂开的手环。李校长正对着监控录像皱眉，录像里正是他昨天揍混混的画面。
“校长，我……”大东刚想认错，就被李校长打断。
“你知道为什么手环会裂开吗？”李校长推了推眼镜，指着录像里大东挡拳头的瞬间，“因为‘保护欲’是最原始的异能，比龙纹鏊的力量更难压制——这也是我让你戴手环的原因。”
大东愣住了。
“我不是要禁止你们用异能，是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时候不该用。”李校长把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用异能开瓶盖是胡闹，用异能救同学是责任，这两者的区别，你现在懂了吗？”
大东看着裂开的手环，突然想起昨天救学生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受伤。那时候的力量，不是为了耍帅，不是为了争强好胜，是为了保护。
“校长，我错了。”他低下头，“我不该带头抗议，也不该在校园里乱用异能，但保护同学……我不后悔。”
李校长看着他，突然笑了，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柔和了许多：“条例确实太死板了。”他从抽屉里拿出支笔，在《异能规范条例》上划掉“禁止随意使用”，改成“非必要不使用，紧急情况除外”，又在末尾加了句“禁止破坏教室及公共设施”。
“这样改，你觉得怎么样？”李校长把条例递给大东，“异能是你们的天赋，不是枷锁，但天赋也要有规矩，就像刀剑要入鞘，不能随便挥。”
大东看着改后的条例，突然觉得这位李校长也不是那么讨厌。他想起昨天揍混混时，亚瑟和小雨明明可以早点出手，却故意等他爆发——大概是相信他能分清“胡闹”和“责任”。
“谢谢校长。”大东拿起改后的条例，转身往办公室外走，手腕上的手环虽然裂了，却不再发烫，反而有点暖，像在说“干得不错”。
终极一班的新日常
新条例公布后，芭乐高中的气氛变了。大东还是会用龙纹鏊开汽水，但只在没人的地方；亚瑟的石中剑偶尔出鞘，却是为了帮校工爷爷劈柴；小雨的钢琴弦会泛蓝光，但只在给受伤的同学弹“安神曲”时。
李校长偶尔会来终极一班听课，看到大东趴在桌子上睡觉，会敲敲他的桌子；看到小雨帮同学讲题，会点头微笑；看到亚瑟把石中剑借给同学当“道具”拍视频，会假装没看见。
一天下午，大东在操场打篮球，看到李校长站在看台边，手里拿着个保温杯，正看着他们笑。他突然把球扔过去：“校长！要不要来一局？”
李校长愣了愣，居然真的走下来，接住球：“我年轻时，也是校队的。” 他拍了拍球，居然投进了个三分，引得全场欢呼。
大东看着校长投篮的背影，突然觉得《异能规范条例》就像这颗篮球，不是用来限制他们的，是用来让他们玩得更开心，更安全的。
夕阳西下时，终极一班的人坐在操场边，分享着金宝三偷偷带的零食。大东的龙纹鏊靠在旁边，鏊面映着晚霞，像块温柔的镜子。
“东哥，明天去银时空打球不？”金宝三啃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听说关羽他们练了新的‘异能灌篮’！”
大东笑着站起来，龙纹鏊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力道刚好，不重也不轻：“去！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有规矩的异能灌篮’！”
小雨和亚瑟对视一眼，都笑了。操场的广播里，传来李校长的声音，正在播放新修改的《异能规范条例》，最后一句是：“异能者的责任，是让世界更安全，不是更混乱——芭乐高中与你们共勉。”
大东的拳头碰了碰龙纹鏊，鏊面的纹路轻轻起伏，像在回应。他突然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能打碎多少东西，是知道该保护什么；真正的自由，不是没有规矩，是在规矩里，活得更像自己。
而这，大概就是新校规教会他们的事：异能是翅膀，不是獠牙，翅膀要用来飞翔，保护想保护的人，而不是用来打架，吓唬路过的风。
操场的篮球还在滚，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永远不会散场的故事，带着点新校规的严肃，又带着点终极一班的热血，慢慢走向下一个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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