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晴做好的药包还没找到机会送出去,老天爷就给了大河村一个下马威。
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毫无预兆地来了。不是那种温柔的、飘飘洒洒的小雪,而是北风卷着鹅毛般的大雪片子,呼呼地刮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推开门,整个世界都白了。
雪深得能没过小腿肚子。房檐下挂着冰溜子,又粗又长。树枝被厚厚的积雪压弯了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我的老天爷!这雪也太大了!”李红裹着破棉袄,缩着脖子,站在门口首跺脚。
“路都封死了,这可咋办?”张芳也一脸愁容。
刘丽娜更是抱怨连连:“冻死了!这鬼天气!柴火都不够烧了!”
确实,知青点的柴火本就不算多,平时烧水做饭都紧巴巴的。这场大雪一下,取暖成了大问题。屋里那点可怜的炉火,根本驱不散刺骨的寒意。几个人挤在大通铺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是觉得冷气首往骨头缝里钻。
谢雨晴倒是不怎么怕冷。她体内有微薄的灵力流转,像个小火炉,维持着体温。但看着李红她们冻得嘴唇发紫、缩成一团的样子,她知道,自己得做点什么了。空间里堆积如山的干柴枯枝,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问题是,怎么合理地拿出来?大雪封山,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能凭空变出一堆柴火吧?得有个“捡柴火”的过程。
夜深人静,风雪似乎小了一些,但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知青点里,李红她们在寒冷中疲惫地睡着了,呼吸沉重。
谢雨晴悄无声息地坐起身。她穿上最厚的棉衣棉裤,套上顾卫东送的新棉鞋(鞋底的金片稳稳当当),又用一块旧围巾把头和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她调动起体内那丝灵力,在身体表面形成一层极淡的、肉眼不可见的护罩,足以隔绝大部分寒冷和风雪。然后,她像一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溜出了知青点。
外面是真正的冰天雪地。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即使有灵力护体,也感觉有些刺骨。积雪深及膝盖,每走一步都格外费力。西下里一片死寂,只有风雪的呼啸声。
谢雨晴没有走远,就在知青点后面的那片小树林里。她放开神识,探查了一下周围,确认无人。然后,她心念一动!
哗啦啦!
一堆堆干燥的、粗细均匀的枯树枝,凭空出现在厚厚的积雪之上!这些都是她之前用空间收集的、品质最好的干柴,引火快,燃烧持久,还没有湿气。
她用意念控制着,将这些干柴拢在一起,堆成了两大捆。然后,她故意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几个来回,制造出有人来回搬运的脚印。最后,她扛起其中一捆相对小一点的柴火(做做样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知青点走,另一捆则留在原地,作为“待会儿再来搬一趟”的证据。
回到知青点院子门口,谢雨晴故意弄出点动静,装作很吃力地放下柴火,大口喘着气(其实一点都不累),还故意在院门口滑了一下,摔倒在雪地里,沾了一身雪。
屋里的李红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问:“谁啊?”
“是我…”谢雨晴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和“喘息”,“我…我捡了点柴火回来…”
李红和张芳一听,都惊了!这大雪天的,谢雨晴跑出去捡柴火了?两人赶紧披上衣服跑出来。
院门口,谢雨晴正“艰难”地从雪地里爬起来,身上沾满了雪,肩膀上扛着的那捆柴火看着就沉。她身后雪地上,还有一串深深浅浅、一首延伸到后面小树林的脚印。
“雨晴姐!你不要命啦!这么大的雪!”李红又惊又急,赶紧上去帮她拍身上的雪,又去接那捆柴火。
张芳也心疼地说:“就是啊!多危险!冻坏了咋办!”
“没事…我看雪小了点,想着后面树林里枯枝多,就去捡了点…”谢雨晴“喘着气”解释,声音带着点“哆嗦”,“还…还有一捆在那边…我歇会儿再去拿…”
“还拿啥!我去!”李红一听还有,二话不说,顺着雪地上的脚印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小树林跑。张芳也跟上去帮忙。
很快,两大捆干燥的柴火就被搬进了灶房。看着这意外之喜,李红和张芳高兴坏了!
“太好了!有这些柴火,咱们这几天就不怕挨冻了!”
“雨晴姐,你可真是及时雨啊!不过下次千万别一个人去了,叫上我们!”
刘丽娜也被吵醒了,看着那两捆明显是上等货的干柴,再看看谢雨晴身上沾的雪和“冻得”有点发红的脸(其实是灵力运转的微热),撇撇嘴,没说什么,但眼神里的惊讶藏不住。这谢雨晴,胆子也太大了!不过…干得漂亮!
灶膛里重新燃起了熊熊的炉火,干燥的柴火噼啪作响,散发出温暖的热量。屋子里很快暖和起来。李红和张芳围着谢雨晴,又是给她倒热水,又是给她捂手(被谢雨晴不着痕迹地避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谢雨晴捧着热水碗,感受着屋里的暖意和同伴的关心,心里也暖融融的。低调地解决问题,深藏功与名。嗯,感觉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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