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谢雨晴“冒雪”捡回来的两大捆干柴,知青点的燃眉之急算是解决了。炉火烧得旺旺的,屋子里暖融融的,连带着气氛都好了不少。
第二天下午,雪还在零星地下着,风倒是小了些。谢雨晴正在屋里整理她那些“炮制”的草药,就听见院门被敲响了。
“雨晴同志?在吗?”是顾卫东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李红跑去开门。顾卫东扛着一大捆劈好的木柴站在门口,头上、肩膀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卫东哥?你这是…”李红惊讶地看着那捆柴火。
顾卫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爹让我送点柴火过来!怕你们不够烧!” 他一边说,眼神一边往屋里瞟,寻找着谢雨晴的身影。
谢雨晴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顾卫东一看到她,眼睛更亮了,赶紧说:“雨晴同志,我爹说昨天那场大雪,怕你们柴火不够,让我送点过来!都是劈好的,好烧!” 他把那捆明显分量不轻的干柴往屋檐下一放。
谢雨晴看着那捆柴火,又看看顾卫东冻得通红的耳朵和鼻子,心里明白,这哪是顾叔让送的,分明是他自己惦记着她们(主要是惦记她),找了个借口送温暖来了。
“谢谢顾叔,也麻烦你了,顾排长。”谢雨晴道谢,指了指屋里,“外面冷,进来烤烤火吧。”
“哎!好!”顾卫东求之不得,立刻拍掉身上的雪,跟着进了屋。
屋子里炉火烧得正旺,暖意扑面而来。李红很有眼色地给顾卫东倒了碗热水。顾卫东捧着碗,坐在小板凳上,就坐在炉火边,离谢雨晴不远。
炉膛里,除了燃烧的木柴,还埋着几个从灶膛灰里扒拉出来的红薯。这是李红她们看柴火充足,一时兴起烤的。
“卫东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会儿请你吃烤红薯!”李红笑嘻嘻地说。
“那敢情好!”顾卫东憨厚地笑着,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安静坐在一旁的谢雨晴。
炉火的暖光映照在谢雨晴的脸上,给她白皙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微微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根草药茎秆,似乎在研究什么,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而宁静。
顾卫东看着看着,就有点痴了。只觉得这炉火,这屋子,因为她在,都变得格外温暖美好。他忽然想起兜里的东西,赶紧放下水碗,手忙脚乱地掏出来。
“对了,雨晴同志!这个…给你!”他递过去一个小布包,正是谢雨晴之前做好的那个草药包。
谢雨晴抬眼,有些意外:“顾排长?”
顾卫东脸有点红,挠挠头:“那个…你上次不是问我妈的老寒腿吗?我…我昨儿去顾老叔那儿,跟他讨了个方子,配了点草药,做了个暖腿的包…你…你试试管用不?要是冻着了,也能暖暖…” 他说得磕磕巴巴,眼神躲闪,不敢看谢雨晴。这药包其实是他偷偷求他娘照着谢雨晴上次给兔肉的份量,用家里的旧布和普通草药做的,效果肯定比不上谢雨晴那个,但也是他的一份心意。
谢雨晴看着手里这个针脚略显粗糙、药香也很淡薄的小布包,再看看顾卫东那副紧张又期待的样子,心里瞬间明白了。她没拆穿,反而觉得这个傻大个笨拙的心意格外珍贵。
“谢谢顾排长,费心了。”她收下药包,语气温和。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带着焦糖般甜香的烤红薯味儿从炉膛里飘了出来!
“呀!红薯熟了!”李红欢呼一声,赶紧用烧火棍把几个烤得外皮焦黑的红薯扒拉出来。
红薯滚烫,散发着的香气。李红和张芳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一边吹气一边剥皮。刘丽娜也忍不住凑了过来。
顾卫东也分到一个。他笨手笨脚地剥开焦黑的外皮,露出里面金红软糯的薯肉,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谢雨晴也拿起一个。她剥红薯的动作很优雅,指尖似乎不怕烫。剥开焦皮,露出的薯肉颜色格外金黄,热气中带着一种比其他人更浓郁的、近乎蜜糖般的甜香。这是她空间里用灵泉水浇灌出来的蜜薯,品质自然不同凡响。
顾卫东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红薯,又甜又糯,好吃!可当他无意间瞥见谢雨晴手里那个剥开的红薯时,眼睛都首了!那薯肉的颜色,金黄得像是流蜜!那香气,霸道地钻进他鼻子,勾得他口水首流!他再看看自己手里这个,瞬间觉得不香了!
“雨晴同志…你…你这个红薯…咋这么好看?这么香?”顾卫东忍不住问。
谢雨晴面不改色:“可能…烤得比较透吧。” 她掰下一小块金黄的薯肉,递过去,“顾排长,尝尝?”
顾卫东看着递到面前那块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薯肉,又看看谢雨晴清澈的眼睛,脑子一热,也顾不上烫不烫、好不好意了,首接张嘴就接了过去!
香甜!软糯!那股浓郁的、带着蜜糖味儿的甜香瞬间在口腔里炸开,比他吃过的任何红薯都要好吃一百倍!更神奇的是,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驱散了刚才在风雪里沾染的最后一丝寒气,整个人都暖洋洋、舒坦极了!
“我的老天爷…这也太好吃了吧!”顾卫东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思议和陶醉,“雨晴同志,你这红薯…是神仙种的吗?”
李红和张芳也闻着味儿凑了过来,看着谢雨晴手里那个金黄流蜜的红薯,再看看自己手里普通的,都忍不住咽口水。
谢雨晴很大方,把剩下的红薯掰开分给她们:“都尝尝。”
李红和张芳一尝,惊为天人!
“我的妈呀!雨晴姐,你这红薯咋烤的?也太甜太香了!”
“就是!比我妈在灶灰里埋一晚上的还香!”
刘丽娜也分到一小块,吃进嘴里,那股极致的香甜让她也愣住了,心里五味杂陈。这个谢雨晴,连烤个红薯都这么与众不同…
小小的屋子里,炉火噼啪,红薯的甜香混合着草药的淡淡气息,暖意融融。顾卫东吃着那神仙味道的红薯,看着火光映照下谢雨晴柔和的侧脸,只觉得这寒冷的雪天,是他这辈子过得最暖和、最香甜的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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