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江时逸温柔得不像话。
他的吻不再是攻城略地的侵占,而是轻如羽毛的触碰,从她的眉心一路流连到唇角,带着近乎虔诚的耐心。
指尖拂过她的肌肤时,也像是怕碰碎什么似的,力道轻得让人心尖发颤。
李虞被他这样反常的温柔弄得有些无措,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江时逸?”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唇贴在她耳后,呼吸温热。
“你……”她声音微哑,“是不是喝多了?”
江时逸低笑,掌心覆上她的手背,与她十指相扣:“没有。”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他轮廓上镀了层银边。
李虞望进他眼底,那里不再是深不见底的寒潭,而是漾着细碎的光,像是融化的雪水。
他的动作很慢,每一个触碰都像在确认她的存在。
指尖划过她腰间的曲线时,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
李虞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她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脸:“你这样……我不习惯。”
江时逸捉住她的手腕,在她掌心落下一吻:“那就慢慢习惯。”
李虞彻底沦陷在他罕见的温柔里。
他的唇舌像对待珍宝般描摹她的轮廓,指尖每一次游走都激起细微的战栗。
不同于往日的强势掠夺,江时逸今晚耐心得可怕,
用缠绵的吻将她每一寸呼吸吞吃入腹,
首到她浑身发烫,指尖深深陷进他后背的肌理。
“江...时逸...."她破碎地唤他名字,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男人却变本加厉地放慢节奏,用鼻尖蹭她沁汗的颈窝:“我在。”
李虞难耐地仰起头,喉间溢出小兽般的呜咽。
她开始推操他的肩膀,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枕上。
十指交缠的瞬间,江时逸终于卸下温柔假面,眼底翻涌起熟悉的占有欲。
“这才对......”她红着眼尾笑,在灭顶的中咬住他肩头。
李虞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身侧的床铺己经空了,只余一点淡淡的体温和冷冽的木质香。
她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爬起来,随手捞起散落的衣服套上。
推开门时,晨光倾泻而入。
江时逸正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杯咖啡,目光落在远处。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晨光描摹着他的侧脸轮廓,连睫毛都镀了层金边。
“醒了?”他嗓音低沉,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
李虞“嗯”了一声,走到他身边。窗外是连绵的青山,湖水碧蓝如镜,偶有飞鸟掠过,荡起一圈涟漪。
“好看吗?”她问。
江时逸放下咖啡,伸手将她拉到腿上:“没你好看。”
李虞笑着戳他胸口:“江少现在情话张口就来?”
他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咬:“实话。”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
远处传来周野咋咋呼呼的声音,隐约还有露露的笑骂。
两人收拾妥当走出房间,清晨的阳光洒在木质走廊上,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食物香气。
民宿的早餐食堂就在前面不远处,木质长桌上摆满了清粥小菜、现烤面包和新鲜水果。
周野他们早就占了一桌,正闹哄哄地抢着盘子里最后一块培根。露露眼尖,第一个看见他们,立刻挥手:“虞姐!这边!”
李虞走过去,周野嘴里塞满食物,含混不清地嘟囔:“你俩可算起了,再不来我都打算去踹门了!”
江时逸冷冷扫他一眼,周野立刻缩了缩脖子,把剩下的半句话咽了回去。
露露给李虞盛了碗皮蛋瘦肉粥:“虞姐,尝尝,特别香!”
李虞接过,刚喝了一口,江时逸就夹了个煎蛋放到她盘子里:“多吃点。”
周野在旁边挤眉弄眼:“哎哟,江少这么贴心?”
江时逸头也不抬:“食不言。”
众人憋笑,李虞在桌下踢了江时逸一脚,却被他反手扣住了手腕。
早餐过后,众人各自收拾行李准备返程。
停车场里,引擎声此起彼伏,车窗降下互相道别。
李虞把背包扔进后座,转头对露露扬了扬下巴:"上车。"
露露笑嘻嘻地钻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虞姐,新店鲜花榜的策划我昨晚又想了几个点子......"
远处,江时逸的黑色迈巴赫己经启动,车窗半开,露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李虞冲那边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
两人隔空对视一秒,各自别开眼。
李虞踩下油门,白色路虎驶出停车场。
后视镜里,那辆迈巴赫不紧不慢地跟了一段,在第一个岔路口转向了相反的方向。
露露突然"咦"了一声:"虞姐,你耳朵怎么红了?"
"闭嘴。"李虞把空调调低两度,"说你的策划。"
山风穿过车窗,带着晨露的清新。
那日分别后,转眼过了一个多星期。
李虞照常打理着"白宫"的生意,偶尔翻翻手机,江时逸的对话框总是隔三差五地弹出消息——有时是深夜的一句"睡了没",有时是清晨分享的朝阳照片,甚至还有他随手拍的异国街景。
但他从不说自己在哪里,也不提什么时候回来。
她也不问。
这天周野带着几个朋友来玩,酒过三巡才大着舌头说漏嘴:"江少在瑞士谈并购案呢,估计还得几天......"说完才意识到什么,赶紧捂住嘴。
李虞正给客人调酒,闻言连眼皮都没抬:"是吗。"
玻璃杯里的冰块叮当作响,她动作利落地倒入龙舌兰,橙汁沿着杯壁缓缓铺开,在灯光下呈现出漂亮的渐变。
"虞姐......"周野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气啊?"
李虞把调好的酒推给客人,这才抬眼看他:"生什么气?"
周野被问住了。
是啊,生什么气呢?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甚至连个正式关系都没有。
不过是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暧昧,谁还管谁的行踪?
深夜打烊后,李虞坐在空荡荡的包厢里,手机亮起——
J:[图片]
点开是张雪山照片,皑皑白雪在月光下泛着蓝。
她指尖在屏幕上悬了片刻,最终只回了个猫咪点头的表情包。
胖胖跳上吧台,蹭了蹭她的手。李虞挠着它的下巴,忽然笑了:"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
李虞关上手机,将那些未说出口的思绪一并按下。
她走进浴室,热水冲刷而下,蒸腾的雾气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她那一瞬间的失神。
她很清楚——有江时逸或没有江时逸,她都是李虞。
那个在风月场里摸爬滚打上来,骨头比谁都硬的李老板。
擦干头发,她倒在床上,胖胖自觉地窝进她怀里。
窗外霓虹依旧,城市的夜晚永不沉睡,而她的生活也从未因谁改变过节奏。
江时逸或许特别,但也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他们之间没有承诺,没有未来,甚至没有明确的关系,不过是贪恋彼此的温度,各取所需罢了。
他随时会离开,她也随时能抽身。
李虞闭上眼,睡意渐渐袭来。
朦胧间,手机又亮了一下。
J:晚安。
她没回,只是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江时逸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消息依然显示未读。
他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两下,最终将手机反扣在会议桌上,重新将注意力转回投影屏上的数据图表。
瑞士的深夜,会议室的落地窗外是阿尔卑斯山沉寂的轮廓,而他的思绪却飘到了七千公里外的城市——这个点,她应该刚打烊,或许正泡在浴缸里揉着酸痛的脚踝,又或许己经搂着那只胖橘猫睡着了。
有没有时差都一样。
她总是昼伏夜出,活得像个时差永不同步的夜行动物。
"江总?"助理小声提醒,"轮到您发言了。"
江时逸收回目光,用流利的德语继续刚才中断的谈判。
西装革履的精英们重新投入工作,没人注意到他无名指上那枚扳指转了三圈——
那是他思考时不自觉的小动作。
会议持续到凌晨。
散场时,窗外己经泛起灰蓝的晨光。
江时逸回到酒店房间,扯开领带,又看了眼手机。
依然没有回复。
他轻嗤一声,将手机扔到床上。
——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忍不住期待。
冷水冲过脸庞时,江时逸望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觉得可笑。
三十年来第一次,他竟像个毛头小子似的等消息。
江时逸擦干脸上的水珠,盯着镜中的自己,眉头微蹙。
他发现自己最近总在走神——谈判桌上,他会突然想起李虞挑眉的样子,
深夜处理文件时,会无意识手机,猜测她此刻在做什么,
甚至路过珠宝店,看到某条手链,也会想戴在她腕上是否合适。
想亲她,想逗她,想看她被惹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可理智又清楚地提醒他——在李虞那里,他或许没那么重要。
她可以一整天不回消息,可以在他离开时毫无挽留,甚至在他刻意制造的暧昧里游刃有余地周旋,却从不真正踏入他的领地。
江时逸拿起手机,对话框依然停留在自己发出的"晚安",孤零零的,像场独角戏。
他忽然有些烦躁,扯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走到落地窗前。
远处的雪山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银芒,像极了李虞看他时偶尔流露的眼神——
清醒,疏离,随时可以抽身而退。
手机突然震动。
江时逸迅速点开,却发现只是订阅信息。
他盯着手机看了许久,最终按下锁屏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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