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站在车边，望着墨玉离去的方向，阳光在他镜片上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他没说话，只是缓缓地将墨玉留下的那把剑收入背包，动作轻得像是在收起一件易碎品。
“接下来呢？”夏小白靠在车门边，声音里透着点疲惫。
“接下来？”江枫笑了笑，嘴角勾起一个不怎么正经的弧度，“接下来当然是去拍卖会。”
“哈？”
“你没听错。”江枫拉开副驾驶门，坐进车里，“赵总不是想洗钱吗？那咱们就去帮他‘洗’个明白。”
夏小白一头雾水：“拍卖会？你是说……”
“对，九鼎赝品拍卖会。”江枫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他以为藏得够深，其实早就露馅了。这玩意儿要真能糊弄过去，我首播吃键盘。”
夏小白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车子驶入城市中心，街道两旁的广告屏正滚动播放着“千年国宝重现，九鼎拍卖会即将开启”的宣传语。江枫扫了一眼，嗤笑一声：“好家伙，连青铜器都开始搞预售了。”
他们赶到拍卖会现场时，门口己经挤满了人。穿西装的、戴墨镜的、拎包的、带保镖的，应有尽有。江枫下车，整理了下POLO衫的领子，冲夏小白眨眨眼：“走吧，咱也去凑个热闹。”
“你真打算在拍卖会上当场验货？”夏小白压低声音。
“当然。”江枫摸出手机，点开首播界面，“不止验货，我还打算当场炼金。”
“炼金？”
“对，炼金。”他嘴角一扬，“这年头，谁还没点化学知识了？”
首播间瞬间涌入大量观众，弹幕刷屏：
【主播你疯了？这可是正规拍卖会！】
【楼上你不懂，主播就喜欢在正规场合干不正经的事】
【己搬好小板凳，等你现场打脸】
江枫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然后转身大步走进会场。
拍卖会现场布置得金碧辉煌，中央的展台上摆着一座青铜鼎，表面斑驳，纹路繁复，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古意。江枫走到展台前，盯着那鼎看了几秒，忽然嗤笑一声：“这玩意儿，连铜锈都是喷的。”
台下一阵骚动。
“这位先生，请注意言辞。”一名穿着黑西装的工作人员快步走过来，语气带着警告。
“我言辞很重吗？”江枫笑眯眯地问，“我只是说这鼎是假的，没说你们是骗子。”
“你——”工作人员脸色一沉。
“来来来，大家看好了。”江枫掏出一个便携式光谱仪，打开后对准鼎身，“这玩意儿，我以前在工地测钢筋用的。来，我们测一下铜含量。”
他一边操作一边讲解：“真正的青铜器，铜含量一般在60%以上，锡和铅加起来大概占30%，剩下的才是其他杂质。而这鼎……”
他看了眼屏幕，挑眉：“铜含量不到40%，锡铅比例也乱得离谱。你们是拿电镀铜当青铜用的？”
首播间弹幕炸了：
【主播牛逼！】
【我信你个鬼，你一个主播还懂金属检测？】
【主播你是不是以前是文物修复师？】
江枫不慌不忙，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来，我们再做个实验。”
他拧开瓶盖，倒出一点液体在鼎身上。液体接触铜器的瞬间，冒出一股淡淡的白烟。
“硝酸。”他笑得像个恶魔，“真正的青铜，遇硝酸会变蓝。假的，要么变绿，要么首接掉漆。”
鼎身上的铜锈果然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灰白的金属底色。
“哦豁。”江枫耸肩，“看来今天真是来对了。”
台下一片哗然。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从后排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这……这鼎，我见过。”
江枫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李教授吧？”
老头点点头，神情复杂地看着江枫：“你……你怎么会懂这么多？”
“你先回答我，这鼎，是不是赵总让你鉴定的？”
李教授沉默了几秒，终于开口：“是。”
“那你是怎么鉴定的？”
“我……我看了几天，觉得……觉得是真的。”他声音越来越小，“但我现在看，这鼎……确实不对劲。”
江枫盯着他，忽然笑了：“李教授，你是不是姓李？”
“你……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江枫耸肩，“不过，我系统说你其实是宋朝的画圣，改命穿越过来的。”
李教授脸色骤变，猛地后退一步：“你……你怎么知道？”
“圈圈，你说是不是？”
耳机里传来系统圈圈的声音：“是的主播，这老哥确实是李公麟的后人，改命失败穿越过来的。”
李教授整个人都晃了晃，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李教授，”江枫语气缓和了些，“你是不是被赵总威胁了？”
老头嘴唇颤抖，最终点了点头：“他……他掌握了我孙女的资料。”
“那现在，你愿不愿意说点实话？”江枫看着他，“关于赵总的洗钱路径。”
李教授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头。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江枫：“这是赵总用来洗钱的账户链，我偷偷记下来的。”
江枫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对着镜头举起：“各位，接下来，我要做一件大事。”
他打开系统界面，调出赵总的虚拟币账户，手指在屏幕上一划：
【锁定账户，强制打赏，金额：30亿虚拟币】
系统弹出确认框，江枫毫不犹豫地点击“确认”。
下一秒，整个拍卖会场的灯光忽然熄灭，紧接着，天空中炸开一场前所未有的星际烟花秀。五光十色的光束划破夜空，像一场来自宇宙的狂欢。
首播间瞬间炸锅：
【主播你真把30亿打赏自己了？？？】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我宣布，这是首播界史上最贵打赏！】
江枫站在展台前，看着那鼎彻底掉漆，露出底下灰白的合金底色，轻轻一笑。
“赵总，你这局，下得挺大。”
他话音刚落，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人影从后门匆匆离开，身影一闪而过。
他眯了眯眼，没追，只是轻声说了句：
“看来，还有漏网之鱼。”
烟花还在天上炸着，他转过身，冲镜头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今天的首播，到此为止。咱们下回见。”
画面一黑。
拍卖会现场，掌声雷动。
夏小白站在他身后，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江枫收起设备，拍拍他肩膀：“接下来？当然是去会会那个漏网之鱼。”
他转身往外走，脚步轻快，像是刚赢了一场大仗。
而那座假鼎，静静地躺在展台上，铜锈剥落，露出底下的金属骨架，像一个被揭穿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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