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的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姜瑶正低头整理挂在衣架上的道袍，袖口金线绣着的八卦纹在灯光下微微发亮。她刚把一枚玉扣扣上，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凉意，像是有人贴着她后背站得太近。
她僵了僵。
“你昨天说的那句话，”陆沉的声音低低地在她耳边响起，像是从胸腔里震出来的，“‘居然是双修体质’，什么意思？”
姜瑶手一抖，玉扣差点掉在地上。
她强作镇定，转过身来，抬头看着他：“什么双修体质？我什么时候说过？”
“昨晚。”
“昨晚我只说你不是普通人，没说体质的事。”她笑眯眯地回答，眼神却在偷偷扫他的表情。
陆沉没动，只是微微俯身，把她的退路彻底封死在墙角。他一只手撑在她耳边，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道淡青色的符纹。
姜瑶心头一跳。
那是《九转玄功》的修炼印记。
她刚想开口，却被他先一步截住：“你不是普通人，我也不是。”
“哦？”她挑眉，“那你是哪种人？”
“你猜。”
“我猜你是那种特别爱装的人。”她伸手，从妆台上摸出一小瓶朱砂，在指尖蘸了点，忽然一抬手，抹在他眉心。
陆沉瞳孔一缩，身体本能地绷紧。
“你干什么？”他低声问。
“测你。”姜瑶笑得像只刚偷到鱼的小猫，“你要是能挡住这朱砂，说明你道行不浅。”
他没躲，任由朱砂落在眉心，眉心却突然泛起一层微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回应。
姜瑶愣了一下。
她清楚地看到，那朱砂竟然被他眉心的气场吸了进去，像是被什么力量吞掉了一样。
“你也练过？”她低声问。
“你练的，我都练过。”他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笃定。
姜瑶心头一震。
她忽然意识到，他不是在试探她，而是在确认什么。
“那你告诉我，《九转玄功》最后一页写的是什么？”她试探着问。
陆沉沉默了几秒，忽然低声念出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
姜瑶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那是《九转玄功》最后一页的封印咒，只有玄霄长老才知道的内容。
她盯着他，眼神变了。
“你到底是谁？”她再次问。
“你不是一首在找答案吗？”他反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在找你。”
姜瑶怔住。
“什么意思？”
“你穿越了，”他声音低沉，“但你不是第一个。”
她呼吸一滞。
“你是说……你也……”
“我不是穿越的。”他打断她，“我是被‘唤醒’的。”
“什么意思？”
“玄天宗旧址有一块‘镜碑’，上面刻着两个人的名字。”他看着她，目光深沉，“一个是玄霄长老，另一个，是玄霄的道侣。”
姜瑶脑子“嗡”地一声。
“你说什么？”
“我说，”他缓缓靠近，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耳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她后背抵着墙，动弹不得。
“你……你什么时候开始记起这些的？”
“当你第一次念出‘镇魂咒’的时候。”他伸手，轻轻抚过她手腕上的道纹，“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姜瑶心头一震。
她忽然想起，在渡劫前，她确实有一个道侣，是玄天宗的首席弟子，天赋卓绝，却在一场意外中……
“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一首在等你。”他低声说，“等你记起我。”
更衣室里一时陷入沉默。
只有墙角的香炉袅袅升起一缕轻烟，在两人之间缓缓盘旋。
姜瑶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们前世是一对？”
“现在也是一对。”他看着她，眼神认真。
“那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吓我？”她嘟囔着，“我心脏不好。”
他嘴角微微上扬：“那你得练《九转玄功》。”
“我不练，太难了。”
“我可以教你。”
“你教我？”
“嗯。”
“那……”她犹豫了一下，“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玄天宗旧址？”
“你想去？”
“当然。”她看着他，眼神亮了，“我得看看那块镜碑上，到底写了什么。”
陆沉点头：“我订了明天的车。”
“你早计划好了？”
“嗯。”
“你这个人……”她瞪他一眼，“太狡猾了。”
他轻笑：“是你太容易被看穿。”
姜瑶哼了一声，转身去拿外套。
“走吧，别等狗仔拍到我们再走。”
“己经拍到了。”他淡淡道。
“啊？”
“你猜昨天晚上，谁在你门口敲了三下门？”他一边说，一边拉开更衣室的门。
姜瑶一愣：“是你？”
“不是我，是狗仔。”
“你故意的？”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陪你。”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你这个人，越来越会说话了。”
他没回应，只是伸出手，等着她牵。
她看着那只手，犹豫了一秒，然后轻轻把手放上去。
两人并肩走出更衣室，外面的阳光正好洒进来，照亮了他们的影。
次日清晨，一辆黑色SUV缓缓驶出市区。
后视镜里，狗仔的车影若隐若现。
副驾驶上的姜瑶翻了一页手里的地图，忽然抬头：“你真的确定，玄天宗旧址有答案？”
“不确定。”陆沉握着方向盘，语气平静，“但值得去。”
“那如果……我们找到了答案，却发现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
“那就再找。”
她笑了：“你这个人，真固执。”
他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和你一样。”
车载导航亮着，终点写着：玄天宗旧址。
地图上，那是一片荒山野岭，几乎没有信号。
姜瑶低头看了眼导航，忽然发现，终点旁边，还有一个小字标注的地名：
“玄霄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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