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外花园里
陈锐勤几杯烈酒下肚，冲散了对程礼昀的恐惧。
他瘫在沙发上，对着狐朋狗友咧嘴一笑：“妈的，装什么清高……那女的穿成那样，不就是给人看的？”
“就是！”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立刻附和，晃着酒杯里的冰块，“穿这么骚还装纯，当还要立牌坊。”
旁边梳着油头的男生猥琐地压低声音：“听说就是个拖油瓶？这种没背景的最好上手了，玩完都不用负责。”
“商业联姻而己，”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嗤笑，“家里摆个好看的充门面，外面彩旗飘飘才是常态。”
他意味深长地碰了碰陈锐的酒杯，“这种没血缘关系的‘女儿’，不就是用来交际的？想要就能要。”
“哈哈哈说得对！”
陈锐灌了口酒，眯着眼，心里想着林小满的样子，手指猥琐地比划着：“你们说，要是兄弟几个一起把她按在……”
话没说完，他的领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揪住，整个人被拖出了宴会厅。
……
陈锐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重重摔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面上。
程礼昀一脚踩在他胸口，皮鞋碾着他的喉结，力道大得让他几乎窒息。
“看来刚才的教训还不够。”程礼昀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他一把揪起陈锐勤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狠狠撞向墙面。
“砰”的一声闷响，鲜血立刻从陈锐额头淌下。
程礼昀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反手又是一拳砸在他腹部，力道重得让陈锐勤弓起身子，像只煮熟的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
“咳、咳咳……”陈锐吐出一口血沫，惊恐地睁大眼睛。
程礼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折好放进西装口袋。
这个动作优雅得近乎残忍。
下一秒，就看见程礼昀的膝盖重重顶在陈锐勤的肋骨上，清晰的骨裂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陈锐勤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却被程礼昀一把掐住脖子，硬生生把惨叫憋了回去。
“再让我听见你说她一个字，”程礼昀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声音温柔得像在说情话，“我就把你那根东西割下来，塞进你嘴里。”
他松开手，陈锐勤像摊烂泥一样滑倒在地，鲜血从额头的伤口不断涌出，顺着的脸颊滴落在昂贵的西装上，将浅色面料染成暗红。
程礼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袋肮脏的垃圾。
“记住，”他最后看了陈锐一眼，“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陈锐蜷缩着身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的“咕噜”声，手指无意识地抽搐着，像条垂死的鱼。
在模糊的视线中，他恍惚想起那些关于A市程家的传闻。
那个表面光鲜的家族，背地里却以狠辣手段闻名。
据说程家老爷子年轻时曾亲手打断过商业对手的腿，而程礼昀的父亲更是出了名的笑面虎，谈笑间就能让人倾家荡产。
最可怕的是那个传言：程家有个秘密地下室，专门用来“处理”不听话的人。
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不是什么普通富家少爷，而是一头披着人皮的野兽。
这一刻，陈锐勤宁愿自己从没参加过这场该死的宴会。
转身时，程礼昀看见蔷薇架后的粉色裙角，林小满捂着嘴，眼泪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她原本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喘口气，宴会上那些黏腻的视线，陆振国若有似无的推搡，还有母亲不断催促她去“认识新朋友”的暗示，都让她窒息。
户外花园是她唯一能想到的避难所。
可当她提着裙摆穿过长廊时，却听见了陈锐勤的惨叫。
鬼使神差地，她跟了过来，然后就看见了这一切：
程礼昀镜片上溅的血滴，陈锐扭曲变形的脸，还有地上那滩混着尿液的血污。
她应该害怕的。
可当程礼昀转身看向她的瞬间，她竟然在颤抖之余感到一丝诡异的安心。
月光下，程礼昀的白衬衫染着点点血迹，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他朝她走来时，林小满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程礼昀的眼神瞬间变了。
方才还狠戾阴冷的目光，在对上林小满视线的刹那，突然变得脆弱又无辜。
他微微蹙眉，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臂，那里有一道被陈锐挣扎时划出的浅浅血痕。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甚至带着几分颤抖，“小满，你怎么在这里……”
林小满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顾不得害怕，快步上前抓住程礼昀的手腕：“你受伤了！”
她的指尖轻轻碰触那道血痕，声音都在发抖，“疼不疼？”
程礼昀垂下眼睫，在月光下投下一片脆弱的阴影：“没事的。”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却因为"牵动伤口"而轻轻“嘶”了一声。
这个细微的反应让林小满心疼得要命。
她完全忘了刚才看到的暴力场景，满心满眼都是程礼昀苍白的脸色和那道刺目的伤痕。
“我们去找医生……”她急得声音都带了哭腔。
程礼昀摇摇头，轻轻握住她的手：“不用，只是小伤。”
他顿了顿，声音低柔，“吓到你了是不是？对不起……”
林小满拼命摇头，眼泪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她没看见程礼昀低头时，唇角那抹转瞬即逝的得逞笑意。
他太了解她了，善良到愚蠢，心软到可笑。
只要一点点伪装，她就会忘记所有恐惧，心甘情愿地跳进他编织的温柔陷阱。
程礼昀轻轻捧起林小满的脸，拇指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懊悔：“对不起，我听到他说那些话，实在忍不住……”
他垂下眼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他说你穿成这样就是为了勾引人，说你，说你是陆家养来交际的玩物……”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压抑的颤抖：“我受不了他这样侮辱你。”
林小满的心揪成一团，方才的恐惧早己被心疼取代。
她摇摇头，声音哽咽：“不怪你，当然不怪你，是他太过分了……”
程礼昀趁机将她搂进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要是你不喜欢我这样，我下次就不这样了。”
他说得诚恳，眼神却暗沉如墨。
下次？当然还会有下次。
只要有人敢多看她一眼，他不介意让陈锐勤的下场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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